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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奪寶

頭雕翅膀猛振,蕩開了天空中層層涌現的冰錐,猴音又驚又怒,從狗頭雕的嘴巴里滾滾穿了出來:“你這婆娘一路都跟我糾纏不清,到底要追我到什么時候?老子不殺女人,你莫逼我破例!”

錐子憤憤的怒道:“你搶東西在前,壞我好事在后,兩筆賬一起算了!”

溫樂陽不會飛只會跳,一竄幾十米,忙不迭的揮手擋在錐子和狗頭雕之間:“莫動手,大伙都認識……”話還沒說完,身子又掉下去了,貍咯咯笑著一伸手拉住了他,懸浮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其他人。

老頭子先被狗頭雕擊中,又被萇貍扯斷雙臂,現在身受重傷真元散亂,人還沒落地就已經昏厥過去了,小五正拿著哭喪棒捅他。

狗頭雕顯然和錐子打過了幾次,知道對方的厲害,巨大的身體穩穩的懸在半空,后頸上一圈翎毛乍起,氣勢凜冽的和錐子對峙,溫樂陽滿眼詫異的看著他們,不明白他們怎么會打起來了。狗頭雕和溫樂陽本來算不上自己人,可后來多了一層秦錐的關系,雙方怎么說也不應該是敵人。

錐子恨恨的伸手一指狗頭雕:“這頭畜生,搶了你送給花家的那滴天水靈精!”

溫馬克幫著猴子千仞除掉肉甲中數以十萬計的大~螂,在溫樂陽一行人離開高原的路上,千仞就沖破了徙爾小鎮地壇城封印,得以重見天日。

千仞在高原上練飛翔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天水靈精透出地靈氣,立刻出手搶奪,花家的隱修哪對付得了這頭怪物,可憐他們世世代代尋找水行至寶,剛剛到手還沒捂熱乎,就又被搶走了。

當時錐子還在雪頂上,試圖回憶起一些前生的記憶,得知花家天水靈精被搶,馬上追了上去,兩大高手從雪頂一直打到了高原,誰也奈何不了誰,狗頭雕傷不了錐子,錐子也搶不回天水靈精。

錐子說到這里的時候,千仞憤憤地插口打斷了她:“天水靈精不是你的東西,那群破落嗓子的白衣人不是你的手下,老子奪他們東西,與你何干!這門水行至寶于對我有著重大地干系,我奪它的時候就已經和白衣人說明白,日后定有回報。”說著,千又冷笑了一聲:“我想要的東西,誰能不給!莫說我日后還有回報,就算是殺光了他們,再拿著這件寶貝揚長而去,誰能奈何我!”

溫樂陽皺著眉頭。有些不痛快地看著千仞:“那滴天水靈精。是我用來賠花家‘鞭炮’地。被你搶走可不好!”說著。求助似地回頭看了貍一眼。

地秀眉一跳。望向狗頭雕。笑吟吟地問:“你怎么說?”

千仞不知從哪里已經得知溫樂陽取得天水靈精地辦法。滿嘴都是道理:“花家和你是朋友。傻小子秦錐和你也是朋友。大家都是朋友。我求這水行至寶甚急。先從花家拿來用。日后你再幫花家去取一滴又不費事!大不了老子以后幫花家幾個忙。還上這份人情!”

本來是搶劫案。在千仞嘴里一說。變成三角債經濟糾紛了。溫樂陽有些啼笑皆非。又求證似地看了錐子一眼。

錐子倒是大大方方地點點頭:“這頭妖怪倒是沒傷人……”

“慢著!”萇貍突然打斷了她地話:“狗頭雕不是好鳥。見到寶貝它不搶才怪!可你錐子也不是女俠。花家和你有沒什么關系。你干嘛幫他們?”萇貍地話把錐子委屈壞了。纖弱地身形凝在半空。楚楚地望著溫樂陽。

溫樂陽本來正情不自禁的點頭,看到錐子地滿懷哀怨,有點傻眼了。

錐子神態不變,語氣里充滿了小女孩的執著:“花家地事我才懶得管。天水靈精滴一滴我還沒消化,第二滴暫時也沒用,我要搶回的才不是那滴水!”

千仞啊了一聲,碩大的狗頭上結出了一個納悶的神情:“那這一路追打我做什么!”

錐子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卻猶自咬著牙死死的忍住似的:“小碗!我要的才不是那滴水,是裝那滴水的小碗!”

山風凜冽,狗頭雕巨大的身體明顯一晃……

裹環在玉刀里,霍然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錐子眨著大大的眸子繼續說:“我留在雪頂上,一來是想多恢復些記憶,二來也是要等花家煉化了天水靈精之后取回小碗的。”

溫樂陽嘿嘿的傻笑著,搓著手心有些不知道該說啥。

只有狗頭雕最郁悶:“那個小碗,我用過那滴水行寶貝之后再沒有一點用處,你要的話我自然還你……”

錐子撇著嘴巴:“我不放心!”

裹環趕忙打圓場,在玉刀里笑著:“下去說,下去說,千仞煉化了天水靈精之后,把小碗還給錐子,反正咱們會再去雪頂礦洞,到時候溫樂陽再接出一滴天水靈精給花家,哈哈,皆大歡喜!”

所有人都回到了地面上,貍似笑非笑的望著錐子,嘴角抿出的笑紋中盡是挑釁的俏麗;錐子表情楚楚,有些怯怯的回望著萇貍,目光卻比凍住一群修士的冰錐還要扎人;狗頭雕現在倒成了沒事人,大山似的昂首站立在一旁,隨后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轉頭看著錐子:“你還說我壞你好事,什么好事?”

錐子明明哭喪著臉,蕩漾出的確是一份讓人咬牙切齒的嫵媚,伸手指著只剩下半口氣的老頭子,一點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我本來等著他和貓妖兩敗俱傷,然后再出手打上貓妖一頓,你一來就打翻了老頭子,貓妖可還有的是力氣……”

溫樂陽嚇了一跳,趁著萇貍還沒說話,趕忙開口岔開話題:“千…前輩,這些是什么人?”千仞根本就不認識貓妖,一現身就直接打翻了老頭子,顯然不是像錐子那樣為了幫忙才出手。

“我一直在旁邊隱著,這些人跟你為難,看在秦錐地份上我也不會袖手旁觀,而且…”千仞的語氣陡然陰寒了起來,和剛才對錐子地那種憤怒不同,現在的陰寒里只有寢皮啖血的恨意:“我不認得老頭子,卻認得他的功法!”

老頭子施展地是火行道法,不過和普通的烈焰到三昧真火都不相同,他修煉火術極為偏門

赤蓮真火。

“當年孔弩兒的一個得力手下,修煉的就是這門功法!”

溫樂陽愣了一下,才想起孔弩兒這個名字,千仞當年地那個大仇人,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老頭子,又看了看狗頭雕。

狗頭雕居然在嘴角上掛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等他醒了再問吧,我也有些惑來著!”老頭子真元散碎鎮生機已斷,如果用霸道的辦法把他強行救醒,恐怕喘不上兩口氣就掉,等他的殘元聚攏自己醒來的話,或許會多活上一段時間。

裹環笑著問千仞:“你本尊修習木行道法,猴子是金行之體,狗頭雕卻是烈火之身,你要天水靈精有個屁用!”

千仞本是狂人,對溫樂陽、秦錐這些娃娃裝模作樣,對裹環地態度卻絲毫不以為意,嘎嘎的怪聲笑著,伸出一只遮天蔽日的翅膀一指大坑里的妖胎石塔:“還不是為了它!”

溫樂陽心頭一喜:“這個妖胎你識得?”

千仞卻先點點頭,又搖搖頭:“本來是識得的,不過…它變成妖胎我倒始料未及!”

在他出事之前,一直在煉化一件法寶:末頭藤,后來他被好友孔弩兒設計陷害,幾乎生機斷絕,心灰意冷之下就把這件即將煉化成形地寶貝封在了末頭窟深處。

千仞自己已經是‘一層套一層’,狗頭雕就是他的身體、肉甲外加武器,什么法寶對他都沒用了,不過在雪頂上發現了天水靈精之后,又讓他重新想起了‘末頭藤’。

至水生木,末頭藤本來已經煉制了七七八八,如果能夠得到天水靈精的滋潤,不用木行道法催生也能成形,這件法寶對千仞沒有用處,不過對剛剛洗髓筑基變成木身地秦錐卻是了不起的法寶。

說來說去,千仞出手搶奪天水靈精,還是為了丑漢子秦錐。說道這里,狗頭雕瞪著溫樂陽:“現在你明白了?花家是你地朋友,秦錐更是你的至交,你又豈能厚此薄彼,寶貝自然也是誰著急就先給誰用!”

溫樂陽覺得,如果天下還能有一個人和千仞講道理地話,那這個人一定是溫不做。

反正溫樂陽是不打算和千仞講理了,指著妖身石塔笑著岔開了話題:“這個…就是你那件法寶?”

千仞點點頭,算是確認了溫樂陽說法,隨即把自己的經歷也大概說了一下,如果不是發現了天水靈精,千仞還會再高原上多耽擱一段時間,狗頭雕這具身體雖然已經伴隨了他千萬年,但是以前都是在封印下面不能稍動,現在指揮起來還有太多需要協調的地方,不過他在搶到天水靈精之后,暫時放棄了熟悉身體,用事先交給秦錐用于聯絡的寶貝,通知秦錐趕赴華山末頭窟等他。跟著錐子又追了上來,一個天命神獸,一個曠世怪物大打出手,從雪頂開始追追打打,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才最終來到了華山。

溫樂陽這才知道秦錐離開溫家村,也是去了華山,隨即又想起了一件事:“鱉兒站…就是末頭窟!”

千根本就懶得回答他這個傻問題,而是恨恨的瞪了錐子一眼,錐子撅著嘴巴也是滿臉的委屈,兩個人這一路上看來也都吃了不少苦頭。

狗頭雕天生會飛,而錐子只能靠法術飛天,相比之下吃了不少的虧,所以狗頭雕比著錐子要早到了幾天。

溫樂陽愣了一下:“你不是正好趕上……”說著半截自己也笑了,狗頭雕出手把握的時機極準,正好是老頭子分散心神戒備錐子、拼命抵擋貍同時正要逃遁的瞬間,要不是刻意伏擊地話,未免趕得也太巧了。

不過錐子倒是適逢其會,剛剛才趕來,毫不猶豫的出手幫溫樂陽打發了那群修士。

明白了這個關鍵之后,溫樂陽忙不迭地問千仞:“那你有沒有看到……”千仞知道他想問什么,扇了扇大翅膀打斷了他:“莫急,等我接著說!”

狗頭雕始終也沒能徹底甩掉錐子,耽擱了不少時間,等到他到華山的時候,秦錐已經到了好幾天了。

溫樂陽霍然大喜,忍不住插口問道:“那小沙非非和秦錐匯合在一起……”

話音未落,除了小五之外的所有人一起開口對他怒叱:“住口!”

溫樂陽訕訕的笑了。

對于旁人來說,即便強若囡囡小五,也會被妖胎不知不覺地種下妖種,變成一棵郁郁蔥蔥的植物,可秦錐是被千仞用木行道法洗髓筑基、重塑身骨,不僅能看破妖胎害人的法術,而且妖種對他也無效。狗頭雕飛到這里的時候,非非姐弟和那位姓曲地隊長已經被妖種俯身,奄奄一息,而秦錐卻不知去向。

千仞認得非非和小沙,看在秦錐的面子上出手相救,說著,狗頭雕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嘿嘿笑道:“狗頭雕這具肉甲用不出厲害法術,只能把它們先吞進來再說!”

非非、小沙和曲隊長都是普通人,受不得太霸道的妖力加持,千仞的木行道法又被猴子的金行之身克制,這番相救也費了不少時間,不過總算他們兩個運氣好,最終撿回了一條性命,現在有些虛弱,正在大雕地肚子里修養。

這枚石塔妖胎太過詭異,非非他們這一小隊人也在不知不覺間中了招,眼看就要變成草木的時候,遇到了秦錐,秦錐的真木元能暫時克制妖種,秦錐和非非姐弟前后相處了幾個月,一路吃喝玩樂到了徙爾小鎮,憑著他的憨直性情,自然會救他們,在趕到之后立刻施法幫他們暫時壓住了妖種,不過秦錐在隨后探索妖胎的時候,被胎拖入了地下深處。

千仞在知道寶貝徒弟被妖胎拖走之后不驚反喜,在他看來這是好事,秦錐有木行元基,不會被妖胎所害,沉入地下之后一翻角力可以讓秦錐更好地了解這條‘末頭藤’的性子,將來再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木行主生,那條‘末頭藤’在積年累月之下吸斂天地靈元,漸漸變成了木行的精怪妖胎,也沒什么可奇怪地,等過幾天秦錐熟悉了妖胎的性子之后,它在刨開泥土,把天水靈精種在妖胎地根上,水潤木生,妖胎無心,最后還是威力極大的法寶末頭藤。

狗頭雕只是守在附近,并沒有出手挖坑,等他打算溫樂陽一行人趕來了,狗頭雕隱蔽了氣息,美滋滋的看著千里迢迢趕來的一群礦工替他干活。

說到這里,狗頭雕把腦袋貼在地面上,張開了大嘴,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唏哩嘩啦的滾出了三個人,非非姐弟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是精神還可以,另外還有一位身材魁偉的大漢,就是那位曲隊長。

溫樂陽看到非非和小沙無恙,心里高興之極,趕忙跑過去把他們扶了起來。小沙顧不得和他打招呼,從兜里翻出了手機,一邊念叨著‘狗頭雕肚子里居然沒信號’,一邊給老顧打電話回報情況。

狗頭雕不理會幾個小家伙,而是饒有興趣的望向萇貍:“你怎么知道那兩個修士要使詐?我隱在旁邊看著,在他們動手之前可都沒發覺他們有什么問題。”

笑嘻嘻的伸了個懶腰:“我也沒發覺他們有問題,不過我就是不信他們,我從心眼里就不信,任他們如何做作也都沒用的。”兩千年前貍禍害天下,像老頭子這種修為的人或許比較少見,但是比老頭子心機更深沉更擅算計的人不知遇到了多少,貓妖天性驕傲,對誰都看不上,更談不上信任。

不信之下,什么都是白搭。

千仞正滿臉贊許的點著頭,突然覺得自己的狗臉上有些發冷,低頭一看正笑嘻嘻的望著他:“要是我信了那兩個修士的話,現在是不是就已經死了?你可一直隱在旁邊看笑話。”

狗頭雕一愣,急忙晃著大腦袋:“那不能,我說啥也得救你……”

錐子從旁邊怯生生地接口:“恐怕來不及吧。”說著又望向萇貍,認真的提醒她:“狗頭雕剛還說,把兩個修士都當成了不相干地人。”

千仞嚇了一跳,急忙對著萇貍報告:“剛才錐子可還說過,讓老頭子打你的臉!”說著,還冷笑了一聲。

笑得俏麗無邊……片刻之后,呼的一陣風聲乍起,三個絕頂妖仙都騰身空中,各自對持著,但是誰也不肯先動手。

溫樂陽急得直跺腳,連聲問玉刀裹環:“怎么辦,怎么辦?”話音未落,身旁的囡囡小五已經抓著他地衣服,三兩下的爬上了溫樂陽的后背,仰著小臉美滋滋的看著天空,清澈地眸子里盡是盼望:快開打吧!

裹環還沒回答,地面上一直昏厥不醒的老頭子,突然發出了一聲痛哼,天上的三個老怪物彼此對望了一眼,直到溫樂陽對著他們大叫:“先忙正事!”他們才收斂了架勢,不約而同的忙活了起來……

老頭子勉強睜開了眼睛,在過了片刻之后才恍惚間想起自己重傷前的事情,剛剛一動想要勉力躍起來,四肢百骸間同時暴起一蓬撕心裂肺的劇痛,兩個人同時從旁邊伸出手扶住了他。

老頭子四周打量了一下,他們正棲身在一座黑黝黝地山洞中,沉聲喝問:“你們是誰?這…哪里?”他一提氣說話,身體里就炸起層層的劇痛讓他生不如死,內視之下明白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再活不了多少時候了。

眼前一個小眼睛少年,一個天生笑像的女孩,老頭子生機已斷,但是眼力仍在,一掃之下就知道他們兩個都是普通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些。

小眼睛笑得挺開心:“我姓何,何小沙,自小修習的是家傳地江湖術,這位是我姐姐。”

老頭子琢磨了片刻,才點點頭:“下三濫…何家?江湖中人?”

溫、苗、駱隱匿天下,兩千年里除了溫辣子先祖曾經展露崢嶸之外,世世代代都隱世潛蹤。天下的奇門自然不止他們這三家、姑蘇慕容氏、辰州僵尸門、江南霹靂堡、關東萬馬堂林林總總何止數十家,不過這些門宗不像溫不草他們隱居避世,而是依仗奇術爭雄江湖,千百年里也活出了一份意氣風發的痛快。

下三濫何家,論武功,只能算是鄉下把式、論財富,勉強算是小康,論聲望更和那些名門望族沒法比,但是就算是魔教這樣殺人無數縱橫天下地教門都不愿意招惹何家。

何家的傳人,精通江湖術,行事不擇手段,惹了他們,他們有地是手段讓你哭笑不得卻寢食難安。

明明是香噴噴的大米飯,吃到嘴里才發現竟然和狗屎一個味道;剛剛一閉上眼睛,突然房間里鑼鼓驚天變成了戲班子,睜開眼卻空無一人;一覺醒來之后,突然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人,身邊如果是具尸體你都要慶幸一下,上次惹到何家地那位高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美滋滋的躺在一個屠夫的懷里……

因為何家的手段匪夷所思,對敵的手段不見有多狠辣卻讓人雞皮疙瘩亂竄,千百年下來得了個‘下三濫’的匪名,‘寧挨雷家霹靂丸,莫嘗何家一口飯’,這十四個字在江湖上也流傳了有些年頭了。

小沙就是何家的嫡系傳人,現在正瞇著小眼睛笑成了一團:“敢情,您老也聽過何家的名號!敢問老爺子怎么稱呼?”一邊說著,小沙一邊賣弄了幾下自己的江湖術,一時間山洞里雞飛狗跳,又狼嚎又鬼叫,還有隆隆的腳步聲和憑空出現的巨大腳印……

老頭子活了不少年頭,對江湖上的事情也聽說過一些,稍一回憶也就想起了何家的字號,饒是他修為驚天,又自忖必死,可是看見小沙的笑容,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頭皮發麻,皺著眉頭答了句:“老夫吳獨獨。”

小沙的小眼睛一斜,似乎覺得老頭子這個名字挺有意思,正想在借著廢話的時候,非非已經啼笑皆非的把他拉開了,對著老頭認真的說:“吳老爺子,那只狗頭雕到底是怎么回事?”

吳老頭又是一愣:“你們不是江湖人!”江湖人哪有知道狗頭雕這種東西的。

非非點了點頭:“早就沒什么江湖了,”說著,伸手在地面上畫了兩個口子:“我們現在是這個。”

吳老頭子納悶的眨了眨眼睛,望向非非:“啥意思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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