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烏賊的肉質之所以會咬不爛,是因為大王烏賊作為一種大型的海洋無嵴椎軟體動物,它們在深海中需要身體有著很好的支撐性。
這就就使得大王烏賊無論是觸手還是胴部都是非常的堅韌,完全沒有小型的尤魚那種Q彈的感覺。
因此,大王烏賊雖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尤魚之一,但是它們難以捕捉、數量較少,再加上體內氨超標以及肉質堅韌等特點,注定了它們是不會成為人類的食物選擇的。
當然,人類不愛吃,不代表其它生物也不愛吃。
比如抹香鯨,它最愛的食物,正是大王烏賊。
至于抹香鯨為什么愛吃大王烏賊,原因比較復雜。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抹香鯨作為一種自由下頜有牙齒的大型鯨類,它沒有捕殺太大獵物的能力,而大王烏賊移動速度慢、體型大,恰好滿足了它對食物的需求。
李教授跟那彭老圍著那頭抹香鯨的殘骸交流了很久,有時候是李教授在說,彭老頻頻點頭。
有時候是彭老在講,李教授表示認同。
更大部分時間,則是兩人在激烈的爭辯,否認對方的觀點。
兩人所交談的內容,也漸漸的由簡單變為深奧,甚至出現很多諸如某某實驗,某某計劃,總之就是李軒連聽都沒聽說過,但一聽就知道很高大上的字眼。
李軒臉色露出無奈,至于身后的船員,則一個個都不耐煩起來。
終于,那彭老在又一次跟李教授激烈爭論過后,摸了摸自己褲兜,從里邊掏出來一個玻璃小瓶,從里邊倒了兩粒小丸子出來,塞入嘴里咽下,然后道:「院長,這頭抹香鯨殘骸,還是先運回去再研究吧,很多東西,還是要經過精密的儀器測量,才能夠獲得最后的結論。」
李教授平靜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李軒。
李軒不等他開口,就連忙道:「老師,我讓人幫你搬運。」
李教授嫌棄的搖了搖頭,「你的人手腳沒個輕重,本來多完整一頭抹香鯨殘骸,你看現在被你給拆分成啥樣了,
你把船上航行記錄里,撈到這條抹香鯨的那段拷貝給我,剩下的我自己的人會完成。」
可能是怕李軒誤會,里礁石說完之后,語氣變緩,繼續道:「這頭抹香鯨的殘骸非常完整,要你拷貝視頻,是拿回去作為這頭抹香鯨不是你人為獵殺的作證。」
李軒點了點頭,「這個我有。「
說完,李軒回過頭看向后邊看戲的王磊,「王磊,你到船艙去,將航行記錄里,我們撈到這頭抹香鯨殘骸的那段裁剪出來,然后送回這里。」
王磊似乎有些不愿意,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去。
這家伙口直心快,當著李教授的面,就直接道:「軒哥,這頭抹香鯨可是自然死亡的,咱們算是撿到的魚的殘骸,這頭家伙可是光牙齒就能賣上千萬,就這么給人拉走了,然后咱們還要給他們提供非人為獵殺的作證?憑啥啊?」
李軒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別瞎說,李教授是正兒八經的科研人員,可不是那種打著研究的幌子斂財的家伙。」
王磊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給錢啊?」
彭老哼了一聲,「你不提供打撈作證,咱們怎么向上邊要錢?殘骸不拉回去確認價值,怎么給你們款項?這頭抹香鯨殘骸,賣給我們的價格,只會比你們自己私下里拉到黑市上去賣要高,不會低,咱們海洋工程是大國重工,只要是有研究價值的東西,那就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啥也不缺。」
王磊一聽,瞬間就歡喜起來,連忙道:「您二老先忙著,我這就去拷貝視頻。」
李教授點點頭,看向李軒道:「小軒,錢你放心,肯定是會批下來的,彭老說得沒錯,海洋工程是大國重工,抹香鯨是海洋工程里非常有科研價值的一種生物,更何況這頭抹香鯨,可能還涉及到一種我們從未發現過的神秘軟體動物,科研價值肯定會更高,對這種有科研價值的東西,我們是從不吝嗇經費的,只是這個時間你得等,至少得等我們預估出一個價格來,錢才會往下批。」
李軒笑著道:「老師,您我還信不過嗎?這事兒我放心的很。」
李教授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就朝一旁的白發老者道:「彭老,咱們先讓人將這頭抹香鯨殘骸從船上運下去吧。」
彭老微微點頭,「我去通知人上來。」
李教授點頭,然后微笑著看向李軒。
李軒立即道:「規矩我懂,我這就將船上的人都帶下船去。」
說完,李軒就看向身后的陳斌等人,「走,咱們下船。」
陳斌疑惑道:「軒哥,啥規矩啊?」
「一會科研人員會上船轉移這頭抹香鯨的殘骸,在轉移過程中,很多高科技儀器,或者是有輻射,或者是需要高度保密,都不適合讓我們這些非工作人員靠近觀測的,在抹香鯨殘骸轉移過程中,我們是不能夠上這條船的。」李軒解釋道。
陳斌有些納悶,「這么麻煩啊?」
李軒懶得去理會他,徑直就往船艙外走去。
這時候,李教授突然叫住了李軒,「小軒,你先等一下,讓你的船員先下去,我還有點事兒要跟你聊聊。」
李軒疑惑,「我?」
李教授點頭。
李軒連忙站住腳步。
等船員陸陸續續都從船艙出去之后,李教授笑著跟李軒道:「我們到甲板上聊,這凍艙里面怪涼怪晾的。」
兩人走出凍艙。
李軒滿心疑惑的跟著李教授從倉庫里,走到甲板上,然后就見李教授從上衣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牛皮封面的寫字本子,「小軒,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視頻作證這頭抹香鯨是自然死亡的作證嗎?」
李軒笑著道:「這不是正常流程嗎?」
李教授搖了搖頭,「錯了,其實是我覺得,這頭抹香鯨的死因非常蹊蹺。」
李軒心底翻起驚濤駭浪,但臉上表情卻不動任何神色,反而抓了抓腦袋,然后裝作一臉疑惑道:「為啥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