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晨來到年良翰的別墅門外,一眼就看到了慕白的車,臉色稍微緩和了一分。
讓小趙在車里等著自己,過去敲門。
開門的是年良翰,淺駝色的毛衣,帶著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儒雅的很,厲慕晨眸子縮了縮。
“厲少,請進。”年良翰很客氣的側(cè)開身,厲慕晨邁步進了房間,剛進門就看到坐在餐桌旁邊正對著一碗面下功夫的罪魁禍首,氣得肝疼,可是見她那副吃相又有些不忍打擾,目光稍微移動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慕白,緩步走過去坐下了。
蘇弦月捏著筷子的手稍微松了一下,低頭繼續(xù)吃面。
年良翰看著慕白和厲慕晨,倒了一杯熱水送到蘇弦月的手邊兒,聲音格外寵溺:“慢點兒吃,喝點兒水。”
蘇弦月低著頭,鼻音濃濃的嗯了一聲,端起水喝了一口,燙的眼淚差點兒掉下來,年良翰急忙拿過來紙巾遞過去:“小心點兒,熱水要慢慢喝才好。”
姑且不說厲慕晨受不受得住這樣的情景,就連慕白都有些坐不住了,欠身要起來,卻被厲慕晨壓住了膝蓋:“讓她吃完。”
一口老血窩在了心口,慕白臉色猶如豬肝一樣,悶哼了一聲。
蘇弦月放下筷子,感激的看了一眼年良翰,也看到了他眼里的疼惜,微微勾起嘴角:“謝謝良翰哥哥的面,很好吃。”
年良翰搖頭:“沒什么,想吃就告訴我,我做給你。”
“嗯。”應(yīng)了一聲,起身走向厲慕晨,一步一步,格外沉重。
來到厲慕晨對面也不坐下,看著他:“說吧,你想怎么樣?”
厲慕晨額角突突的跳了好幾下,問自己想怎么樣?這是不是有點兒像是個非常不好笑的笑話?片刻功夫就能攪得天翻地覆的人應(yīng)該是她吧?
抬頭,皺著眉看向蘇弦月,偏巧不巧的就看到了她嘴角粘著的一點兒湯汁兒,嘆了口氣伸手……。
蘇弦月立刻機警的倒退一步,微微側(cè)身:“有話就說,不準動手!”
“那你把嘴角的東西擦掉了再說。”厲慕晨收回手,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的。
蘇弦月看到茶幾上放著的紙盒,過去拿出來一張紙擦了擦嘴角,因為不知道是那一邊兒,索性全部擦了一遍,這才坐下來和厲慕晨平視。
“你這次離家出走的目的地就是這里?”厲慕晨掃視了一圈房間的布置,聲音平緩的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氣一樣,沒有任何起伏。
“不是,我的目的地是學(xué)校,但是太晚了,學(xué)校關(guān)門了。”蘇弦月環(huán)抱于胸,因為緊張小臉兒繃得緊緊的。
厲慕晨點頭:“好,很好,學(xué)校關(guān)門了才來這里對吧?”
“你有完沒完?厲慕晨,我不管你和那個白鈺什么關(guān)系,愛怎么著就怎么著,你盯著我也就行了,盯著這里做什么?盯著良翰哥做什么?你以為人都像你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告訴你,我沒有來這里,是你說要讓慕白控制良翰哥哥,我才來的,免得你冤枉人!”蘇弦月是繃不住了,這男人就這么不緊不慢的,還死定的咬著年良翰,自己的朋友都護不住,她還是蘇弦月?
咬了咬牙,看向慕白:“慕白,你告訴他我在哪兒了!”
慕白用手掩住嘴咳嗽了一聲,緩緩的說:“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在我車里。”
厲慕晨眼神如刀的看過來:“嗯?你沒對我說。”
“是啊,是沒對你說啊,你厲少多了不起啊?一句話說完都不等對方說話就炫酷拽的掛掉了電話,還想怪別人?告訴你,現(xiàn)在我就在這里,讓我回去沒可能,你能怎么著吧?”蘇弦月的小脾氣上來了,也不怕厲慕晨了,起身拍了拍胸脯:“人是我打的,跑也是我自己要跑的,你厲害,找不到我就找我朋友麻煩,真是了不起啊,厲慕晨你看著!”
蘇弦月走到年良翰面前,深深鞠躬:“良翰哥哥,謝謝你在英國那么多年對我的照顧,我一直覺得我們會是一輩子最好的朋友,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這不可能了,因為我遇到了厲慕晨這種混賬東西,以后,我們不是朋友了,那樣就沒人煩你了。對,就是這樣,我和你絕交了。”
說完,抬起手手抹去小臉上的淚珠,轉(zhuǎn)過身看著厲慕晨:“你滿意了是吧?現(xiàn)在我不跑了,我就當(dāng)著你的面走,一步一步走出去!除非白鈺死了,我去償命,否則我就是死都不會跟你回去!”
年良翰瞇起眼睛看著厲慕晨,那眸子里第一次有了恨意,這就是搶走了自己心上人的男人!敵人這兩個字被無限放大。
伸手拉住蘇弦月:“小月,乖乖的在我這里,放心吧,我不讓你走,誰也不能帶你走。”
厲慕晨抬手摸著下巴,看著兩個人,最終目光落在了年良翰的臉上,緩緩起身,走到蘇弦月面前:“你別后悔。”
“我不后悔!”蘇弦月梗著脖子:“欠你的錢,我就是賣血都還給你!”
“錢?”厲慕晨挑眉,冷笑了一聲揚長而去了。
倒是慕白一時間不知道是走還是不走了,只能看著蘇弦月。
蘇弦月掙脫開年良翰的手,走向慕白:“現(xiàn)在,你帶我走。”
“小月。”年良翰上前一步。
蘇弦月抬起手揉了揉臉,轉(zhuǎn)過身已經(jīng)帶著笑了:“良翰哥,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一直以來在你身邊的都是康妮,我走了,以后就不會再有人煩你了。”
慕白起身拿過來蘇弦月的行李箱,蘇弦月跟在他身后。
“你去哪里?”年良翰急切的追了兩步,拉住蘇弦月的手。
蘇弦月抬起頭看著慕白:“先去慕白家,明天早晨去學(xué)校,或者離開這里吧,不一定。”
年良翰還想說話,蘇弦月卻看著他搖了搖頭,再次用力的掙脫開自己的手,拉開門出去了。
慕白頓住腳步:“年少,給她點兒時間冷靜一下吧。”
“小月,錢我有,給他多少你說。”年良翰不理慕白追出來,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厲慕晨,在他的懷里,是已經(jīng)昏過去的蘇弦月,頓時眼底泛紅:“你對她做了什么?”
厲慕晨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轉(zhuǎn)身:“怎么?我們兩夫妻的事情你也要管嗎?”
【圣誕節(jié)特別小劇場:
蘇弦月摸著滾圓的肚子,眼睛笑的彎彎的:“哥,我要吃那個。”
厲慕晨順著她的手看過去,頓時臉黑:“想清楚了。”
“麋鹿嘛,你是萬能的厲大少,把圣誕老人的麋鹿干倒,我要天天過圣誕。”說完,轉(zhuǎn)身上樓。
厲慕晨:你去干什么?
蘇弦月:去準備襪子啊,用來裝圣誕節(jié)禮物。
夜半,厲慕晨爬進蘇弦月的房間,差點兒眼瞎,房間里除了床上一小塊兒地方睡著貪嘴的小東西之外,余下的地方到處都是襪子,低頭看著手里的禮物盒,持續(xù)崩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