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好好的修煉,我定不會虧待你。”李梟摸著金眼蟒冷冰冰的蛇身,心卻暖。
金眼蟒喜悅的道:“可以給我取個名字嗎?”
李梟楞了一愣,突然笑著點頭,思考了一會兒,開口:“你伴我長大,又對我有恩,如同我的親人,也罷!目前我李家只剩下我一位族人,你若不嫌棄,和我姓李可好?”
“好,你說什么都好。”
“你雖然是一只妖,但從未傷過人,大道有情,天道記德,我斗膽為你賜名李慈心,希望你日后心存善念。”李梟真正的把她當成了親人,取名為慈心,希望她保存善良,不要被蛇天上的兇殘腐蝕。
金眼蟒有了名字高興壞了,可惜不能口吐人言,她能交流的對象只有李梟,其他人見她都避而遠之,害怕,不敢接近。
李梟帶她下山,命令她平日潛伏在荷塘保護紅蓮,因為隨著游客的增加,紅蓮的名氣越來越廣,大量從外地趕來的游客只為親眼目的紅蓮的風采,難保有些心存不軌之人。
李梟派李慈心居住在荷塘,另一個目的是讓清香白蓮散發(fā)出的純潔之力,凈化她兇殘的本性,為未來的修煉打下基礎。
清香白蓮在李梟每日的照料中,現(xiàn)在已是含苞欲放了,他在等待游客的高峰期,借此來一舉將南山仙境的名聲再次打響。
荷塘邊,一名扎著馬尾,粗糙的黑胡子,脖子掛了一臺相機,酷似藝術(shù)家的男子對他道:“你好李梟,我是攝影師,阿杜。”
李梟禮貌性的點頭回應,對游客認識他不足為奇,他的照片和名字掛在村子口的景區(qū)職務板的最上面,大紅筆寫著:南山仙境之主。
阿杜遞給李梟一張名片:“我今天特地來找你,想和你談談取景拍照的版權(quán)問題,請問你有時間嗎?”
李梟的視線從荷塘邊挑水的村民身上收回,對他道:“吃飯吧!飯桌上說。”
“我每次來這兒游覽,都要吃你們的農(nóng)家菜,雖說菜色普通,但原料就自帶美味,純天然,太棒了。”阿杜說得高興,顯然來了許多次。
李梟沒有帶他去觀賞區(qū)吃飯,而是回到了張晗的家,仿佛在這兒吃飯,對他來說已經(jīng)成為了習慣。
張晗正在院子內(nèi)摘菜,惋紅曲內(nèi)穿李梟的白色襯衣,外套是米色的風衣,看上去有些寬大,下身一條黑色的休閑褲,平底鞋倒是她自己的,烏黑柔順的長發(fā)盤在腦后,挽起袖子捧起三顆蘿卜。
“你回來了。”惋紅曲自然的對他微微一笑,但正是這一笑傾了李梟心中的城池。
“累了吧!”李梟有個習慣,隨身定會帶一張手巾,從內(nèi)包中抽出,輕輕的為她拭擦額頭的細汗。
“還好啦!融入生活,學會享受。”惋紅曲深知李梟選擇住在這兒,她能做的,唯有融入。
李梟喜歡和她說話,相交,也正是因此,惋紅曲好似知道他的喜好,走在他的心意里,做的每一件事,說得每一句話,都令他感到輕松和諧,不像薛雪帶給他的壓迫和緊逼。
張晗和惋紅曲相識了不到一天,對她的入鄉(xiāng)隨俗感到喜歡,又見她和李梟站起一起無比的般配,心頭為兩人感到歡喜。
“咔嚓!”阿杜按下相機的快門,將三人嬉笑的一幕拍下來,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沒有尊重你們的意見,情不自禁的想保留住這美好的一幕。”
李梟開明的道:“進來吧!說一下版權(quán)的事。”
惋紅曲不問兩人之間的事,和張晗一起捧著菜進廚房,心知男人的事,李梟如果說,她會愿意傾聽給予相助,他不說,千萬不要問。
李梟和阿杜坐在飯桌對面,聽阿杜道:“拍攝照片在我,但照片中的一切都屬于你,我不愿和其他攝影師一樣做偷盜的賊,拍藝術(shù)照販賣,獨自占據(jù)利益,所以我的每一張作品,你都應該分一份成果,沒有你,我想我不會有這些照片。”
李梟重新打量起阿杜,這句話不是普通攝影師說得出口的,現(xiàn)在是利益當頭的年代,一萬個攝影師拍完照,估計沒有一個會想起照片中的風景由誰栽培,又有誰建造。
阿杜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話太令人驚訝,他笑著解釋:“我是一名繼承了匠人精神的攝影師。”
李梟曾經(jīng)在東瀛待過多年,深知匠人精神的高尚品德,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絕對不能讓金錢渲染匠人的精神。
“你帶有相冊嗎?”李梟來了興趣。
“請!”阿杜從背包中拿出他的相冊,里面都是他走南闖北拍攝的照片。
李梟捧在手中,一張一張的細細觀賞,大部分都是風景照,少有人物,拍攝手法和角度看給人眼前了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覺,讓同樣喜歡風景的他大為喜歡。
相冊最后幾頁的照片是南山仙境中的景色,倒數(shù)第二張拍攝的是一片金色夕陽之下,李梟負手持劍站在十八字斷石面前,身后是幾十名東倒西歪,搖搖欲墜的打手。
最后一張拍攝的是紅蓮,整張照片,無論是水面,還是碧綠的荷葉,蔚藍的天空等等,統(tǒng)統(tǒng)只是陪襯,展現(xiàn)出紅蓮的嬌艷絕美。
“想去山腰拍攝照嗎?”李梟開始規(guī)劃以后了。
“如果得到你的允許,無論危險,我都會義無反顧的登山。”阿杜興奮的站起身,他好幾次在鋼絲網(wǎng)外面觀望,當然,如果成心攀越過去是可以的,但他的匠人精神不允許。
這時,惋紅曲端來一碟香噴噴,亮油油的油菜,李梟把相冊遞回給阿杜,開口道:“吃飯,拍攝照片的事不能急,我還需要慢慢規(guī)劃。”
“你說的是。”阿杜已等不急,他的旅行背包中只備有干糧,陸續(xù)端來的一桌子菜,讓他食欲大開。
張晗做的菜一直都很清淡,李梟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惋紅曲一小會兒,發(fā)現(xiàn)她沒有任何的不適,一小口接一小口的吃,全沒有因長期身居高位,突然吃普通飯菜的厭食。
惋紅曲吃著普通得來不能再普通的飯菜,對李梟有了個初步的了解,他是屬于淡然如風,不被事物束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