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過后的澤爾鎮(zhèn)陷入死寂的沉睡當(dāng)中,但是在不知何處的異次元空間中,陳飛卻進行著堪稱殘酷的修行!
砰!
聽到一聲悶響的岡田信不耐煩地抬起眼皮,果然看見鼻青臉腫的陳飛像條死豬一樣趴在了他旁邊,強忍著往陳飛身上揣上幾腳的沖動,岡田信罵罵咧咧地從草堆上爬起來,撅著屁股在草堆里面一陣翻找,片刻后從一個破瓦罐里面找出來一顆月白色的丹藥,隨即胡亂塞進陳飛的嘴中。
看著陳飛身上在藥力作用下緩緩消失的淤青,岡田信不由地有些恍然:從挑戰(zhàn)任務(wù)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岡田信第一次見識到什么叫做瘋狂,與一般的刀法不同,岡田信的刀法斷只有一招——斬!也因此這種刀法的修煉必須不斷地進行斬擊,在外界自然可以對著木樁進行練習(xí),但這個游戲世界里可沒有什么木樁,所以陳飛的修行便是朝著向他砸來的“水果”進行斬擊,從第一次只能撐兩個呼吸到現(xiàn)在三分鐘后才會因脫力而觸發(fā)系統(tǒng)的保護程序,岡田信親眼見證了陳飛的成長,按照他的估計,再有一千個小時,也就是三分之一的挑戰(zhàn)時間,陳飛就將初步掌握他一身刀術(shù)的精華奧義——斷!
“刀者,決也,斷也!內(nèi)而決七情,斷凡息,外則決心跡,斷聲性。。。。。。。。。。。。”端詳著陳飛略帶些桀驁的面孔,岡田信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一樣的桀驁不遜,一樣的狂妄,一樣的瘋狂,一樣的固執(zhí)倔強,一樣的不服輸。略帶緬懷的笑了一下,足以讓大陸上任何一位劍士瘋狂的奧妙口訣從老者的口中緩緩念出,配合著特殊的聲音波動,牢牢地鐫刻在陳飛的腦海中!
時間本就是最容易消逝的東西,尤其是當(dāng)人全身心地沉浸在某一件事情中時,更是如此,在瘋狂的修煉中,又是一個一千小時緩緩流逝,轉(zhuǎn)眼間陳飛已經(jīng)在這個莫名的游戲空間中近乎不眠不休地修煉了三個月。
平曠的土地上一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快速地移動著,空中一個個大到超出人類想象的水果如同隕石般砸下,由于過快的速度在表面甚至形成了一層氣障,低沉的破空聲此起彼伏,卻不能讓那道身影減慢一絲一毫!
正是陳飛!
在被砸暈過去不知道多少次以后,陳飛的身法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說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陳飛就如同一只蠻牛般只懂得橫沖直撞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陳飛就相當(dāng)于是一只年輕的獵豹,動作敏銳而矯健。
嗖!
腳下微微用力,快速移動的身體猛地一頓,避開一枚長滿長刺的榴蓮?fù)瑫r一道電光從腰間拔出,璀璨的刀芒如同花瓣一般綻開,低昂的刀鳴似乎來自于九天之外,又仿佛出自陳飛手中,周圍環(huán)繞的大量“水果”齊齊斷裂,刀芒一斂現(xiàn)出真容,一柄坑坑洼洼的水果刀,刀身上卻是宛如秋水般明凈。將刀往腰間的皮鞘里順手一插,陳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瓦罐,滿懷希望地對準(zhǔn)了地面上的殘骸,一道淡淡的月色光華從瓦罐口冒出飛快地將地面上的殘骸一掃而空,感受到瓦罐明顯的重量增長,陳飛滿意的一笑,抬起頭四下張望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水果看起來比較多的方向暴沖而去,遠方,沉重的破空聲又一次響起。。。。。。
在游戲世界角落的休息區(qū),陳飛將今天的成果向著懶懶躺在草堆里的岡田信拋去說道:“這是今天的量,差不多可以提煉出五十枚月華丹了,接好。”月華丹便是岡田信一直喂給陳飛的那種月白色丹藥。古有異人,采月華為餌,用以為丹,可蘊五氣,養(yǎng)元魄。這丹藥陳飛也服食了不少,雖說沒見到什么五氣元魄,卻是讓他能夠快速的恢復(fù)傷勢,保持精神狀態(tài),他能堅持高強度訓(xùn)練如此之久的時間,大半功勞都在這月華丹上,而自從他能在“危險區(qū)”自由來回后,收集“原料”便成為了他的工作——畢竟如果沒有這些丹藥的幫助的話,如此高強度的訓(xùn)練,他可撐不了多久!
換做往常,岡田信總會慢悠悠地把瓦罐收起來后再教導(dǎo)一下陳飛刀術(shù)的技巧,但是這次老頭子卻是把瓦罐在手中掂了掂后又拋回了陳飛手中,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中緩緩吟道:“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陳飛,對于斷這門刀術(shù),你已經(jīng)入門了,恭喜你,任務(wù)完成,你可以離開了。”
“可以,離開了?”陳飛心中忽然感到有些迷茫,兩千多個小時,就是近乎三個月不眠不休的修煉,單調(diào)而又充實,陳飛其實心中有一種錯覺就是自己會這樣很久很久,但是,現(xiàn)在,他要離開了?
“對,走吧,走吧。”背對著陳飛的岡田信揮了揮手,不知是否是錯覺,陳飛忽然覺得盡管現(xiàn)在老者盡可能的挺直了腰板,給人的感覺卻更加的拘僂,整個人透露出一種孤獨。
背對著陳飛的岡田信等著系統(tǒng)將他的又一名學(xué)徒帶走,去往不知何處的世界之中闖蕩,而他將繼續(xù)在這里等待著下一個,下下一個年輕人,將自己的刀術(shù)精華傳授下去,雖然一直沒有人愿意繼承他的衣缽,但他愿意等下去!
“嗯?你怎么還在這里?我不是說了你可以走了嗎?”等了片刻后以為陳飛已經(jīng)離開的岡田信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陳飛還在原地站著,年輕人臉上原本懶洋洋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肅穆和莊嚴(yán)。
看到岡田信轉(zhuǎn)過身后,陳飛咧嘴一笑,在老人呆滯的神色中緩緩下拜。
“我陳飛算不得什么好人,但至少知道尊師重道。”
“生我者父母,但教我者師父”
“弟子陳飛,拜見師傅!”
“哈哈哈哈~”
看著下拜的陳飛呆了一下后,略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張狂笑聲從岡田信的嘴中傳出,隨著音量的增大,老人的笑聲也在不停地改變,從一開始刺耳的公鴨嗓,越往后就越發(fā)高亢嘹亮,到了最后,昂揚豪邁,氣吞山河。
“好!好徒兒,瞪大眼睛看看,這才是真正的刀法!”
宛如烈日般燦爛霸道的刀芒瞬間撕裂陳飛的視野,只聽見一聲恍如雷霆般的怒吼在耳邊回蕩不休。
“怒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