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盟對南昌四方勢力的所有情況了如指掌,強如天地盟,區區一個南昌,完全不是對手,一夜之間,所剩的三方勢力冰消瓦解,三方勢力頭目兩人死于刀下,一人逃走,靡下數千人歸順天地盟勢力靡下,一時間,南昌方面的天地盟兄弟人數擴充到一萬四千人之多,這也完全不在李頂天的意料之中,最初打算占據南昌,實則只是因為杭州三龍會的關系,以南昌作為與三龍會接壤的跳板而已。
身在香港的劉波對南昌的形式完全無法控制,他哪里想到對方如此強悍,周邊地區眾多分部的人員幾乎在這一役之中完全崩潰所剩無幾,劉波苦嘆不已,內陸的地盤要遠比香港肥沃,盡管他現在在香港發展順風順水,但是,心里面惦記的始終還是內陸的廣博土地,在香港,各方勢力魚龍混雜,稍有不慎,他連個退路都沒有。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胡洛在這方面的運用,比之三龍會的洪軍毫不遜色,在與三方勢力交戰之前,各方面用錢打理得頭頭是道,事后也沒有留下什么尾巴,讓收錢的某些人也很是安心。
第二天上午十點,在總堂會議室草草開會總結了南昌方面有關編制的具體事宜之后,蘇圖吩咐袁華和熊子趕回了杭州主持大局,兩人很爽快的駕車離開南昌。
午飯后,胡洛便叫上蘇圖,說是帶他見一個人,蘇圖也沒有詢問什么,二話不說,便上車跟隨胡洛前往市區。
在車上的時候,胡洛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可是電話被對方掛斷。
“胡洛,咱們這是要找誰?”蘇圖看了看被掛斷電話后有點不悅的胡洛詢問道。
胡洛嘿嘿一笑,道:“牛-鬼-蛇-神,以后這南昌地界的好多事情咱們還需要找一個能夠替咱們說話的人不是?”
蘇圖不是傻子,腦袋轉了轉,便猜出了七八分,笑道:“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大事情,怕的是用錢都不好打發…”
“那就用刀子。”胡洛接過蘇圖的話頭,悠悠說道。
蘇圖對胡洛的這種搶答倒也沒有表現出什么驚訝,事實上也的確如胡洛所說,用錢不能解決的問題,也就只能用刀子了,這種事情夜狼倒是也對蘇圖說過不少。
時間不長,胡洛的電話響了起來,胡洛看了看電話號碼,嘴角勾出一個鄙夷的弧度,按下了接聽鍵。
“哈哈哈…胡先生,真是對不住,剛才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沒有時間接聽電話,怎么,今天有什么事情?”
電話里面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用一種諂媚討好又不失身份不掉價的聲音討問道,特別是那句‘重要’的會議加重了語氣,不難讓人聽出其中的某些貓膩。
胡洛一臉陰沉,硬從臉上擠出幾許牽強笑容,說道:“劉局客氣了,我這閑來無事,帶個過來和劉局認識認識,又不知日理萬機的劉局是不是有這個喝茶聊天的閑工夫…所以。”
在電話的另一端,一名大腹便便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腿上坐著一名衣衫不整的女人,劉天民的右手在女子臀部不規則運動著,臉上笑容堆疊,一巴掌拍在女人的屁股上,對著電話笑道:“胡先生有請,在下就是有什么事情,也肯定會推干凈,您說吧,在什么地方,我這就趕過去。”
“老地方吧,清凈。”胡洛笑道。
劉天民掛斷電話,看了看時間,猛的一把將大腿上的女人推倒在辦公桌上…..
半小時后,劉天民趕到南區一家名為紫竹居的茶樓,這家茶樓他甚是熟悉,茶樓的伙計對這位南昌地界鼎鼎有名的‘清官’也是頗為熟悉,知道他每次來都是有約,也就沒有多加客氣,寒暄了幾句,劉天民便自行穿過茶樓內堂,繞到后院天井,最后在一處裝飾得古色古香的包房之前停下腳步,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敲響房門。
房中,胡洛和蘇圖端坐其中,胡洛親自起身打開房門,一臉微笑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劉局可是大忙人啊,難得抽空來這里坐坐,快請進,快請進。”
李天民臉上笑容綻放,連連擺手道:“胡先生言中了,在這個小地方,那有多少事情做,哎,再往上爬一步,就好得多嘍。”
胡洛心中暗自冷笑,這個肥豬倒是胃口不小,還想往省廳爬?不過,這也很是對胡洛的胃口,怕的是這個家伙沒有那種心思,是個不折不扣的清官,那事情就要難辦許多。
“劉局審時度勢,慧眼如炬,這個….只要把握好機會,往上跳還不是輕而易舉?”
哈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各懷鬼胎,看起來,倒像是幾十年不曾相見的老朋友聚會,氣氛甚是融洽。
劉天民一腳踏進包房,突地看見端坐在藤椅上的蘇圖,他頓時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胡洛,下意識問道:“這位是?”
胡洛幽幽一笑,道:“劉局,這是我的主子,蘇圖,有什么事情我們直言不諱,你大可放心。”
劉天民能坐上局長這個位置,靠的是省里面某位親戚的關系加上自己運財有道,把各方面都打理得頭頭是道,觀察人的功力自然不在話下,此番看見蘇圖端坐在藤椅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不能看出,這個看起來絕對不足三十的年輕人大有來頭。
劉天民也很清楚道上的很多事情,向他這樣一來貪錢而來怕死的人物,對這些個笑里藏刀的道上人物,也不敢得罪半分,對這個天地盟的了解頗深,自己一介區區局長,還真不敢在這個所謂的主子面前擺什么架子。
劉天民臉上笑容頓時加深兩分,一臉諂媚的迎了上去,大老遠便伸出手笑道:“沒想到天地盟的老大竟是這般年紀,真是長江后浪啊,能一睹廬山面目真是在下三生有幸….”
蘇圖對這方面倒也把握得恰到好處,在劉天民之前先是沖足了氣勢,讓這個身為局長的劉天民意識到之間的差距,此番劉天民獻媚討好,蘇圖倒也很配合的伸出手,只是輕輕一握,道:“劉局長過謙了。”
一句話,便不留痕跡的收回手,連屁股都不曾挪動半分,依然端坐在藤椅上。
所謂面子這些東西對于劉天民來說純屬是扯淡的天荒夜談,在什么人面前要面子他很是清楚,對于蘇圖這種人物,劉天民哪還顧及得上面子,見他只是稍稍碰了碰自己的手,也就嘿嘿的賠笑道:“哪里哪里…”
一旁的胡洛對蘇圖來的這一手頗為贊賞,暗自點頭,發現此番對話之后,劉天民略顯尷尬,胡洛立即唱白臉連連道:“劉局請坐請坐,不要客氣。”
劉天民舔了舔發干嘴唇,在身旁的藤椅上坐了下來,就是坐下,也只是坐上了半個屁股,身體挺得筆直,搓著雙手,有點不知所措。
桌上有一壺剛剛泡好的上等鐵觀音,茶香繚繞,劉天民此時卻是全然不知茶味,心里面暗暗琢磨著胡洛找自己來是所謂何事,昨晚上的事情他收了胡洛的兩百萬,把整個西北區域發生的械斗事件壓了下來,幾乎沒有露出什么風聲,事情倒也算是很完美,倒是剛才在辦公室故意掛斷胡洛的電話,是有意為之,在他想來,自己好歹也是這一方土皇帝,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這一某三分地,他說出來的話還是很具有效果的,至少,他還有一個省委書記的親叔叔給他擦屁股,事情不算難辦。
“劉局,聽說剛才開了個很重要的會議,是不是事情有點麻煩?”胡洛緩緩問道。
劉天民腦中思緒飛轉,想著該如何開這個口,在他想來,是肯定要在敲上一筆,在他的字典里面從來就沒有嫌多這兩個字眼,思來想去,忙道:“這個…事情是有點小問題,我這邊封鎖的很嚴密,但是也難免露出風聲,上面好像有點察覺,有可能在近期內會派專員下來調查,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劉局,這種事情只要你一口咬定沒有,便是沒有,什么風言風語都是無關緊要的,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風言風語滿天飛,見怪不怪了,你說是不是,再說了,局里有沒有接到什么舉報電話或是匿名信報警之類的事情?上面下來查,也只是找個公干的機會出來吃喝一番,玩夠了就會回去,只要你招呼周到,哈哈哈,什么事情不都是迎刃而解?”
“這個….”劉天民略有所思…
胡洛嘴角翹起,伸手從衣服口袋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緩緩推了過去…
胡洛不敢正視支票,眼角余光瞥見零不少,暗暗咽下一口口水,下意識的移動視線看向蘇圖,發現他正自端著茶杯,對眼前的一切毫不關心,視而不見,慢悠悠的喝著茶水。
“劉局,這個你拿著,給那什么官員派發點茶水費,以后,這里有什么情況還是要你多多打點啊,就算上面下來的人不喜歡‘喝茶’,別的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就會處理好,不是說這人有旦夕禍福么?發生一兩起交通事故什么的也不是并無可能?你說是不是?”
劉天民打了個寒顫,后背涼颼颼的,胡洛的一番話太直白了,這是典型的殺人滅口,自己想想都覺得脖子癢得慌。
內心糾結了半天,劉天民還是伸出手接過了支票,也不看到底是多少,直接塞進了口袋,端起身前的茶水仰頭喝了個精光,一口氣沒憋住,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呃…蘇老大,胡先生,那我就不奉陪了,下午還有點事情要辦,你也知道,西北區域的事情有點大,這個處理起來有點麻煩,雖然貴方清理得很干凈,但是,這一下子發生這么多事情,也難免有什么風吹草動…”
不等劉天民把借口說完,胡洛便擺了擺手,說道:“劉局素來公事繁忙,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以后有的是機會在一起喝茶聊天,嗯,下次把劉局的老婆孩子一起帶過來,咱們吃頓飯….”
劉天民渾身一顫,連連擺手道:“內人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足不出戶,胡先生客氣了,那我先告辭,你們慢慢喝,有時間咱們再聚…”
劉天民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形沖兩人抱拳施禮,扭頭就往外走,既然胡洛都點頭了,他也不想在這里多呆上一秒鐘,這種壓抑的氣氛讓他喘不過起來,聽到胡洛提及家人孩子,他更是六神無主,平日子在辦公室對自己的女助手大發神威的氣勢蕩然無存….
被胡洛送出包房,劉天民臉色慘白,一溜煙離開紫竹居,坐進自己的桑塔納3000之中,伸手扯了扯后背的衣衫,發現內里的襯衣早已經被冷汗滲透,呼~~~長長出了口氣,整個人如泄氣的皮球癱坐在車座上,想到胡洛的話都覺得遍體生寒。
送走劉天民,胡洛在藤椅上坐了下來,對蘇圖說道:“盟主,你看這家伙怎么樣?”
“不靠譜,城府很深,貪得無厭,做事情不會盡全力,只能利用,關鍵時候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不過,這樣的人,倒是可以有很多利用的空間。對了,他的背景怎么樣?”
胡洛喝了口茶,說道:“他叔叔是省委書記,他自己倒是沒有什么能耐,除了會貪污,會玩辦公室潛規則之外,所有的晉升都是靠金錢堆上去的,他這個叔叔倒也一直支持,從中也撈到不少油水。”
“可以把他叔叔有關金錢方面的情況掌握,有必要的時候也是一個殺手锏,這個劉天民嘛,就當是養了條狗吧,擦屁股這種事情他肯定會辦得很好。”蘇圖伸了個懶腰,笑道:“胡洛,這方面你要比我有經驗,這些事情你就全權辦理就好,我這兩天要回杭州一趟,如果這邊沒有什么事,你最好也和我回去一趟,和三龍會的管理層會個面,以大家熟悉熟悉,畢竟,要讓兩個社團融為一體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好的,我抓緊時間把下面的場子呼據點安排一下,東區廣場的地下賭場‘現在已經是真空狀態,估計,我們只需要施加一點點壓力,完全沒有必要出手,就可以水到渠成。”
兩人在茶館逗留了半個小時,沒有浪費那一壺上好的鐵觀音,下午兩點半回到總堂,胡洛便馬不停蹄的忙著去辦理戰后的各項事情,蘇圖一個人呆在房間之中,此番南昌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想到的,便是還躺在病床上沒有什么起色的上官子若。
在夜郎來南昌的時候,已經告訴過她有關上官子若的情況,病情雖然已經完全恢復,但是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和思想,夜狼也找到上官子若的家人把事情說了一遍,并且表明了身份。
上官子若的父親是個商人,很清楚所謂的社團干的是什么勾當,也只能怨天尤人,到醫院看了幾次上官子若,也沒有對三龍會說出什么過激的話,精明如他,深知自己得罪不起這些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猛人,也只能把肚子里面那股怨氣生生咽了回去。
無聊之極,蘇圖給夜狼打了個電話,得知這小子被李老爺子叫去下棋,自己便趕了過去,在老爺子的書房中,夜狼此間正是一倆愁容,這個素來眼高過頂的家伙臉上的這種表情讓蘇圖哭笑不得,一旁靜靜地坐在棋盤旁邊觀戰的李詩發現蘇圖走進書房,臉上不自禁的泛起一圈紅暈。
蘇圖沖李詩笑了笑,看李老爺子和夜狼沉醉其中,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看了兩眼,發現棋盤上此間正是白熱化狀態,夜狼的黑方棋子被老爺子死死掌控,幾乎無從下手,就算有一兩步可以下手的地方也是重重陷阱,作為蘇笑天手底下練出來的蘇圖,一眼便發現此棋無解,看了看還在考慮的夜郎,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道:“夜狼,沒有必要掙扎了。”
夜狼尷尬的搓了搓手,笑道:“寧死也要撐到底…”
李頂天笑而不語,看了看蘇圖,道:“怎么樣,還有沒有解藥?”
蘇圖嘿嘿一笑,說道:“按照夜狼的脾性,那肯定是死路一條,不過,要是棄車保帥,倒是還有和棋的可能。”
“哈哈哈哈,不愧是蘇半仙教出來的人,能屈能伸才是王道,其實,什么事情并不一定要一錘定音,往死里打縱然兩敗俱傷,但是也要考慮到結局是不是自己能承受得起,夜狼,這一點,蘇圖要比你開明許多啊。”
夜狼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再這上面轉不過彎來,笑了笑,抬手拈起一顆馬,道:“將軍…”
“真是個倔脾氣啊….”李頂天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我就成全你了。”
“老爺子,你說的,能屈能伸,現在咱們這是紙上談兵,你們的話夜狼記在心里了,這一次,就算是最后一次任意為之吧。”
李頂天爽朗大笑….
一盤棋最終還是以夜狼慘敗告終,李詩忙著收拾棋子,幾人圍坐在書房的茶桌旁邊,李頂天親自動手泡了一壺大紅袍,坐下后,問道:“蘇圖,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蘇圖想也沒想,開口道:“這兩天打算回杭州一趟,那邊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處理好,李爺爺,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嗯,你說。”
蘇圖想了想,說道:“有一個人因為我的原因,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沒有意識,這件事情已經通知他的家人,對方顯然是迫于三龍會的緣故,沒有任何怨言,只是,這個人在之前…”
“植物人?女人?之前對你有意思?”李頂天打斷了蘇圖的話,連續拋出三個問題。
蘇圖輕輕點頭。
李頂天淺酌一口茶,嘆了口氣,說道:“這世間什么債都好還,唯獨情債說不清道不明,你們年輕人什么想法我這個老頭子也說不清楚,若真是像你所說,你對她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那你就要一直對她負責,如果不是,那你可以隨意,能用錢解決最好,只要不傷了情分就行。”
蘇圖長出了口氣,掏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幾口,嘆道:“李爺爺,我有妻子,現在在SH。”
李頂天似乎對此不為所動,幽幽說道:“感情這種東西用婚姻是套不住的,結婚,不能剝奪你對第三者產生感情,甚至是與自己妻子一樣的感情,男人總覺得不是非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或者背后表現得多么衷心,最重要的,是你對她,或者是對她們都是一樣的付出。”
蘇圖有點吃驚于老爺子這番話,沒有想到這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在感情這方面看得如此這般深刻透徹,雖說這番或說出來或多或少有點讓人覺得別扭,細細想來,也找不出什么瑕疵,正如老爺子所說,感情的付出并不是忠于一個人才是真的感情。
一旁收拾棋子的李詩不時瞟過來,幾人的談話她聽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丫頭心里面在想什么,只是,她看蘇圖的目光似乎比之以前的那種含羞帶怯更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包含其中。
深得李老爺子一番話教誨,蘇圖茅塞頓開,一直在心里面這個疙瘩也逐漸解開,沒有了那種壓抑的負罪感,整個人變得開朗許多。
兩天后,蘇圖,夜狼和胡洛一道返回杭州,走之前老爺子死活要蘇圖帶上李詩到杭州游玩一番,蘇圖坳不過,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推脫,無奈之下,幾個大男人只好帶上李詩一道前往杭州,一路上李詩都是沉默不語蘇圖坐在她身邊,見她有點手足無措,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小詩,什么時候回英國上學?”
“我不想去英國了。”
李詩倒是絲毫沒有考慮,扭頭看向蘇圖,張嘴便說了出來,說完之后才好像意識到什么,頓時低下頭數著數指頭。
蘇圖也是一愣,想想,會心一笑,不自禁的伸手在這個丫頭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笑道:“不上學怎么行?”
李詩好似百般委屈,抬頭,眼角有淚花閃動,輕聲道:“在國外,學校里面的本土人看不起我們外國人。”
蘇圖長長出了口氣,緩緩道:“是啊,看不起咱外國人…”
事實上,在蘇圖心里面卻是高呼著‘總有一天,咱也要把外國人狠狠地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