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一切都要完了……
坐在地上的陸管一臉的恐懼,視線不經意的撇過寧逸,他突然像瘋了一樣,情緒失控地大吼大叫道:“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對我?你會毀了我的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寧逸緩緩站起,看著臉色蒼白的陸管,說道:“但作爲一個記者,我想你應該聽過這麼一句話。”
“在世界上有兩件東西能夠深深地震撼人們的心靈,一件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準則,另一件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
“一個人若是連最起碼的道德標準都沒有,又有什麼值得可憐的?”
“我不管!我不管!”陸管驚慌失措地爬起,然後猛地抓住寧逸的脖領,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猙獰:“你他媽裝什麼救世主,那羣人的死活給你有半點關係嗎?”
“你要是真有同情心,就立馬放過我啊,快叫那些媒體停止傳播這些內容啊!你他媽別這麼虛僞啊,你這樣會讓我進監獄的啊!我也有老婆孩子啊!混蛋混蛋!你就是虛僞小人!”
“你也知道自己有老婆孩子?”寧逸冷冷一笑,說道:“你的理論還真是奇葩啊,誰人無妻女,誰人無父母?”
“你傷害那些無辜人的時候,你怎麼不想著他們也有老婆孩子,而去放過他們一馬?”
“你他媽懂什麼?因爲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大記者!他們算什麼東西!怎麼能夠和我比!”陸管臉色更加猙獰了,不挺的怒吼著,可見這件事給他造成了多大對的衝擊。
寧逸突然攥住緊抓在衣領上的那雙手,然後微微往下一折,咔嚓!
“啊!”
一聲慘叫突然響起,陸管的臉色露出黃豆般大小的汗滴,一瞬間的劇痛,讓他趕緊鬆開了雙手。
整了整衣領,寧逸淡淡地說道:“我看你應該把情緒收斂一下了,我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因爲我動不動就喜歡打人。”
“……”
陸管面色一僵,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當然寧逸並沒有打他,而是繼續說道:“可是我起碼不會像你這樣人渣,利用自以爲是的一點可笑能力來欺壓他人。”
“細細想來,這世界上像你一樣的人實在太多。”
“很多人都說這個世界平等,可其實不平等的。你看,像你這麼一個小記者,就能利用手中的這一點職權,欺凌他人,何況那些真正有權有勢的?”
聽到小記者三個字,陸管的臉色,瞬間變得一陣青一陣紅,此刻他再不明白眼前這少年背後的龐大能量,那真是腦殘了。
一個普通的學生,能在短短一瞬間內,在全國的各大網絡媒體上通報他?
“可惜,有些人,卻是職權越小,脾氣越大,從普通警察踩死農婦,到退休處長暴打孕婦,再到你一個小記者逼死女學生,你們還真覺得自己牛比到不行了?”
說到最後,寧逸冷冷一笑,這種有一點小權,就跋扈蠻橫的人,藐視人命的傢伙,實在讓人無法不厭惡。
“放我一馬,求您了。”陸管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一臉渴望地求饒道:“求求你,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放你一馬?”寧逸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陸管,認認真真地說道:“你是腦殘嗎?你沒
上過學?做錯事情,就要受到懲罰,你小時候沒學過?”
“要是殺了人,求個饒,就能擺脫制裁,你覺得你這種人還能活到現在?”
一番話下來,陸管的臉色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
“而且你的那些英勇事蹟已經全部推送到了各大網絡媒體的首頁,剩下的,你好自爲之吧。”說完,寧逸便拍拍屁股,直接離開了咖啡廳。
最後的這番話,像是壓垮了陸管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頓時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那些事情一曝光,已經不是身敗名裂的問題了,而是要受到法律最嚴厲的懲罰!
巨大的輿論壓力下,無數雙憤怒的眼神中,他根本就是逃無可逃!
看到一個衣著光鮮的青年,頹廢的癱坐在地板上,讓咖啡廳的不少人都投來了驚異的目光。
而與此同時,在市警局辦公室中,也出現了讓人驚訝的一幕……
作爲局長的白嘉茲,正恭恭敬敬的站在辦公桌前,因爲他的辦公椅上,坐著的是另一個人……
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劍眉,虎目,從第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十分強大的氣場,壓得別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謝書記,您怎麼來了?”白嘉茲恭恭敬敬地站在辦公桌前,滿臉諂笑。
“那個叫寧逸小子呢?”被叫做謝書記的中年男人,兀然問道。
“謝書記……”一提到寧逸,白嘉茲就忍不住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有些忐忑地解釋道:“抓捕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變故,沒有抓到……”
“沒有抓到?”謝觀應眉頭一皺,威勢十足。
聽到這句明顯帶著不滿的話,白嘉茲差點就快哭了,他只是一二線城市的警局局長而已啊,而對方卻一個趙家的大公主,另一個則是特殊組織的上校。
當時謝家派來的人都被打跑了,而且王撣撣那蠢貨跟他媽腦子讓驢踢了一樣,根本就不配合他,這要怎麼抓啊?
想到這裡,白嘉茲忍不住叫屈道:“書記,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啊。當時趙煌的女兒都出來了,再加上王撣撣自己招了好多奇葩的罪行,我哪裡還敢繼續抓捕啊。”
“難道王撣撣還會不打自招不成?”一道十分不滿的聲音響起,是從謝觀應的背後傳來的,仔細一看,赫然是逃離江海已久的謝飛宇!
苦笑了一下,白嘉茲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給重新說了一遍。
“這傢伙怎麼這麼邪門?”謝飛宇聽了都有些無語了,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招那些罪行啊,偏偏寧逸一問,王撣撣就全認了。
“若是不邪門,怎麼進的去七組?”謝觀應突然說道。
七組?
白嘉茲心裡一動,不由得想到了寧逸軍官證上的那個特殊的印章。
倒是謝飛宇像是早就知道七組的存在一樣,忍不住驚訝道:“二叔,那混蛋竟然是七組的?”
“嗯。”謝觀應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姜家那女人引薦的。”
姜檀兒?
想到那個女人後,謝飛宇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起來。
若不是她強勢廢除黑色薔薇計劃,父親怎麼可能困縮在江海這種小地方?否則的話,憑父親的能力,早就建起一座地下王朝了!
這一切的一切,讓謝飛宇沒有理由不去恨這個冷豔無雙的女人,最後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是七組,那要是把他殺了,會不會驚動那七個怪物?”
“不會。七組不會管,寧家不會管,而姜檀兒……”謝觀應的嘴角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卻沒有再往下說下去。
聽了二叔語焉不詳的話,謝飛宇愣了一下,接著瞬間就大喜,雖然不知道二叔爲什麼如此篤定,但是他知道,二叔只有十足的把握的時候,纔會出現這種運籌帷幄的姿態!
“那趙家呢……”一直沒坑聲的白嘉茲,忽然有些擔心道。
“哼!”謝飛宇滿是不屑道:“一個區區趙家也能讓你害怕成這樣,難道你就不怕我們謝家?”
“不是不是,謝少這是哪裡的話,當初若是沒有謝爺,哪有我的今天啊!”
白嘉茲趕緊解釋道:“我只是怕,萬一趙妙涵有一個意外,趙煌會震怒,要知道當年他也是東南閻王啊……”
聽到東南閻王這個外號,謝飛宇不由臉色一沉,顯然也是聽過趙煌當年的赫赫兇名,一時忍不住轉頭看向了他的二叔。
謝觀應抿了一口茶,淡然道:“一個叛徒而已,有什麼好害怕的?”
叛徒?
謝飛宇怔了下,一時沒能明白謝觀應的意思。
“不明白?”
“嗯。”謝飛宇老實地點了點頭。
“要知道,當年的黑色薔薇計劃是我們謝家提出的,諸多黑道梟雄也是歸附於我們謝家門下的。”謝觀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二叔……您是說?”謝飛宇心神一震,說道:“當初趙煌也是謝家扶持的?”
“哼。”一直古井不波的謝觀應,眼神中猛然閃過一絲慍色,說道:“若不是有謝家的支持,他豈能走上東南梟雄的那條路?”
“只可惜趙煌最後背叛了我們謝家,否則姜家那女人,怎麼可能一舉將我們謝家在各大省城中的佈局,徹底拔掉!”
而這時,謝飛宇已經完全怔住了,作爲謝家的核心子弟,他當然知道,當初謝家扶持下的衆多黑道大佬,暗殺的暗殺,抓獲的抓獲的事情!
那一天可謂是自建國以來,謝家付出最慘重的一次博弈,當時主要的經濟來源,一下子就被砍掉了近三分之一!
“好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謝觀應放下茶杯,說道:“飛宇,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可是二叔,那傢伙的武功實在太高了啊。”謝飛宇有些擔心道,連父親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一個連入道都沒進入的人?
謝觀應微微一笑,不以爲意道:“武功再高,還能是一國之敵不成?沒了七組,姜檀兒的幫助,他能厲害到哪去?天羅地網已經擺下,按照我說的做就行,這次他們插翅難飛!”
他們?
謝飛宇怔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想,謝觀應的一番話,可謂是讓他徹底放下心來了。
要知道二叔可是中南省的省委書記,相當於封疆大吏,一方諸侯的人物,斷然不會做無功之舉!
而至於寧逸,自然是不知道謝飛宇回江海的事情,估計讓他怎麼想,也都想不通,一個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會親自來到江海!
這一天,註定要風起雲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