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務大臣站起身來,欲言又止,最終頓了頓足,轉身離去。
望著政務大臣離去的身影,宰相大人像是老了十幾歲,癱坐在椅子上,只覺的再也沒有力氣動一下。
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大廳屏風后走出,卻是宰相大人的長子冷川子爵。
“父親,您這么處置蕪膩兄弟與歷遠伯爵,是不是太過的殘酷了?”冷川不解的道。
“殘酷?我只怕還不夠力度。”宰相大人微合的雙眼并不睜開,隨口道。
“父親,蕪膩兄弟雖然違抗皇帝陛下的旨意,但也罪不至于監禁十年啊。這樣他還不是一輩子都毀了?”冷川不滿的道。
宰相大人搖頭的道:“關于他,不必你來求情,沒有判他死罪,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你啊,還是多想一想自己,對于政治,你永遠不如你的弟弟來得敏感,換作是他,就不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你不服氣是吧?那我問你,公主主理國政這十幾天來,大肆貶、殺的政臣,他們都有一個什么共同的特點?”
“共同的特點?”冷川仔細的想了想,最終迷惑的搖了搖頭。
宰相大人睜開眼,失笑道:“談論政事,的確是非你所長,算了,我們就討論一下軍事,――那可就是非我與你弟弟的所長了。好了,不要為蕪膩擔心,我還能棄他不顧?將他投到監獄,是為了不讓他在死路上走的更遠,也讓他好好反省一下。現今圣元、魔武兩國的新一輪戰事,眼看又要爆發,那么必定將緊缺軍事將領,等到大局已定的時候,將他放出任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冷川恍然大悟,終于為兄弟放下心來,欽佩的望著自己的父親,在他眼中,雖然父親年歲已高,然而卻好像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倒下的巨人。
宰相大人嘆息道:“我已經老了,余日無多,現在也就是為您們后輩而活著了,只為了能夠將我們冷氏家族的榮耀,延續與傳遞下去。我們家族能否繼續主宰帝國的政壇,繼續如此風光下去,完全就看你們弟兄的了。”
“父親,我一定不會使您失望的。”冷川抬頭堅定的道。
宰相大人欣慰的點了點頭:“你所長軍事,冷河所長政事,你們兩人搭配,我自然很是放心。現在我問你,此次兩位殿下出征,依你看勝負若何?也就是有沒有勝算?”
“現在圣元帝國的軍隊即將侵入魔武國境內,圣元軍經過幾個月的緊急籌備,可謂人強馬壯,糧草足備,準備充分。如果我軍驀然迎擊,或者急行軍趕去,狙擊于邊境線上,以勞攻逸,勝算不大,幾乎是兇多吉少。而在我魔武國境內,距離邊界線以西六百里處,有一座地堅城,是入侵我魔武國的必經之路,當年是我魔武國第五代魔皇開鑿落星山一線天山路時,附加修建而成的。雖然稱不上大型城池,比之一流的地壑城、地酆城等很是不如,但防御體系完備,城墻也很堅固,更為難得的是,此城西依落星山脈余勢,東靠大河,只有南面一面城墻臨敵,如同小型的圣元帝國天牢城一般,很是易守難攻。十年前如果不是詈京殿下為了實施誘敵深入計劃,因此白白放棄了地堅城,使得根本沒有派上用場,否則圣元軍又豈得侵入我魔武國腹地耀武揚威?如果此次兩位殿下夠聰明的話,集中兵力,固守地堅城,一邊派遣精銳騎兵偷襲、騷擾圣元軍的后勤補給線,等到圣元軍攻城不下,前進不得,補給困難,最后無奈退兵之時,再大軍盡出,隨后掩殺追襲,易如反掌,必將穩獲全勝。圣元軍千里入侵,如同我們入侵圣元帝國一樣,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后勤補給困難,――千里運糧,是異常艱難。我魔武國千年來近二百次入侵圣元帝國,至少有一大半是因為糧草不繼而無功而返,糧草不足,卻必定軍心大亂。”說到軍事,冷川頓時充滿自信,洋洋灑灑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