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強人的對決就會事先嘴炮一番,長空面無表情的朝對手沖了過去,畢竟這一刻他等待實在太久了。
一記十字沖拳直逼對手要害,妖人雙手插袋,輕描淡寫的躲閃開來。
妖人一臉不屑,“真是冷酷啊,連話都不說就開始動手,不過也好,這樣就可以很快干掉你了。”
戰斗經驗豐富的長空也開始分析對手的實力:身上散發出的強烈妖氣完全跟以往的對手不是一個等量級,看來他的戰斗經驗完全不亞于我...
另一邊,守仁跟著小旭朝會展中心跑去。
“會展中心?你跑這里來干嘛?”守仁問道。
“別那么多話,跟我來就知道了!”
很快兩人就到達樓頂,在對面的一棟大樓上,長空果然跟那個人已經對決好幾個回合了。只見那個人微笑著杵在那里,雙手插袋的看著長空。而此時長空衣衫不整、渾身是傷的蹲在地上喘著粗氣,一看就知道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全然沒有了氣質男神該有的形象。
守仁驚呆了,“那...那是長空嗎?他怎么可能渾身是傷啊!他的對手到底是誰?”
“就是...那個人。”
“什么?!那你帶我來這里干嘛?完全跑錯地點了吧。”守仁說完就要離開樓頂,朝長空那棟樓跑去。
“等一下!我本來就不是要去參戰的,再說現在跑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守仁停下來,一臉懵圈,“什么意思?”
小旭低著頭,“當我們到樓下去,爬上另一座大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難道說就看著他被殺死嗎?”
另一邊,長空大口喘氣的同時,身體也在不斷的集聚真氣,他想要一招之內結束戰斗。
“喝啊!”長空咆哮著使出自己的絕招,萬念摧心掌,直沖對手心脈,但對手依然冷笑面對,完全沒有躲閃和抵擋的意思。
守仁長舒一口氣,看到長空使出這一招,守仁知道他贏定了。而小旭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正當長空的手快要接近對手的身體時,不幸發生了,一顆拳頭般大小的冰雹,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左手上。手臂瞬間折斷,真氣盡散。
“嗚啊~。”長空抓著自己折斷的手蹲在地上。
妖人撿起地上的冰雹,故作驚訝道,“喲!好大的冰雹!哈哈哈,你可真是倒霉啊...這個時候,天上居然掉下來一顆冰雹,而且正好打中你要攻擊我的手臂...哇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長空看他露出破綻,立刻高高躍起,用另一只手朝他發起攻擊,但那個人依然微笑應對,完全沒有慌亂。
“額~還沒放棄,這次真的好危險啊,看來要被擊中了。”正當拳頭要接近他的臉部時,那個人只是微微的頭一偏,隨即一道強光閃過,長空居然一絲痕跡不留的消失不見了。
在另一邊觀戰的守仁和小旭都驚呆了,這到底是場什么樣的戰斗?
那個人醞釀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哇哈哈哈~真是倒霉的家伙,居然掉進了次元的縫隙里。”
守仁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長空...他死了嗎?”
小旭則只能低著頭,默默的流淚。
被仇恨籠罩的守仁瞬間暴怒,雙臂隨之解放力量成完全形態,上面布滿了堅硬的外骨骼以及恐怖的眼睛。“我要殺了他!”
小旭趕緊抱住他,“不要啊守仁!冷靜點守仁,你在這種沖動的情況下跟他戰斗,肯定會吃虧的!”
“放開我!長空不能白死!”守仁吼道。
“你是我們人類唯一的希望!”小旭緊緊抱著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這也是全人類的心聲。
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守仁掙脫開來,“我才不管那么多!滾開!”
“長空老師沒有死!”小旭吼道,“他還活著!”
守仁聽了小旭的話停了下來,沒有沖過去跟那個人硬碰硬,畢竟在不了解對手真實能力之前,盲目的戰斗失敗的幾率會很高。
妖人一臉奸笑的看著對面樓頂的兩人,“嘻嘻嘻~小鬼你是人類的希望?那這個希望還真是渺茫啊。不過你能夠來到這里,就表示那個叫小剛的家伙已經被你殺死了。真是的,難道他就不能稍微多跟你玩玩嗎?”
守仁捏緊拳頭,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那個人見狀也開始主動發招,只見他雙手運氣,幾秒鐘后就形成了籃球般大小的球形閃電,隨即一掌朝守仁推去,“喝!”
球形閃電觸及守仁所在之地,引發巨大爆炸,卷起濃濃碎屑和塵埃,這讓發招的妖人也禁不住感嘆道:“咦?就這么死了嗎?呵~希望他活著,不然游戲就太無趣了...游戲才剛剛開始,哈哈~”。隨即一個縱身跳下了樓頂,消失在夜色之中。
果然,有妖血之力護體的守仁,藉由超級彈跳抱著小旭跳到了更高的信號發射臺,總算躲過一劫。
“你說長空他...還活著。”守仁似乎已經冷靜下來。
“是的,他還活著。”
“既然這樣,請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吧。”
“好的。”
...
事態的發展已經不受控制了,再這樣下去不僅是人類,連同命運相關的捉妖師們都會在劫難逃。面對全人類危難之際,守仁只能舔著臉跟父親討教。
向來不問世事的千葉一接到了守仁的電話,“你說長空他被打敗了?嗯~知道了。”
守仁驚訝道:“聽到這個消息,你不覺得吃驚嗎?所向無敵的長空居然戰敗了。”
“好的,我會幫他念經超度的。”
“什么?超度?喂~別胡說八道了,小旭說他還沒死...”。
“嘟嘟~”沒等守仁把話說完,千葉一就掛斷了電話。
守仁拿著一臉無奈的捏著手機,“切~我們家的花和尚說得好像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小旭:“我覺得千大師應該早就知道了。”
守仁一臉懵圈,“為什么連他都知道?”
小旭低著頭欲言又止道:“這到底該從何說起呢?那就從長空老師的下落說起吧。”
守仁連連點頭,“嗯嗯,那就開始吧!”
“我說的長空老師還活著,其實說法并不完全正確。”
蕁歡問道:“正確的說法是他已經死了嗎?”
“不對!”小旭想了想,“這么說也不正確,他在他主觀的時間中還活著,但是對我們來說,可以認為他已經死了。”
守仁站起來咆哮道:“小旭!你玩我嗎?雖然活著,但已經死了!難道說他變成喪尸了嗎?”
蕁歡忍不住打斷他,“你這什么腦子!聽小旭把話說完嘛...從你這種說法來看,他應該不是被送到很遙遠的未知世界,那他到底跑到哪個時代去了呢?”
小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大概是...40年前。”
一想到這么一個長發飄逸的男子,居然會被送到40年前的舊時代,簡直不要太違和了吧。
守仁一臉驚愕,“時空穿梭?別胡扯了!我...我不相信這種事情!”
“我沒有騙你啊!我自己就是個最好的鐵證!”小旭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蕁歡也開始害怕起來,畢竟小旭不是那種說謊的人,而且是拿長空的性命開玩笑。“你就是證據?難道說你...”。
“沒錯,安齋旭是我的假名,我在家里排行老九,我真正的名字叫溫小九...而溫長空是我的祖父!”
守仁此時才恍然大悟,“你死去的爺爺,就是現在的長空?”
小旭繼續說道:“長空老師,也就是我爺爺,從小就把他的一切都傳授給我,無論是絕招還是知識,他真的是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我。甚至連他跟那個人戰斗的經過,都知無不言的告訴給我。”
‘要跟那個人戰斗,就絕對不要讓不幸附在身上。只要被附身,就等同于自己的所有攻擊手段全都失效。即使出招的時機非常完美,自己使出的攻擊還是絕對不會打中那個人,一定會被無法預測的不幸所阻撓,比如說被某種東西絆住腳,被某個東西突然掉下來打中,甚至是地震、海嘯、臺風等自然現象也會適時的阻撓自己。如果被附身,你就算是想同歸于盡,也碰不到他一根汗毛...’
爺爺的話歷歷在目,小旭始終記得他對自己的忠告,所以才會在跟那個人的戰斗中顯得格外鎮定。
守仁自言自語道:“難怪老爸會知道,畢竟他在長空臨終之前,都陪在他身邊。”
小旭:“我只知道這些事情,我的所有知識都是爺爺教給我的,所以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守仁安慰道:“別想那么多小旭,你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會殺死他的!你只要知道這點就行了。”
蕁歡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守仁,你為什么會說‘我會’啊?你想獨自對付他嗎?”
守仁知道自己說穿話了,趕緊打趣道:“額~嘿嘿~我有說嗎?哈哈!應該是我們一起才對嘛。”
憑蕁歡對守仁的了解,他大概率會獨自去解決那個人,但是對手實在是太強悍了,蕁歡心里一點底也沒有,緊張害怕的情緒難免涌上來。
...
轉眼已經凌晨兩點半,守仁提醒道:“小旭都這么晚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兩人穿上外套走出門,蕁歡送他倆到門口,表情哀愁的問道:“守仁,你會...回來吧?”
守仁一臉幸福的微笑,“當然,我的家只有這里啊。”
蕁歡欲言又止,只能靜靜的看著他離開,畢竟他此行面對的妖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自己如果貿然前去幫忙說不定會拖他后退...她現在只能在家等待。
小旭瞥了一眼守仁,“你還真不擅長撒謊呢。”
守仁一臉尷尬,“呵~是嗎?”
“蕁歡同學已經知道了,你想要獨自對付那個人。”
“有這么明顯嗎?”
“當然咯!白癡都看得出來。”
守仁靜靜的走著,淡淡道:“我獨自去對付他是最好的選擇,蕁歡、你還有小輝,都沒辦法應付不幸吧?至少我還能夠看到不幸,呵呵~而且我擁有不死之身,所以不會死的。”
小旭先是一楞,然后說道:“嗯~說得也是,這應該就是最好的選擇了,我其實也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
守仁一臉尷尬,“額~我還以為你會稍微阻止一下我呢,真是沒想到啊。”
小旭真是冷靜得出奇,“如果我阻止你,你就會改變主意嗎?況且這可是關系到全人類命運的大事啊,我根本沒任何利用阻止你哈。”
守仁被小旭這么一說,自己再想不去都不行了,“這個...被你這么一說,我還真得獨自面對他咯。”
“廢話!當然得你自己去!”
守仁心里隱隱作痛:可惡,怎么都不稍微阻攔一下呢,真是不解風情的人...
“看得出來,蕁歡同學是很想跟你一起去的。”小旭繼續說道:“蕁歡是很聰明的,她知道自己去的話會成為你的牽絆,所以才不敢說跟你一起去的。”
守仁看著遠方,淡淡道:“嗯~知道了,拜托你告訴她...我一定會回來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好的,我會傳達到的。”
守仁停下腳步,“好了,我要直接去找那個家伙。”
“咦?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不知道。”守仁指著前方不遠處,早已等候多時的井柏林說道,“有了那個大叔,那家伙就算躲在天涯海角也能被找出來的。”
柏林叼著煙,“他現在在通威港。”
“知道了!”沒有多余交談,帶著憤怒的守仁,不顧一切的跑向那邊。
...
蕁歡獨自在家等著守仁的消息,今晚她肯定是睡不著了。突然,靠在儲物格上的玩偶掉了下來,這是守仁之前跟蕁歡初次約會的時候夾到的,難道說,守仁此去會遇上危險?不敢多想的蕁歡只能緊緊抱著守仁唯一留下的念想,心里默默祈禱他能夠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