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從外面推門進來,說道:“秋哥,人齊了,沒在的兄弟我也聯繫了他們,他們正往這邊趕過來。”
“很好。”張秋說著就往外面走,蕊蕊追過去擋住張秋,大聲說道:“秋哥,你別衝動,現在還不知道江雪是不是被他們抓走了。”
“等知道就晚了。”張秋不容分說,一樓大廳裡,三十來個兄弟們排成三排,目光齊刷刷地看到張秋身上。張秋面色嚴肅,大聲說道:“兄弟們,今天召集大家,是有要緊事辦。江雪,你們的嫂子,失蹤了,我要帶你們要人。”
“要人!要人!要人!”天堂社的成員本就對張秋無比崇拜,聽到有人綁了他們大嫂更是一個個的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去平了對方。而白日焰火裡的小弟們,拋開張秋是他們的領導這個原因,還有一個更深一層的原因讓他們義無反顧的跟隨張秋。毛同帶人來砸場子,最關心他們傷勢的人,只有張秋。
蕊蕊看著大廳中央憤怒的人羣,站到他們和張秋的中間,再一次說:“張秋,我覺得,咱們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
張秋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蕊蕊,一次一頓地說道:“慎重,不代表什麼都不做。”
摩托車的轟鳴從外面傳來,片刻後,十來個手裡拎著頭盔手中拎著鐵管的人從外面進來,見到張秋後一齊喊道:“老大。”又對站在張秋身旁的楊羽說道:“羽哥。”
張秋點點頭,高高舉起右手,猛地一揮,大喊道:“咱們走!”
蕊蕊無望的看著張秋帶人離開,猶豫著要不要給彪哥打電話制止一下,但想到之前彪哥似乎對張秋的自作主張很反感,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電光火石之間,蕊蕊做了決定,從吧檯後面拿起棒球棒小跑著追了出去。
張秋騎上摩托,看著坐到自己身後,手裡還拎著一根球棒的蕊蕊,奇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跟你去要人啊。”蕊蕊昂著頭,伸手敲了一下頭頂的帽檐,“嫂子被人抓了,大哥去要人,怎麼能少的了我。”
張秋笑著看著蕊蕊,笑道:“坐好了。”剛一說完,摩托車猛地竄了出去,巨大的離心力讓蕊蕊整個人往後仰過去,蕊蕊猛地將手放在張秋腰間,緊緊地抱著他不讓自己掉下去。
張秋騎摩托在前,楊羽等人紛紛跟在後面。其他的兄弟自己有摩托的也騎上跟著,沒有的人攔住路邊的出租車,都已各自的方式前往藍色妖姬。張秋想過了,雖然監控裡沒有看到藍色妖姬有什麼異常,但那裡是陳虎的總部,毛同一定守在那裡,自己去那要人,準沒有錯。張秋騎得飛快,風吹的他幾乎睜不開眼睛,此刻他只希望江雪一切安好。
藍色妖姬娛樂城外,四個胳膊上紋著紋身的壯漢看守在門口,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烤著,四個壯漢身上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炎熱的天氣讓他們打不起精神,整個人昏昏欲睡,但不遠處傳來的聲響,驚動了他們,其中一個壯漢猛地扭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穿著校服的年輕男孩騎著與他身份毫不相符的摩托車,在他後座上坐著一個和男孩年齡相差不多的女孩,天藍色的牛仔帽下面是金黃色的頭髮,在風的吹拂下肆意的飄揚,眼尖的壯漢注意到,女孩右手中拎著一根包了鐵皮的棒球棒,在轉過彎來後還不忘在空氣中揮舞一下。
緊著著壯漢就發現,在男孩身後竟有一個摩托車隊,大概十幾個人的樣子,都是前面一個騎手,後面坐著一個人。這些人年齡看上去都不大,但他們手中無一例外都拿著一根鐵棒。壯漢感覺到不對頭,立刻吩咐一個人進去通報,同時警惕地注視著疾速而來的摩托車隊。
張秋看到藍色妖姬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騎著摩托車一直到門口才減速,巨大的摩擦聲震耳欲聾。守門的三個壯漢立刻排成一排擋在了門口。
蕊蕊從摩托後座上跳下來,正了正帽子,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棒。張秋放下摩托,走到三個壯漢面前,沒等開口就有一個壯漢問道:“你是來幹什麼的,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場子?”
張秋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來,說道:“不就是陳虎的場子嗎,他在裡面嗎,叫他出來。”
“臥槽,虎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立刻就有一名壯漢揮拳砸向張秋,另外兩名壯漢看熱鬧似的大笑著。不止一次,有不知深淺的傢伙倒在他們兄弟幾個的拳頭之下。眼前這個還穿著一中校服的毛頭小子,當然也不例外。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拳還沒砸到張秋身上,壯漢就捂著肚子哎呀亂叫著蹲了下去,他們只看到一個飛快地黑影,接下來就是壯漢捂著肚子蹲下去的一幕,至於發生了什麼完全沒有看清,但他們明白,是眼前這個毛頭小子搞的鬼。
兩個壯漢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紛紛後退兩步擺開姿勢,他們不得不重視起這個小子來。
這時候,更多的人趕了過來,除了騎摩托跟過來的站在張秋身後外,打車過來的兄弟們也紛紛加入進來。一時間,藍色妖姬娛樂城的大門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剛剛從他們過來的出租車司機看著這些人一下車就紛紛掏出鋼管來,頓時心中一陣後排,後悔不該載客多收他們的錢。
張秋看著堵在門口的兩名壯漢,重複說道:“讓陳虎出來。”
“張秋!”
正在兩名壯漢躊躇之際,毛同領著一班人馬從大門裡衝了出來。毛同壯碩的軀體一馬當先,直接來到張秋面前,惡狠狠地盯著張秋,怒道:“好啊你,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張秋還是那句話:“讓陳虎出來。”
毛同嘴角一咧就說道:“虎哥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也不想想,你是個什麼東西!”
張秋緊盯著毛同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那你又是個什東西?”
“艸。”毛同大罵一聲,看著張秋身後虎視眈眈的人,“張秋我不跟你廢話,你今天來,是想幹什麼!”
“要人!”
“要誰!”
“江雪!”
“江雪。”毛同嘴裡唸叨著這個熟悉的嗎名字,忽然想起,這不就是張秋女朋友的名字嗎,毛同像是被耍了一樣,怒道,“你女朋友,來找我要幹什麼,我看你不是來找人,你是誠心來找麻煩的!”
“少他媽廢話,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
張秋說完,楊羽等人就涌上來,鋼管直接伸到了毛同那邊小弟的鼻子孔前,極富挑釁地大聲嚷嚷著趕緊放人之類的話。
毛同一邊的人也不示弱,紛紛舉起手中的伸縮甩棍,跟張秋這邊的鐵管碰撞在一起,頓時叮叮噹噹響成一片。毛同靜靜地看著張秋,他絲毫不擔心張秋能把他怎樣,這裡是他的地盤,張秋帶來的不過四十來人,可在酒吧裡,足有上百號兄弟。相反,既然張秋自己送上門來,那毛同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毛同一巴掌撥開在自己面前晃悠的鐵管,大聲問道:“張秋我問你,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帶人砸了我的場子!”
“是我又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場子被砸了,你怎麼也不吸取教訓低調一點,還這麼毛毛躁躁的,不愧姓毛。”張秋說完忽然發現什麼,又補充道,“哦,是我眼拙,你還真事低調了,脖子上那條大金鍊子,怎麼不帶了啊?”
毛同感覺到深深地羞辱,從第一次見到張秋開始,他就一直倒黴,今天張秋站在他面前,毛同火爆的脾氣再也壓不住了,一把奪過自己手下的球棒朝著張秋頭上砸去。
張秋沒想到毛同動手,見球棒砸過來,忙往一旁側身躲避。可毛同這個不要臉的,竟然球棍一橫,朝著站在張秋身邊的蕊蕊砸了過去。蕊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球棍,大聲驚叫出來。張秋蕊蕊撲過去,可是爲時已晚,毛同的球棒就要落在蕊蕊頭上,蕊蕊嚇得直接閉上了眼睛。
咣噹一聲,毛同的球棒被砸向了一旁,楊羽拿著一根鐵管擋在了身前。張秋見狀,順利鐵管橫劈過去,直接砸在毛同臉上。頓時,兩股鮮血就從毛同的鼻子裡噴涌而出,距離太近甚至噴到了張秋的校服上面,張秋感覺到陣陣噁心。
毛同始料未及的捱了一下,吃痛下捂住自己的鼻子,對著身邊的人大喊:“還都看什麼呀,上,給我上,今天他們一個也不能走!”
毛同身後的小弟們立刻嚷嚷著蜂擁而上,一根根球棒高舉在手中,準備狠狠地砸在對面人的頭上。毛同這邊一動,張秋的人立刻蜂擁而上,剛剛張秋和楊羽配合極大地鼓舞了士氣,張秋的兄弟們一個個鬥志高昂,手中的鐵管噼裡啪啦的跟對方的人混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