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若虛下午回來再更。
另外昨天網斷早了,留言回訪有一半未能及時投票,還請作者友友們諒解,今天一定早些投上!
“吾侯殿下?”
“偉杰!”
盧偉杰慢慢睜眼,強光入目,面前有好幾張人臉堆砌著。晃了晃腦袋:“你們……”
“醒了!”一個人驚呼。
而另外一個人則比較冷靜地問道:“你還記得我們嗎?”
盧偉杰眼中非常模糊,盯了半天才看清楚兩人樣貌,前者是聶中龍,后者是狼翌。
“小龍,姐夫。”盧偉杰喊了出來。
狼翌才點點頭站了起來:“還算正常。”
原來盧偉杰已經躺在營帳里了。而絡城的戰爭已經結束了,連同結界縫隙一起消失了。
盧偉杰卻皺起眉頭問了兩個問題:“我姐……是真的……嗎?還有,葉子,他,怎么樣了?”
所有人低頭不語。
可是對于盧偉杰來說這樣的反應就已經是完整的答案了。
沉默了數秒之后,盧偉杰又開口問道:“枯木呢?”
“你帶回來了。”聶中龍很迅速地就回答了他,可以說這幾天來只有這么一句話算得上是好消息。
盧偉杰稍微松了口氣。
狼翌卻嘆了口氣:“知道你沒事之后黑語晴走了,她帶著葉子……的骨灰,會冥界,說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葉族。理查德算是護送她,也算是自己要回家看看,也走了……我準備帶你姐的尸首去天命山,你來嗎?”
前面的話還是陳述句語氣的,后一句,狼翌的聲音微微在顫抖,那一個問句問的十分溫柔。
溫柔到盧偉杰不禁閉上了眼睛,可滿腦子全都是絡那傾城的笑容……那即便是躺在血泊之中還是無法掩蓋的傾城笑容:“去。”
盧偉杰是不會允許絡走得這么孤獨的。
“好。”狼翌應下了,便離開了,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做。
盧偉杰在狼翌離開之后卻馬上起身了,看了看瑞斯和雷士,他們倆一人握著塔剎,一人拿著霸業,都在等待盧偉杰開口。
盧偉杰遲疑了一會兒之后問道:“我姐夫回過城了嗎,見過侍女了嗎?”
瑞斯是不會去關注這些的,盧偉杰也沒打算從他口中知道什么,可是雷士卻是最會觀察人的了:“狼城主尚未回城,他打算先將絡殿下的尸首安頓好,再作打算。畢竟……”
雷士說不下去了,他本來是想表達狼翌喪妻之痛和狼侍女喪母之痛的悲愴,卻也突然想到,對于盧偉杰來說何嘗不是悲痛的呢?絡是眾多兄姐中和盧偉杰關系最好的,這明眼人淺看一眼也就明白了,還有什么可說的!
盧偉杰知道雷士的想法,慘淡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慢慢起身站了起來:“我們回蜃島吧,我也看看無痕都有什么成果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燁無痕聽到盧偉杰這么說有些詫異。能有誰在死了親人之后還這么淡然地去“視察工作”的嗎?
可是燁無暇卻好像是發現了什么,使勁拉了拉燁無痕的袖子讓他快點跟上。
有了一定思考時間之后燁無痕才反應過來,盧偉杰不可能不傷心,只是已經傷心到麻木了,或者說傷心處一定境界了。他未必會表現出來,可是心中的淚卻不會停止。
燁無痕現在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發現盡可能有意思地展現給他,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聶中龍看中五個人離開一個人留在營帳之中,他不會到處瞎湊熱鬧。可是這次的絡城一戰,以他敏銳的嗅覺,聞出了時代劇變的味道。他需要一筆一筆記錄下來。
并且他意識到,即便這次的大戰傷亡慘重,也不會是一個終點,而是一個開始,一個轉折。他也深刻明白到,可能接下來一段時間里會出現和平期。可是如果被這個和平的假象給欺騙了,在麒麟法陣打開的時候就是五界覆滅的一刻。這件事情,沒有萬一。
盧偉杰在蜃島上躲了一曰,第二曰準時出現在了天命山上寧靜雙劍本來在的山洞里。
山洞的溫度不高,而且靈力富裕,如果絡的尸首放在這里就算百年也不會腐爛。這也是狼翌輕易就答應了絡這個心愿的原因。
出席這次“葬禮”的人不多,除了幾位士兵代表以外,就只有盧偉杰等人了。
狼翌站在石床旁,看著已經冰涼的絡,握著她的手,耳邊似乎總在響著那一句悶葫蘆。
絡冬天的手也是冰涼的,而每當狼翌發現她手冰的時候總會將她的手揣進自己的懷里,無論有多冰都能捂暖。這是他們的幸福。
可是這次,無論狼翌捂多久,就是不可能變暖的了,而這種冰冷,會持續很久,很久很久。
“侍女我會好好照顧的。但是絡城的名字我是不會改的,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雖然我不說,但是在我看來,所謂天命緣和我心中的絡,就是一個意思。”狼翌一概往曰話不多的狀態,一字一頓慢慢給靜靜躺著的絡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
狼翌腦中不停閃現的是多少年來兩人到三人,一家人其樂融融又到被逼無奈的立威之殺。
他甚至有些后悔,為什么有的話不早些說,非要做一個悶葫蘆。當年和絡初相愛的時候也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表露自己心聲。慶幸的是,并沒有錯過。
狼翌跪在絡躺著的石床旁,知道她的靈魂還沒有離開,就不停地絮絮叨叨。
盧偉杰望著絡平靜地躺在石床上,鼻子有些酸,想起曾經無數次和她的斗嘴、嬉鬧。從小絡就不是一個能靜的下來的女孩子。能讓她安靜下來的,或許,真的只有這該死的死亡吧。
盧偉杰這么想著眼睛有些花了,可能剛看到絡倒在血泊之中,那個時候整個人還處在戰斗狀態,沒有太多悲傷地情緒涌現出來。現在不同了。塵埃落定了,有的是時間,讓傷感充斥腦海。
只是看著自己這個姐夫,如果他一直是這個狀態,就算絡想離開,又如何能安心呢,盧偉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讓疼痛刺激了大腦,抹了抹眼睛之后上前拍了拍狼翌的肩膀。
狼翌沒有回頭,只是低著頭慢慢站了起來。往后退了兩步。石床邊上,落著幾滴溫暖的**,卻也在這寒冷的環境中慢慢被同化成和絡身體一樣的溫度。
這是場該在眾人收斂后的傷感中結束的葬禮。
可是!
卻又引來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