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冬回身一躲,只可惜他的動作太慢,王大爺早就意料到了他的這一躲,王大爺就勢一拉,死死按住陸冬的胳膊,讓陸冬根本就脫不了身。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王大爺的匕首刃輕輕一轉,直接順著陸冬手臂上方最柔軟的部分徑直割了下去,一條刀傷赫然出現在他的手臂上,觸目驚心,殷紅的鮮血順著割傷的部分流淌下來。
而王大爺一邊按住像殺豬了一樣哀嚎的陸冬,另一隻手悠哉悠哉地伸向牀頭的抽屜,直接掏出一隻長而扁的銅碟,接在陸冬手臂傷口的下方,鮮血汩汩而出,流淌進銅碟,很快就盛滿一小碟紅彤彤的鮮血。
王大爺終於鬆開了陸冬,他直接端起小碟,將裡面的鮮血一飲而盡。
“你要幹什麼!”陸冬怒吼。
王大爺喝完這一小碟的血,竟然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他舔舔嘴脣,還吧嗒了兩下嘴,好像還在回味這血的味道。
王大爺將小碟放在一邊,私下幾張手紙遞給陸冬。
陸冬接過手紙,死死按住自己流血的胳膊:“你這是要幹什麼?”他再次大吼。
王大爺倒是呵呵一樂:“急什麼?你不是問我如何驅除女鬼麼,我這不是在幫你找原因呢麼,怎麼,就流這麼點血就不樂意了?”
陸冬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只瞪著王大爺。
“我嚐了你的血,和我想的差不多。”
“怎麼?你平時還沒事想象我的血是什麼滋味?”
“怎麼說話呢?”王大爺給了陸冬一腦蓋:“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小子不怎麼尋常,你周身有一股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氣味,那氣味活人一般是聞不到,但死人離著幾百米就能聞到你身上這股味?!?
“附在我身上這個女鬼就說,她是被我身上的氣味喚醒的。我身上到底有啥味?怎麼就這麼被女鬼看好呢?”
“你身上的血和尋常人不同,所以纔會有這種味道。”
“血?”陸冬不由得驚詫,自己的血會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他只知道什麼RH陰性熊貓血珍貴,難道自己的血液是什麼少見的血型,不能吧,自己爸媽可是從來都沒說過的。
“總之,也難怪這女鬼會附在你身上,正是因爲你的血液奇特。所以你天生的體質就是容易招邪和撞鬼,就算你不被這女鬼附體,也早晚會被別的什麼玩意附體。”
“我小時候確實能經常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我媽總說,是因爲我淘氣,所以纔會看見些烏七八糟的,只是這些年來,我雖然能看見,但從來沒被鬼襲擊,也沒撞過邪,倒也都相安無事,怎麼一上大學,反倒有事了呢?”
王大爺搖了搖頭,似乎他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是他這一句不同,說得陸冬心裡倒是犯了嘀咕,他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又問:“那您想出什麼辦法驅除掉這女鬼麼?”
“驅鬼也講究道,不是說驅就能驅的?!蓖醮鬆敓o奈地搖了搖頭,就好像和陸冬這樣的門外漢解釋這其中諸多奧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一樣:“鬼有很多種,驅鬼也是有不一樣的方法,可完全不是電視裡演的什麼尋常簡單的,唱唱歌,跳跳舞就能解決的!
鬼哪有那麼傻啊?鬼和人一樣,聰明得很,哪是你平平常常就能驅得掉的!”
“她最初附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還能喚出她來,可現在她總是神出鬼沒地佔據我的身體,我連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自然,這女鬼剛附在你身上,你是男人,身體陽氣重,她雖然附著在你的身上了,其實是神魂分離的,這個時候驅鬼最爲宜,因爲這女鬼雖然能夠操控你的身體,但她的魂魄沒有滲入到你神經裡,如果那個時候,你的意識足夠強大,甚至是可以自行將她驅逐出你的身體的?!?
陸冬不由得懊惱,早知如此,當初小鈺剛附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就應該大喝一聲:你丫的給老子滾犢子!也許小鈺捱了罵,就溜溜找別的身體去了。
只可惜陸冬他一來軟弱,對女生根本罵不出口;二來,這小鈺的大白腿往他眼前一晃,他哪還有心思想別的??!紅顏禍水,色字頭上確實是一把刀!
“現如今,她的魂魄已經滲入到你神經和延髓當中了,除非我們可以在她控制你身體的時候恰好進行驅逐,否則無法保證驅除出去的是你的魂魄還是她的魂魄,沒準到時候女鬼沒被驅除,你倒是魂飛魄散了,那可就了不得了。而且女鬼滲入你體內之後自然就不能再和你對話了?!?
“也不知道這該死的女鬼到底和蘇靜怡說了什麼,害得她險些墜樓,再這樣下去,不一定她會害得是誰!”陸冬憤慨地說:“王大爺,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女鬼不再害人麼?”
王大爺嘆了口氣:“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其實一般鬼是不會害人的,因爲它們害人亦會害己,折了鬼壽不說,還很可能盾出輪迴之外,受永世不得超生之苦,時間久了鬼自身的靈體就會一點點破散,那就好似拿個小刀一天挖你一塊肉一樣的痛苦。
除非有血海深仇,極大的冤屈,鬼是不會害人。
所以若想鬼不去害人,就唯有幫她解除冤屈這一條路了?!?
陸冬不由得頭痛:“我連這個小鈺到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又怎麼幫她解除冤屈。”
“這就看你造化了,這女鬼附在你身上,也說明和你有緣,也許也真的只有你能幫她解除冤情!”王大爺有些期許地看著陸冬。
陸冬暗暗沉思,冤情?
他不由得伸出手,觸碰自己的眼眶,有好幾次他醒過來,眼眶都是溼潤的,是小鈺在哭麼?她因何而哭?
陸冬想到這裡,居然覺得心裡有個地方不由得隱隱作痛,一股奇怪的悲傷感覺涌上心頭。
冤屈,小鈺是絕對有冤屈的,他要幫她化解冤屈,在她用他自己的身體做傻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