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奧并不為所動,甚至有些不屑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慵懶的向著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居家睡衣脫下來,雪白的脊背,玲瓏有致的曲線就這樣露出來。
“那又怎么樣,那個女人已經(jīng)瘋了,她什么也說不出來。還怕她會把我招供出來是怎么樣。”滿不在乎地走進(jìn)浴室,麗奧打開水龍頭,溫?zé)岬乃疄⒌剿纳砩?,緩緩的沿著她雪白如瓷的肌膚不斷地滾落下來。
那一副從容和自信的樣子,和董興亞剛剛走進(jìn)屋子里面那一刻的憤怒形成鮮明對比。
董興亞嘩的一聲將浴室的門拉開,冷氣撲面而入。麗奧哆嗦的打了個噴嚏,有些不悅的轉(zhuǎn)頭看著董興亞。
“你在慌什么,我才是那個最應(yīng)該害怕的人,你呢?你是在害怕自己被招供和牽連出來,還是害怕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麗奧赤腳一步一步地向著董興亞靠近,沾了水的腳踩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她伸手?jǐn)堊《d亞的脖領(lǐng),稍一用力將他拉向自己柔軟的身體。
一陣陣還沒清洗干凈的香水味道和沐浴露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放肆地鉆向董興亞的鼻子里。
董興亞厭惡的擰緊了眉頭,狠狠地一把推開了麗奧?!皠e碰我,你個臟女人!”董興亞冷哼了一聲。
浴室的地滑,麗奧的身體先是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幾步,然后直接摔在了地面上。身體滑出去,狠狠的撞在浴缸上面。
麗奧勉強(qiáng)從地面上爬起來,不怒反笑。目光陰沉地盯著董興亞。
“是啊,我確實是臟,我身上哪里都臟,這里臟,這里也臟?!丙悐W微笑著指向自己身體的每一處。
“我告訴你這是什么?。窟@是我作為一個壞人的報應(yīng),董興亞,你就不臟嗎?你那些骯臟齷齪的手段,和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你有什么資格說我臟,最起碼我做這些之前,我就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zhǔn)備,也準(zhǔn)備好了要面對今后的報應(yīng)。那么你呢?一邊想做壞人,一邊還害怕報應(yīng)。但是董興亞我告訴你,做壞事就是要造天譴的。”
麗奧說完,兀自走到水龍頭底下,任由溫?zé)岬乃鳑_刷在她的身體上,借助著水流的溫暖,麗奧按摩著自己身上淤青的部分。
董興亞輕蔑地笑了起來。“我并沒有做什么,一切的惡事都出自你手,要遭報應(yīng)的人也是你。”冷冷一哼,董興亞轉(zhuǎn)身從浴室走出去。
麗奧更加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這一輩子,她見過無數(shù)個自欺欺人的人。還沒見過董興亞這樣的偽君子,自詡自己是一個好人,卻要和她這樣不堪骯臟的人同流合污嗎?
冷笑過后,麗奧加速了洗澡的速度,手臂上和大腿上都分別有一塊淤青,盡管她已經(jīng)在熱水的沖刷之下努力的揉動,卻沒有什么明顯地消退。
該死,她一會還要主持帝景和百利達(dá)的簽約儀式!她原本還決定要穿高開叉的晚禮服呢!如此看來,這個想法似乎破滅了。
…
夏一冉從監(jiān)獄里面出來了之后,也順便辦了出院手續(xù),和唐皓南一起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唐皓南的公寓。保姆還在擦地,看到夏一冉推門走進(jìn)來,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拖把,將有些臟的手在自己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就連忙伸手來攙扶夏一冉。
“我的天啊,少奶奶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少奶奶你的臉怎么那么白,快,我送你回房間里面休息。”對于保姆的熱情,夏一冉猛地一愣,她實在是想不到家里的保姆竟然還會這樣記掛著自己。真是想不到回到這個家里,保姆還會帶給自己溫暖。
笑了笑,夏一冉被保姆扶回房間里面休息。房間里面的擺設(shè)沒有絲毫的變化,還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樣?;秀敝?,夏一冉有種自己只是在外面散了會步的感覺。
“冉冉,我一會要去參加…簽約儀式,你是跟著我去,還是在家里休息。”唐皓南小心翼翼的問,說話的時候聲音也難免有些中氣不足,在唐皓南的意識里面,他還是希望夏一冉可以在家里休息,宴會的正裝和高跟鞋,根本就不適合夏一冉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但是卻又害怕自己貿(mào)然下決定會讓夏一冉誤會是自己不愿意帶著她一起去參加宴會,所以還是決定卑微的詢問一下,唐皓南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份感情當(dāng)中變得越來越卑微。越來越不像自己,但是只要是為了夏一冉,他怎樣都愿意。
夏一冉心中明白,唐皓南要去參加的是帝景和百利達(dá)的簽約儀式,先不說她現(xiàn)在身心疲憊,就說有麗奧那個女人,她也不想看到這個滿是心機(jī)的女人。
表面上看起來是救贖的合作,為什么在她的眼中,她卻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陷害,到底是因為對麗奧的偏見,還是因為內(nèi)心當(dāng)中那一絲不安。她總覺得麗奧這個女人不單單是喜歡唐皓南所以才陷害自己這么簡單。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靠在床上,夏一冉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疲憊。緩緩地閉上眼睛,夏一冉擺出一副自己就要睡了的態(tài)度。唐皓南看過之后心情也莫名的壓抑,卻還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
“那你在家里好好的休息,有什么問題叫保姆來就可以了,我去參加簽約儀式了,儀式過后還會有慶祝宴會,我忙完就回來?!?
“嗯?!毕囊蝗近c(diǎn)頭。唐皓南去更衣室換了衣服,然后離開。聽到公寓大門合上的那一刻,夏一冉緩緩的睜開眼睛,轉(zhuǎn)了個身,抱緊了床上的被子。
她多么想要勸阻唐皓南,不要相信麗奧,不要和麗奧合作,多么想要告訴他,她懷疑麗奧和童依夢之間隱隱約約的有什么關(guān)系,她想要告訴唐皓南,麗奧在樓梯間里和她說過的莫名其妙的話,但是她又不能說,就像是她告訴唐皓南自己的孩子是麗奧害死的時候,唐皓南說自己想太多了一樣。
自己現(xiàn)在要是再說麗奧有問題,唐皓南是不是還會以為是自己對麗奧的積怨已深,所以才這樣想方設(shè)法的不讓他和麗奧合作。
為什么,為什么他總是能夠相信別人說的那些話,卻不能夠在答應(yīng)了她要相信她的時候,真真正正的做到相信她。
唐皓南到達(dá)會場的時候,麗奧已經(jīng)在會場的門口等著了,她穿了一身束腰的魚尾晚禮服,長長的魚尾逶迤在地面上,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那么的艷麗,艷麗到有些艷俗,但是卻不得不承認(rèn),麗奧這一身艷俗的打扮其實真的很漂亮。
麗奧看到唐皓南的車停在會場的門口后,直接拎著腳下的晚禮服,對著唐皓南小跑了過去?!澳憧偹闶莵砹耍贿^我就沒聽說過唐總有食言的這個毛病?!?
側(cè)身,麗奧在唐皓南的臉頰上留下一個禮節(jié)性的親吻,然后理所當(dāng)然的,麗奧挽著唐皓南,在一串鎂光燈的閃爍下向著會場中央走過去。
“麗奧小姐,請問您為什么在帝景陷入如此大的困境的時候選擇了和帝景合作,請問您看中了帝景的什么?”
“我可以說我是看中了帝景的市場,以及唐皓南先生的能力嗎?”麗奧笑靨如花地回答道,將整個身體往唐皓南身上靠近,胸前渾圓的半球正在唐皓南的胳膊上不斷的摩擦著。相對于唐皓南的不為所動,麗奧卻笑的滿臉幸福,無形之中就給在場的記者無限的想象空間。
“那我們可以猜測您是相中了帝景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唐先生嗎?”一個記者打趣似的問道。
“可以這樣說吧,沒人會否認(rèn)唐皓南先生是崇川最有價值的黃金男人不是嗎?”麗奧淡淡的笑著,但是大紅的嘴唇,卻將她的笑容映襯的無比的詭異。
“那么也就是說,帝景和百利大可能不單單是合作,還更有可能是聯(lián)姻是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dāng)然愿意?!丙悐W看向鏡頭,笑容無懈可擊,夏一冉只覺得怎么看怎么惡心,索性直接關(guān)掉了電視,麗奧這個女人還真是…
就這樣在媒體的面前大放詞闕!
想一想麗奧那天在樓梯間里面對自己說的惡狠狠的話,夏一冉就一陣惡寒,她已經(jīng)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讓她知道,她還想要害自己的丈夫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倒在床上,夏一冉疲憊的閉上眼睛,床頭的電話卻嘀鈴鈴地響了起來,她不想接,但電話依然不依不饒的響著。
她只好無奈的伸手接過,“喂,您好?!?
電話剛接通,那頭劈頭蓋臉就是來了一句,“夏一冉你出來,我有話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