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唐宇:
我叫唐宇,今年二十五歲。
認識我的人都喜歡叫我糖糖,他們都說只有這樣可愛的名字才適合我。我知道他們的潛臺詞是說我原本瀟灑大氣的名字不適合我,沒關系,不用安慰我,我已經習慣了。如果你天天對著一張明明已經二十五,看上去卻只有十五的娃娃臉,你也會習慣的。
我的職業是點心師。所有人都說只有這樣可愛的職業才配得上我這樣可愛的人,嗯,雖然聽上去很舒服拉,可我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人家是在安慰我。
想我當年拿著一張職校畢業證書,投出無數份簡歷,統統石沉大海。想也是,我要身高沒身高,要體魄沒體魄,要后門沒后門,字寫出來像狗爬,電腦除開關機外一竅不通,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快餐店當服務生的工作,一天砸掉五個盆,老板從此以后改用塑料碗,這是后話……當然,有些是意外拉。可歸根結底,就是說,我找不到工作一點不意外。
后來,老爹得了重病,臨終前說自己最大的遺憾,就是看不到自己唯一的兒子過上穩定的生活。然后就撒手人寰,去陪我那從沒見過面的母親去了。
幸好老爹還給我留了兩套房子,通過朋友幫忙,賣掉原來的房子,買下一個店面再加二樓的三間房間。然后我就開了這家蛋糕店,因為它面積不大,我比較懶,又沒啥文學細胞,所以直接取名“小小蛋糕店”。
也有人說,應該叫“糖糖蛋糕店”,多可愛。我聽了干笑,這個名字聽了就讓人覺得牙疼。“那叫宇宙蛋糕店,多有氣勢,和咱糖糖本名也配……”謝謝您老還記得小人叫什么,他那名一出口就讓我想到以前路過鄉村一家理發店,門面是不小,但店面破,招牌破,還叫個特氣派的名字“國際燙染吧”……
我的手藝是不錯,做出來的糕餅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但就憑我那么小的一個門面,就算要不虧本也不容易。幸好,老天爺還是幫我的,小店的旁邊恰好是一所大學。只要是學校嘛就有女生,只要有女生嘛甜點就有了出路。
現在我都在考慮要不要加賣冰激凌……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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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盛夏,今年十九歲。
我是夏至那天出生的,所以自然而然有了這樣的名字。
常常聽到有女生在我背后議論我的名字,很有特點,很好聽什么的。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我的名字,總有種感覺,人家都是一堆一堆的,就我是剩下的。
十歲那年,我母親跟一個修理工尋求真愛去了,后來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而我父親有一大堆的情人,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搞得跟皇帝翻牌似的。而我就是這個家被剩下的那個,空空蕩蕩的別墅里,永遠只有我一個人過夜。本來是有一個保姆的,可我覺得有這樣一個人在比我一個人還要不安全,所以就改成了鐘點工。
我是習慣寂寞的,從母親走掉的那一天,我就是這么告訴我自己的。我也一直是這么做的,我不愿意再次被別人剩下,所以我選擇剩下別人。冷漠的對待周圍的人,面無表情地對待周圍發生的事,漸漸成為習慣,偶爾遇到不知好歹的,拳頭解決。
我是一個對什么都無所謂的人,也許是因為物質上面什么都不缺吧,我對生活沒有什么追求,沒有什么真正想要的東西。日復一日只是簡單的重復,直到我見到他,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有一種叫做朝氣的東西。陽光底下的他,笑得燦爛奪目。
后來我知道,他叫周雨揚。女生眼中的白馬王子。我們不同班。
為了他,我第一次感到了還有一種東西叫動力。于是,跌破所有人眼鏡的,我考進了那所很不錯的大學。
他也一樣。
我們同一個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