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冬頓時覺得這個事情有很大的疑點,他記下了卷宗上女人的名字和家庭住址,獨自一人去拜訪。比·奇·中·文·網·首·發這個案子裡的女人姓陳,的家就在附近,陸冬很容易就找到了,如今這個家裡只剩下陳女士的母親,陸冬詢問了陳女士的母親,老人不禁老淚縱橫。
老人看著陸冬,黯然傷神地說:“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外孫子忽然離奇失蹤了,失蹤之後我女兒就一直陷入了巨大的悲痛當中,她辭去了工作,每天都在找我外孫子,可是哪有那麼好找我,警察當時也說了,三個月之內如果沒有找到,恐怕就不能報什麼太大的希望了。一轉眼就三個月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老伴連著急帶上火,一口氣沒上來,就直接背過氣死了。
而到了第三個月的時候,我女兒突然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她不再每天去車站發尋人啓事了,而是突然自己一個人竊竊私語,就好像是在和另一個人說話一樣?!?
陸冬聽到這裡暗暗欣喜,這不就是和自己今天在車上遇到的這個女人一模一樣麼。
“當時我們都有點害怕,覺得她可能是真的精神失常了,想送她去看心理醫生,可是她自己死活都不肯去,她說自己沒有任何病,他說自己的兒子已經找到了,她不需要別人再擔心她了,但這恰恰是我們最擔心的,因爲我的外孫子根本就沒有被找到,我女兒看到的不過是一團空氣,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己的幻影,可是她自己說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兒子,態度十分堅定,這讓我們都十分恐懼和痛苦,最後終於有一天我女兒失蹤了,她失蹤的太突然了,沒有任何徵兆,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了,但在我女兒屍體找到之前,我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我女兒打來的,那天電話是我接的,我接起電話,明顯能感覺到我女兒就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她說她把兒子弄丟了,她很害怕。
我當時問她在哪,她不肯說,我說你把地址告訴我們,我們去接你,可她更加恐懼了,她說,你們誰也不許來,她說她把她兒子弄丟了,她罪該萬死,然後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們都一頭霧水,又過了幾天,我們就接到消息,他們找到了我女兒的屍體,她死了,死在一條僻靜的街道里,死的時候只有她自己,幾個目擊證人都說看見她自己整夜在這個附近遊蕩,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而我女兒的死因更加離奇,是死於餓死,她的胃裡什麼都沒有,嚴重的營養不良和脫水,這個結局我們真的很難接受?!崩蠇D人不禁再次落淚。
陸冬握住她的手錶示安慰,老婦人擡起頭問陸冬:“不過陸警官,你怎麼忽然提起這件事了?!?
陸冬說:“因爲現在有一個女人遇到了和你女兒一模一樣的情況?!?
老婦人不禁瞪大了眼睛,她的身體猛地一陣,過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她人在哪?”
陸冬搖頭:“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老婦人再次黯然傷神,她思考了一會兒:“莫非您的意思是她遭遇了和我女兒一樣的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正是如此,所以我很希望您能幫助我們,因爲我懷疑,還會有更多的受害人。”
老婦人思索了一會兒,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她跑進了房間裡,然後拿出了一個日記本:“我女兒很喜歡寫日記,可是自從我外孫子失蹤之後她就再也不寫日記了,可是在她突然說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兒子之後,她就又開始寫日記了,而且那段時間,每天她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見人,她去世之後,我檢查她的遺物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日記本,因爲當時覺得奇怪,就把這個日記本留了下來,現在給你看看,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什麼?!?
陸冬接過了日記本,日記本前面還是極爲娟秀的字體,可是到了後面,就全變成了塗鴉,當然,陸冬說這個是塗鴉,還是極爲客氣的說法,因爲那上面分明全是一些亂塗亂畫,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了,但是陸冬介於老婦人的一番好意,只好先收下了日記本,離開之後陸冬就仔細研究這個日記本,日記本前面全都是一些極爲瑣碎的流水賬,而日記忽然有一天就開始變成了塗鴉,而且是極爲恐怖的塗鴉,用的是黑。色。的蠟筆,塗滿了整頁紙。
陸冬心裡一陣恐懼,但眼下沒有更好的線索了,陸冬就只能一頁一頁翻看日記,他沒看幾頁,之前給他日記本的老婦人忽然追了出來:“陸警官,有一個人也許你應該見見她。”
老婦人說的人離陸冬不到兩條街,是一個熟食店的女老闆,女老闆說她有個妹妹幾個月前兒子也不見了,不過這次並不是什麼神秘失蹤,她妹妹的兒子是被前夫帶走了,熟食店的女老闆說她妹妹之前嫁給了一個男人,之後離婚了,自己帶著孩子生活,前一段時間她似乎考慮想要再婚了,兒子對她再婚好像反應挺大的,不知道怎麼的就找到自己前夫那裡去了,所以她前夫就把孩子給強行帶走了,帶走了之後,熟食店女老闆的妹妹就和自己前夫失去了聯繫,女老闆的妹妹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是前幾天,她忽然聽見自己的妹妹在自言自語,好像在和什麼人說話。
陸冬心裡一沉,急忙問女老闆:“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妹妹。”
女老闆一見陸冬神。色。有些緊張,心裡還陣有些擔心自己妹妹別出什麼事了,女老闆就帶著陸冬去見了自己的妹妹,一進女老闆的家,陸冬就看見一個清秀柔弱的女人躺在牀上,她面容枯槁,眼神迷離,黑眼眶深深的塌陷下去,兩隻手上的血管都已經清晰可見了。
陸冬他們幾個想進入女人的房間,卻不想,女人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小點聲,他剛睡著?!?
幾個人都一頭霧水,他們向女人的牀裡看過去,牀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可這個時候女老闆的妹妹做出了一個極爲滿足的笑容:“他在我身邊就好了,就好了啊?!?
陸冬看著女老闆的妹妹,總覺得這個女人古怪的很,他問女老闆:“你妹妹以前一直她兒子住在這裡麼?”
女老闆點點頭:“對,兩個人一直住在這裡?!?
“你和她們同住麼?”
“不,我住在另一棟樓的?!迸祥浾f。
陸冬點點頭:“我可以參觀參觀別的房間麼?”
“可以,當然可以?!?
陸冬走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擺著沙發和電視,旁邊有一張小桌子,似乎是給女老闆妹妹的兒子用的,陸冬走到小桌前,拉開抽屜,發現裡面有不少蠟筆,還有幾本畫冊,陸冬拿出畫冊,隨手翻看,忽然陸冬心裡一沉,只見其中幾幅畫都被用黑。色。蠟筆塗掉了,完全看不清畫下面原本畫的是什麼,而塗抹的筆觸倒是和之前老婦人女兒的日記本頗爲相似的。
陸冬把畫放回了抽屜裡,他又轉了幾圈,沒有什麼可看的,他正打算告辭,這時候他恰好路過廚房,陸冬一陣口渴,就走到廚房看看有沒有水可喝,女老闆對自己妹妹的家也不算太熟悉,就讓陸冬自己去冰箱裡看看有沒有飲料。
陸冬打開冰箱,翻飲料的時候,倒是看見了一樣很奇怪的東西,是一把格尺,格尺這種東西怎麼會放進冰箱裡?陸冬抽出了冰箱裡的格尺,然後發現,這把格尺上面竟然有一些血跡,陸冬不動聲。色。,將格尺收了起來,然後離開了女老闆妹妹的家。
陸冬剛剛離開,就有人喊住了陸冬,陸冬回過頭,發現是一個老大娘,老大娘看著陸冬:“您是陸警官?”
陸冬點點頭,他雖然在桓的這個幻境裡確實是一個警官的身份,可是每當有人叫他陸警官,他還是感到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陸冬問老大娘:“我就陸冬,您有什麼事麼?”
“我告訴你啊,我住在隔壁,我可什麼都知道,隔壁那個女人啊,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陸冬有些驚訝:“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做那個的?!?
“那個?”
“就是那個的,她每天都領男人回來的,她以爲她做的隱蔽,可是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崩洗竽镄攀牡┑┑卣f。
陸冬不禁啞然失笑,他腦海裡全是老大娘每天偷窺自己鄰居的場景。
“女人都是不可貌相的,那麼清純的外表,下面卻幹著這種事情,你一定想不到吧,哼。”老大娘似乎把陸冬完全當成了傾訴八卦的對象,陸冬腦袋開始有些通,他知道時間緊迫,要是聽這個老大娘這麼扯下去,也不知道要扯到什麼時候,他正要找接口脫身卻聽老大娘說:“我早就料想到,她兒子會離開她的?!?
“什麼意思?”陸冬追問。
“那個女人每天晚上都要打那個可憐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