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未來想當?shù)穆殬I(yè)嘛~小說家吧!”
作爲剛?cè)雽W第一天的新生,尤其又是同一宿舍的夥伴,想要一起和諧地度過這漫長的4年本科生涯,互相瞭解對方是必須要做出的重要工作之一。但是由於高三是在自己家那邊的學校讀的,整天生活在父母身邊,一上大學突然離開了父母,而自己又是那種十分怕生的人,我並沒有將我真實想說的自己想當旅遊家的想法告訴他們,只是含糊地硬懟上去了一句話馬虎了事。
“這樣啊……”
其他人聽完似乎思考起了什麼,沒有人說話了。
好尷尬……
(不會是一不小心說了誰想當?shù)穆殬I(yè)了吧?)
“那個,其實……”
“我的話,想……”
就在我剛想說出實話的時候,石目堯打斷了我。
也許他看到大家都不說話了,石目堯爲了救場才這樣做的吧,恰巧跟我同時間開了口。
“你先~”
我面向眼前尷尬的石目堯說。
從前一天大家一起報到就能看出石目堯也是一個十分怕生的人,而且似乎他的情況要比我嚴重。
我想,要是這樣打斷了他的話,也許可能會對他造成不小的打擊吧……畢竟讓一個怕生的人去在還不是很熟悉的人面前救場需要很大的勇氣,我不想打消他的積極性。
不過,似乎他也有讓步的意思,看著什麼話也沒說。
不過我現(xiàn)在又不想把實話說出去了……
“你先吧。”
我把右手向外攤向了他,意思是讓他先說。
“我……我未來想當一名歌手……”
弱弱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寢室中……
(噗)
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不過我的心裡已經(jīng)笑開了花。
我猜,現(xiàn)在宿舍的其他人也是跟我相同的想法吧。
可能有些欠妥,不過我現(xiàn)在實在無法想象面前這樣怕生的人的夢想竟然是站在幾百萬人的面前唱歌!
“那個……是不是很詫異?”
本來是爲了救場的,沒想到石目堯?qū)⒆约侯娡f出去的時候,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
“沒有!並沒有!”
石明貝急忙解釋到。
(那傢伙也偷偷在心裡笑了吧……)
石明貝的反應(yīng)就好像是他知道石目堯接下來要說什麼似的,以極快的速度將話說了出來,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要說他對剛纔石目堯說的話沒有反應(yīng)是不可能的。
說到石目堯和石明貝,他倆從名字上看上去似乎是雙胞胎,而實際上他們僅僅只是兩個姓氏完全一樣的人罷了,並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係,這點很容易從體型和麪貌上看出。
我和埠力珥起初也被他倆的姓氏所騙到了,爲此我倆還背地裡揣摩了一番(雖然從見面到現(xiàn)在纔將近一天)。
埠力珥,我的舍友之一,爲人敦厚老實,當然那只是從表面上看上去的樣子,實際上跟我一樣,是動漫二次元的忠實粉絲,不過他只能算上初出茅廬吧……
(跟我比,嘿嘿……)
“我永遠效忠皇馬!”
就在我還因他倆關(guān)係而分神的時候,石明貝突然站了起來,嚇了我一跳。
雖說我主要方向是二次元,不過體育運動我還是有些關(guān)注的,尤其是足球方面,皇馬這個詞就自然在我的認知範圍內(nèi)。
“皇馬?”
但是對於石目堯和埠力珥來說,它就比較陌生了,雖然僅僅是第一次見面,兩人卻一口同聲地表達了自己對這兩個字的不解。
剛從高三的壓力中釋放出來,對於剛開始接觸新世界的大一新生們來說,有很多不懂的東西應(yīng)該算是很正常的,畢竟在高中那堵高高的圍牆裡面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那麼久。
“就是一個十分有名的足球俱樂部的隊伍了!”
看著他們傻傻不知道的樣子,我開始顯擺起了我僅有的那一丁點知識,並裝作一副似乎很瞭解足球相關(guān)事情的樣子。
“哦哦!”
那倆也心不在焉地迴應(yīng)著我,從他們的反應(yīng)可以明顯看出他們對這方面是完全不感冒的狀態(tài)。
(喂喂,在給你們倆講新知識呢哎!認真點啊!)
雖然心裡有點不爽,但是我在外表上還是顯得十分從容。
“那麼,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石明貝接著我的話說到。
“嗯!”
大家都積極地迴應(yīng)著,其中也包括我……
………………
………………
………………
那是四年前的某個夏夜,四個人坐在各自的牀上,述說著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偶爾也略帶調(diào)侃地評價著從他人嘴裡說出的那些雞毛蒜皮……
………………
四年後的今天,四個已經(jīng)對對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傢伙醉倒在名爲即將離別的酒桌前面,回憶著四年間他們經(jīng)歷過的許許多多……
………………
………………
………………
“那時候目堯你可是羞澀的一比啊!”
說著,石明貝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喂!明貝,你悠著點啊!”
一旁看著他喝完那杯酒的埠力珥也少有地勸石明貝儘量少喝,因爲他知道明貝已經(jīng)接近自己的酒量極限了。
作爲學生的我們,平時幾乎是滴酒不沾的,但是現(xiàn)在是非常時間段,所以我們也不會像平常那樣拘謹了……
嗯……
非常時間段了……已經(jīng)是……
“第一次看到明貝醉成這樣呢!”
“你……你不也紅著臉呢嗎?”
寢室裡兩個最能喝酒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醉生夢死的階段了。
當然,我和石目堯也不例外,作爲酒精過敏的我也喝下了目前我從出生以來喝過的最多量的酒,想必石目堯也一樣吧,看他的樣子。
似乎坐都坐不穩(wěn)的石目堯用一直胳膊蹴在桌子上,用力保持著身體平衡的同時用另一隻手拿起筷子,左搖右晃地想去夾盤子裡的菜。
看到他夾菜都那麼費勁的樣子,我都想去幫他夾了,可惜我的身子現(xiàn)在一點也動不了。
真的!
一點也動不了!
在網(wǎng)上查到的關(guān)於酒精過敏的癥狀我也看到過,並且也知道我從家人那裡遺傳到了這項讓我無法在酒桌上“大殺四方”的屬性,面對現(xiàn)在的情況,我依舊無法控制住我的手,不斷地將手中酒杯裡的酒往嘴裡送。
………………
沒錯,我們畢業(yè)了……
再過兩天……
我們就要各奔東西,分道揚鑣……
現(xiàn)在的一切,都將成爲永遠的回憶……
………………
而讓我們更加難受的是……
伴隨著我們的離開……
整個校園也將被夷爲平地……
全新的校區(qū)已然屹立在更美麗的地方……
我們在這裡的歡笑,淚水,汗水……
都將隨著推土機的轟鳴被完全抹掉……
………………
………………
………………
飯局結(jié)束後,大家就這樣一言不發(fā)待了好久。
我們這邊的氛圍與餐館裡其他座顧客的嘰嘰喳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喂,悠付源!悠付源!怎麼還睡著了呢?”
明貝開始搖晃起我的肩膀,試圖把我從另一個世界拉回來。
可能是前一段時間忙著畢業(yè)設(shè)計忙的太久了吧,每天晚上都做實驗到很晚才能回宿舍睡覺,再加上本來酒量就不是很好的我今天晚上在這令人暈昏的環(huán)境裡肚子裡又灌下了至今爲止最多量的酒,想不睡著都很難。
“嗯……嗯……嗯!”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餐館裡面。
“哎呀!哈哈抱歉睡著了啊!”
我手撓著後腦勺,略帶虧欠似的說到。
“酒量真是差啊!要是喝不下就別硬灌了,你酒精過敏!”
“是啊,你得悠著點啊,沒事吧現(xiàn)在?”
作爲4年的舍友,石明貝和石目堯都知道我酒精過敏不能喝酒這件事。
“沒問題!現(xiàn)在就是頭有點暈罷了!這幾年跟你們出去喝酒可不是白練的啊!”
忍著頭痛,我說出了那樣的話,畢竟剛睡醒,從夢境的那個世界裡面回到現(xiàn)實中開始總會有一些不適應(yīng)的狀況,這點從平時起牀就能很明確地反應(yīng)出來。
尤其像我一旦做夢,再次甦醒必定會頭疼的人,這種現(xiàn)象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真沒問題?”
埠力珥似乎是看出了我在裝正常。
“沒……沒事!我可不像你們想的那樣弱不禁風!”
(剛纔那算是傲嬌嗎?)
爲了不讓小酒席因爲我個人的原因提前解散,我還是沒有將實話說出口。
(唔!)
想著,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最近怎麼回事,就是簡單做個夢頭就會疼地這麼厲害嗎?)
的確,像平時的我,就算是睡覺做夢,頭疼也就是剛睡醒那幾分鐘罷了,而且還是很輕微的那種頭痛。
不過,剛剛的那個夢,讓我醒來之後的頭異常的疼,還是那種持續(xù)性的痛。
(怎麼回事?頭……)
想著,又一陣劇痛襲來。
(唔!)
是什麼夢,讓我的頭這麼疼……
可怕的是,剛剛做的那個夢卻被我瞬間忘卻。
雖然,我還依稀記得那是一個讓我無法割捨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讓我如此懷念卻又不得不去放棄……
………………
“唉~真是沒辦法呢,換校區(qū)的事情”
石目堯的一句話把我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中。
“嗯,聽說以後這裡就會變成實驗田了啊!”
消息面廣的石明貝迎合著石目堯說的話,也不知道他倆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消息。
“實驗田?”
我只知道我們的學校過兩年會遷往本部,但是更多詳細的消息還尚未確定,對於學校的這片地到後面會發(fā)生什麼大多數(shù)人,當然包括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說聽到石目堯和石明貝說出未來學校可能會變成實驗田的這個消息,我還是比較詫異的。
“對!估計咱們的宿舍樓什麼的都可能會被拆了吧……”
待了好長一會兒,除了我以外,大家的酒大致上都醒的差不多了。
“媽的,想想就生氣!那我們以後回來還能幹什麼!”
說著,石明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看來只是臉不紅了而已啊,酒勁似乎還沒過去呢……)
………………
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的確,作爲我們大學唯一的紀念,除了幾個好哥們的友誼外,最最重要的就屬那些承載著我們在4年內(nèi)所積累的感情的校園了,可如今,作爲這個校園的最後一批畢業(yè)生,我們的回憶也會隨著離去而被抹掉……
“真是殘酷的現(xiàn)實啊……”我不禁抱怨了起來。
………………
一談到這個話題,大家便不約而同地沉默了起來。
如此傷心的話題,不談也罷……
(必須做點什麼……)
我的腦袋裡面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
“要不,去後山爬一爬?”
石目堯的嘴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好無聊的想法……”
大家都開始冷漠了起來。
“要不在哪裡刻個字吧!‘石明貝在此一遊’之類的”
………………
“太low了吧!我說!”
他的意見也被大家否定了。
埠力珥作爲一個十分老實的人,我並沒有對他所想的點子有什麼期待的感覺。
“要不……”
其實我心裡早已經(jīng)想好了一個十分適合我們的點子。
“哎!你們還記得後山的那個像是墓陵一樣的東西嗎?”
“你說的是那段古城牆?”
令我驚奇的是,石明貝竟然知道那段古城牆!
“那是一段城牆嗎?我還真不知道耶!”
舊有的觀念被一下子更新讓我有些無法接受,驚訝之餘我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明貝後續(xù)的解釋上。
“嗯,只不過似乎那段城牆裡面有一些空間”
“裡面是什麼?”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因爲……”
“因爲……?”
“算是個校園裡面挺流行的一個傳說吧,據(jù)說當時那段城牆下面的那個空間是沒有被封上的,人可以往裡進出,只不過……”
“說啊!別賣關(guān)子!”
突然石明貝將臉湊了上來,並用手示意讓我們離近點。
“據(jù)說進入裡面的人會有三種情況……”
“嗯?”
我們?nèi)齻€有點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他又進一步解釋到……
“第一種情況是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過,後來人組團進去查看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他的蹤跡,即憑空消失……”
(嘶!)
聽完後,我的後背一涼。
“第二種情況”石明貝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是人出來後,瘋了……完全失去了進入城牆之前的那種正常意識的情況……”
“那第三種呢?”
“第三種是十分少見的那種,據(jù)說很少會出現(xiàn)那樣的情況,就是人出來了,精神也正常,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他周圍的人開始變的不正常起來……”
“嘶~這麼恐怖?”
“據(jù)說還有第四種情況,但是關(guān)於第四種明確的情況還沒人知道,所以目前就只有進入城牆會發(fā)生三種變化的傳說”
“怪不得一半門被水泥重新封上了……”
“第一次聽說咱們學校後山那裡的那段城牆還有這麼一段怪談啊!”
埠力珥似乎對這個挺有興趣的。
的確,聽多了什麼學校都是建在墓地上爲了用年輕人的陽氣去鎮(zhèn)壓陰氣啊,半夜兩點半對著鏡子梳頭會看到鬼啊之類的校園怪談,第一次聽說離我們最近的校園還有這樣的事,我,石目堯和埠力珥倒是對此十分感興趣。
“要不……”
對這種類型的探險,我毫無抵抗能力,畢竟是夢想著當旅行家的人,所以我直接開了口。
“去試試?”
“走!”
“走!”
“走!”
沒想到其他人和我不謀而合!
說走就走!匆忙結(jié)了帳後,我們直奔後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