出租車緩緩?fù)T陉懹昵缂宜诘哪莻€小胡洞口時,尾隨在後面的順子已經(jīng)被甩的無影無蹤了。
李小明朝司機道了聲謝,便付錢下車。
陸雨晴家的大門虛掩著,站在門口,就能聽到一陣嬉鬧聲。
李小明透過門縫瞅了幾眼,才發(fā)現(xiàn),原來陸雨晴和陸雨霜搬了張桌子擺在院子中央,姐妹倆各佔一邊,正埋頭做作業(yè)呢。
陸雨霜是妹妹,年領(lǐng)小,學(xué)領(lǐng)也低,有什麼不會做的難題,她便時不時的詢問陸雨晴,陸雨晴學(xué)習(xí)刻苦,在青城一中成績最突出的高三一班都是尖子生,自然有問必答,冷不丁的還會反問陸雨霜幾句,就陸雨霜那種古靈精怪的性格,不懂裝懂,或者懂裝不懂,惹的陸雨晴既氣惱又無奈。
吱呀!
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李小明喊道:“嗨,雨晴,雨霜。”
“是你?”
“未來姐夫!”
看到李小明,陸雨晴明顯一愣,而陸雨霜則是大喜,隨手丟掉紙筆,騰的便站起身,衝到李小明跟前,拽住了這牲口的胳膊,笑道:“未來姐夫,你怎麼纔來?我姐都變瘦了!”
“瘦了?”
李小明像是丈二的和尚,有點碰不著頭腦,心想,你姐變瘦了,和我有幾毛錢的關(guān)係?再說,你瞧瞧,你姐的身材依然還是那麼窈窕,姣匈依然還是那麼澎湃,哪裡瘦了?
“對呀!”陸雨霜點點頭,煞有介事的說:“未來姐夫,我最近學(xué)了一句詩,用在我姐身上正合適!”
李小明疑惑道:“什麼詩?”
陸雨霜隨口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爲(wèi)你消得人憔悴,哈哈,你瞧,我姐想你想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才短短幾天,整整掉了幾斤肉吶!”
“額--”李小明無語。
真不知道這種古代人的言情詩陸雨霜是從哪裡學(xué)來的,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媽的,看對面陸雨晴那羞中帶怒的眼神,根本就是你再發(fā)賤,就把你大卸八塊的意思。
“小妮子,滾一邊去!”果然,縱使陸雨晴脾氣再好,也經(jīng)不住如此露骨的玩笑,嗔了陸雨霜一聲,並且瞪她一眼,威脅道:“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陸雨霜十分可愛的吐了下小舌頭,捂嘴笑道:“姐,未來姐夫難得來看你一回,你們小夫妻團圓,我就不打擾你們甜言蜜語、眉來眼去了,哈,我去看下咱媽睡醒了沒。”說著,她擡頭朝李小明拋了個非常怪異的眼神,蹦蹦跳跳的竄進了堂屋。
李小明額頭一排排的盡是黑線,感覺陸雨霜的年領(lǐng)雖然小,卻人小鬼大,和楊子萱的性格倒是有幾分相似,甚至長江後浪推前浪,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是沒大沒小!”陸雨晴哼了聲,臉色羞紅,問李小明道:“你怎麼來了?”
李小明揚起手裡的中藥揮了下,示意道:“來給陸伯母施針瞧病唄。”
“嗯,我媽睡著了,你先等等。”陸雨晴接過那些藥材,道:“我先去把藥煎上。”
李小明笑道:“不急,等下我給伯母施針的時候,你再煎,時間剛好夠用。”
“哦。”陸雨晴說:“那我去把我媽喊醒,讓你給她施針。”
“真的不急。”李小明撇嘴道:“今天週末,我有的是時間,呵呵,再者,對於病人來說,
充足的睡眠非常重要,如果貿(mào)貿(mào)然把伯母吵醒,只怕對她的病情不利。”
陸雨晴沒有辦法,只好作罷。
李小明眼尖,從陸雨晴的表情和眼神裡瞧的出來,她似乎不怎麼歡迎自己,也許是害羞,也許是討厭,反正,她故意想要躲著自己。
不過,李小明絕非是省油的燈,這牲口就喜歡挑戰(zhàn)高難度。於是淡淡一笑,便走到院子中央的那張桌子前,笑道:“在做作業(yè)?”
“嗯。”
“那你繼續(xù)。”
“你呢?”
“我隨意。”
“你--”
陸雨晴連翻白眼,暗道:你倒是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
高三的學(xué)習(xí)緊,任務(wù)重,每天都會做大量的高考模擬題,而所謂的作業(yè),其實便是各科的模擬試卷。
撇開陸雨霜的那些小學(xué)教課書不講,桌子上擺放的,盡是陸雨晴的試卷,一堆,少說也有十幾張,大部分都填的滿滿的,只剩下三張空白,很顯然,她從昨天到今天,除了煮飯、刷鍋、洗衣服和照顧她媽以外,別的時間都用在瞭解題上,屬於三好學(xué)生的典型。
陸雨晴懶得搭理李小明,埋頭只管解題,李小明閒著沒事做,便拿起那些做過的試卷,隨意的翻看起來。
“嘿,挺厲害的嘛,物理居然滿分!”
“化學(xué)和數(shù)學(xué)也是!”
“生物錯了一道!”
“英語錯的最多……”
“……”
一雙賊眼滴溜溜亂轉(zhuǎn),李小明那張臭嘴也並不閒著,猶如批改試卷一般,把陸雨晴做過的那些試卷逐個的評說了一番。
陸雨晴聽的心煩意亂,哪裡還有心思繼續(xù)解題,咬咬牙,還是沒能忍住,哼道:“這些題你都會做嗎?”
李小明謙虛道:“八九不離十。”
陸雨晴小聲嘀咕道:“吹牛!”
雖然沒有和李小明在同一個班級,可是李小明剛進入青城一中不久,“事蹟”便幾乎傳遍了整個校園,屬於標(biāo)準(zhǔn)的“問題學(xué)生”,打架鬥毆、頂撞老師這些暫且不說,單是遲到、早退、無故曠課、不交作業(yè)等等斑斑劣跡,就讓陸雨晴下意識覺得,這傢伙絕對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成績低劣、一竅不通的牲口,她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斷然不會相信李小明那張吹牛不打草稿的臭嘴。
當(dāng)然,李小明懂針炙、能治病這一點,陸雨晴深信不疑,並且比誰都希望是真的,因爲(wèi)這關(guān)係到她母親的安危,甚至生命。
陸雨晴的那點小心思,李小明懂,只是,這牲口卻並不急著解釋,而是笑道:“雨晴,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陸雨晴問道:“什麼話?”
李小明說:“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有時候,低調(diào)纔是最牛B的炫耀。”
噗!
陸雨晴想忍的,可惜沒能忍住。
她當(dāng)場就吐了。
看李小明那幅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倒是夠牛B,夠炫耀,不過,和低調(diào)沒有任何關(guān)係。
“怎麼,你不相信?”李小明挑眉道。
“鬼才信你!”陸雨晴不耐煩道:“你如果真有本事,現(xiàn)在就告訴我,我哪道題解錯了?”說著,她揪出剛纔被李小明批評過的那張英語試卷,擺在了李小明面前。
李小明苦笑道:“你真的想聽?”
陸雨晴不屑一顧道:“隨便你,愛說不說。”
李小明想了想,道:“說也可以,但是既浪費口水,還損壞腦細(xì)胞,總不能白說吧?”
陸雨晴翻白眼道:“那你想怎麼樣?”
李小明趁機笑道:“要不這樣,如果我說的對,你就把臉湊過來,讓我親一口……”
“臭美!”不等李小明說完,陸雨晴臉色陡的一紅,微怒道:“你要是敢耍留氓,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你先彆著急,我的話還沒說完。”李小明接著道:“如果我說的不對,以後就免費幫你母親治病,即使能治好,也絕對不逼著你以身相許,怎麼樣?”
“額--”
陸雨晴愣住了。
這樁交易,看似穩(wěn)賺不賠。
其實,這些天陸雨晴一直在爲(wèi)這件事情鬧心,她既想李小明能夠順利治好母親的肺癌,卻又不願意真的委身於他,左右爲(wèi)難,十分的矛盾。
李小明此時提出這種條件,無疑正中了陸雨晴的下懷,不管怎麼說,親一口,總比到時候嫁給這牲口要劃算的多。
“好,賭就賭!”躊躇再三,陸雨晴把心一橫,滿口答應(yīng)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拿答案!”
話落,她站起身,扭頭走開。
桌子上的試卷都是配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既然要賭,爲(wèi)了公平起見,自然要以標(biāo)準(zhǔn)答案爲(wèi)準(zhǔn),免得等下有人事後賴賬。
李小明擡頭盯著陸雨晴窈窕的身影,暗暗竊喜道:哈,看來今天是要拿她開葷了!
很快的,陸雨晴便把標(biāo)準(zhǔn)答案拿了出來,緊緊握在手裡,生怕被李小明看到。
“開始吧。”她說。
“好。”李小明淡淡一笑,把那張英語試卷平攤在桌子上,當(dāng)即便指著其中的一道選擇題道:“這道題答錯了,應(yīng)該選C纔對。”
陸雨晴認(rèn)清了題號,然後在標(biāo)準(zhǔn)答案中對照了一番,臉色突然就緩緩變的陰沉下來。
“理由呢?”她不死心道。
“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解釋……”
隨後,李小明把那道題從語法、音標(biāo)、詞性、時態(tài)等多個層面進行了解析,甚至還強調(diào)了不同國家的口語習(xí)慣,侃侃而談,條理清晰,一嘴流利的英文像是老外一樣,媽的,聽的陸雨晴這名在全校都名列前茅的尖子生都是一愣一愣,腦子差點跟不上李小明的語速。
待李小明的聲音停止,陸雨晴那張原本憤怒中帶著一點羞紅的漂亮臉蛋兒,已經(jīng)整個黑了下來,猶如烏雲(yún)密佈,盡是一片蕭瑟冷清,閃爍的眸子裡更是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怎麼可能!”她乍舌道。
“看來你輸?shù)牟环狻!崩钚∶餍α诵Γ溃骸澳呛茫覀兘又鴣怼?
“選擇題,第六道答案了。”
“第九,第十一道也不對。”
“還有這道填空題。”
“再看這個……”
“……”
接下來的十分鐘,李小明一口氣從那張試卷中挑出了八道錯誤,每一道都解析的有根有據(jù),容不得陸雨晴反駁,再加上標(biāo)準(zhǔn)答案就在陸雨晴手裡擺著,即使她不想承認(rèn),也找不到抗辯的依據(jù),只能乖乖的認(rèn)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