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撐了
“操,你是開酒吧的,你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我的夜生活早就結束了。”
“好好好,我請不動你是吧,你等著,有人要跟你說話。”
“考,你說什么呢?!”還沒等亮子說完,電話的那頭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溫和而又親切:“亮!”
“恩!?咦……小馬哥呀。”
“喲,你聽出來了?!”小馬哥驚訝到。
“廢話,兄弟的聲音我能聽不出來嘛。”
“呵呵呵,聽三皮說你回來了,好久沒見。想見見你嘛,他說他請不動你,我不知道我的面子夠不夠?”
“日,哥哥,他每次都是半夜三更的才叫我出去,今天也是,我都在床上躺著了呢。”
“也就是說,你也不給我面子是吧?!”小馬哥假裝生氣的語氣。
“行行行,我怕你們了,在那?我立刻過來給你們兩個大哥請安行了吧!”
“呵呵,這就對了嘛。石板街上面的加州紅酒吧。”小馬哥笑起來。
掛了電話,亮子起身拿了鑰匙準備出門。
“我出去一會啊。”
“喝酒?!是誰呀?!這么晚了。”媽媽問
“還能有誰!?三皮和小馬哥唄,一會就回來。”
“少喝點啊。”
“知道了,你睡吧,別管我。”
“你就這么去嗎?”媽媽把亮子打量一番。
他自己也看了一番:“又不是去幫你找媳婦,不就是這樣去咯。”
理由還非常充足,穿著睡衣就出門。沒錯,大家別忘了他的身份。小混混!吊兒郎當是他的本色,改不了,可能這輩子都改不了。穿著睡衣,穿著拖鞋,去什么酒吧、夜總會、KTV什么的,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對迎賓小姐們的勸阻,從來都是視而不見,急了,他還發脾氣。
剛走進三皮的酒吧,小馬哥就看到亮子,立刻舉手叫他,然后起身走過來:“亮!”
“小馬哥。”亮子笑嘻嘻的迎上去。
小馬哥張開雙臂:“來來來,兄弟,好久不見,抱抱。”
“呵呵呵,抱抱,抱抱。”亮子迎上去,兩個人擁抱在一起。
“來來來,這邊坐。”小馬哥把亮子拉到座位上。
“那個說我不給他面子的家伙呢?”亮子問
“他呀,到處招呼客人。剛才還在呢,現在又不知道跑那去了。”
啪!
亮子的頭被拍了一下,本能的回頭一看。然后恨了一眼。
三皮鬼笑著在旁邊坐下,一只手搭在亮子肩頭:“你只能小馬哥面子,就是不給我是吧?!”
亮子白了他一眼:“你那回不是半夜三更的才打電話來,要約就早一點嘛,一點誠意都沒有。”
“好嘛,下次從晚飯開始約你。”
假裝板著臉的亮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呵,這還差不多。”
“來來來,說那么多屁話做什么,先干一杯。”小馬哥把早已準備好的三杯酒放在各自的面前。三人舉起,一飲而盡。
一杯、二杯、三杯……
三個人聊得開心,嘻嘻哈哈的說個沒完,好似熱鬧。全然沒顧忌到同桌其他人的感受。
其他人呢,也陪著傻笑……
小馬哥指了指他旁邊的人:“這幾個是我同事。”
亮子面帶微笑,商務式的點了點頭:“你好,你好……”
“這是我兄弟!”小馬哥用勁摟了摟亮子。
“這是我朋友,鐵路上的,在凱城那邊的一個站上當站長。”三皮也介紹了一下旁邊的一個朋友。
“那是什么站長呀,就是一個小兵。”鐵路上的朋友笑著說。
“呵呵呵呵,那里那里,謙虛了吧。”亮子笑著。
“你們聊著,我去轉一轉,酒不夠了,直管要,一定要喝高興了哦。”三皮給全桌的打完招呼,又竄場子去了。
小馬哥也跟他的同事聊得起勁。亮子呢,跟隨著音樂,身子輕輕的抖動著。時不時呡兩口酒,然后大家笑的時候,也附合著笑一笑。大家舉杯的時候也跟著多喝兩口。這樣的場合真的太無聊。回家吧,好像剛來一會就走,不太合適,繼續坐吧,面對一大堆不認識的人陪笑,又那么的痛苦……
“你在那個站上班?”亮子端起酒杯,終于忍不住跟在旁邊的鐵路朋友聊起來。
“桐木寨!”鐵路朋友笑了笑。
聽到這個地名,亮子似乎像被打了嗎啡一樣來了精神。興奮的說到:“哦……那個地方我去過。”
鐵路朋友淡淡的一笑:“呵呵,你很會開玩笑。”
面對他那質疑的眼神,亮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坐直身子。
“你不相信?!”
“不相信。”鐵路朋友笑著。
亮子呡了一口酒:“好吧,跟你說說我跟這個小站的那段故事。”
鐵路朋友放下酒杯,環抱雙手,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記得好像是兩年前的夏天,我得到的消息是,我要找的人在凱城出去往湖南方向的第一個站。我到車站去買了票,才知道要去的地方叫桐木寨。”
“恩,沒錯!往湖南方向的第一個站就是桐木寨。”鐵路朋友插話,而且很肯定的表情。
“要去那個地方,必須坐慢車,一天只有一趟。當我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直覺告訴我,來錯地方了。”
“哈哈哈,為什么會這樣想?”
“因為當時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居然沒有信號!”
“呵呵呵,我們那里只一個網絡有信號。”
“是啊,我后來才知道。不過,當時我還是決定不要放棄,既然來了,就是轉一轉,總不能白來呀。所以還是在隧道前的那個寨子里轉一圈。”
“在那個寨子里有收獲嗎?”
“沒有,沒有我要找的人。無奈之下,又回到站上。正巧有你們的兩個同事在外面聊天,就走過去聊了聊。真巧,其中一個也是勻城的,好像他家就住在文峰小區。”
“呵呵呵,我們單位的大多在那個小區。”
“哦……”亮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繼續說著:“當時我就問他,我要回凱城有什么辦法?他說要坐火車的話,只能等明天了。如果要回去的話,到是有幾個方案,要么順著鐵路走回去,這樣的話在隧道里至少要走兩個小時,里面沒有燈,這個方案讓建議我放棄。還有就是到橋下等摩的,但是一般只有趕集的才有。要是在那里等的話,鬼才知道什么會
來。最后的方案就是,順著山背后的小路走,走到叉路右拐,繼續走會過一個有大水井的村子。穿過村子往北走,又會過一個村子,再村子里找人問去里仁的路,他們會告訴你順著可以過馬車的路一直走,順著那條路一走,走過一大片玉米地,就會看到公路了。在天黑之前到那里的話,可以等到從舊州回來的末班車。而那個路口的旁邊就是里仁鄉。”
聽到這里,鐵路朋友一下子也精神起來:“恩……你能說出里仁這個名字,我相信你了。呵呵呵,不錯啊。你居然能自己找到那里,那條路我也走過,如果不是別人帶著,我肯定找不到。看來你喜歡探險。對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后來我回去打聽清楚了,人家說的從凱城出來的第一站,是指快車要停的第一站,不是慢車要停的第一站。”
鐵路朋友搶過話:“也就是說是施縣咯。呵呵呵”
“呵呵呵,是呀。”
“呵呵,不過你能走回去還是真夠牛的。”
酒勁一上頭,話匣子打開,亮子狠狠的喝一口酒:“這算什么,再跟你說一個更牛的。我一個凱城的朋友跟我說,他從凱城騎車到西江,再騎回去。我聽了以后,鄙視他一番。說沒什么了下起的,沒什么可牛的……”
“呵呵呵,然后呢?”鐵路朋友一只手托腦袋。
“記得也是在那年,我要去西江的兩個村子找人。我是打算先到凱城汽車站了解一下什么時候有車……剛到車站,正好有一輛去西江的車慢慢的開出來。我一下就跳了上車,當時我只是想問問第二天什么時候有車。然而那個司機跟我說,正好那天是趕集,要去還可以看看熱鬧,不然的話就要等下次趕集了。你也知道,在凱城那邊,鄉下趕集是趕什么十二生肖,不是趕什么5、10、15、20……。”
鐵路朋友直點頭:“對對對,那邊是這樣。趕什么鼠和馬、牛和羊、虎和猴……”
亮子接著說:“當時,一聽到在趕集。我就想那樣可以多了解些情況。一時沖動,就舒舒服服的坐到位置上。車就那么慢慢的駛出凱城,當售票員來賣票的時候,搜遍了全身,才發現全身加起來的現金只有三十幾塊。買了票只剩下二十幾塊了,呵呵呵。那時我也不急。我常說身上可以沒有錢,但不能沒有卡。只要有卡在手,走到那里都不怕。”
“呵呵呵……沒錯,有道理。”鐵路朋友點頭說。
“哈哈哈,可是事與愿違啊……”
“接著說。”
“別急,車上的事還沒說完呢。”
“車上還發生什么?”
亮子喝了一口酒,笑了笑,把酒杯一放:“在車上剛坐下來,買了票。突然后面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一個金頭發的外國女人。也許是我那藝術家氣息的外形,吸引了她。她一上來,就禮貌的笑了笑。接著說‘Excuseme’。考……還好我有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典故人物)的氣度,一點都不緊張。”亮子用勁拍了拍了桌子。
鐵路朋友也跟著笑。
“我也冷靜的對她說‘CanIhelpyou?’。然后她就沒完沒了的說了一大堆,當時我就傻眼了。她說完以后,看著我那迷茫的眼神。可能看出什么來。我對著她眨了眨眼睛。她對我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