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當中溜走, 轉眼兩年時間過去。一切好似很平靜和兩年前好像沒什麼區別。只是樂天郡主的婚期終於提上了日程。她和藍環遠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不錯到樂天郡主的身邊或者身上總是充斥著藍環遠的東西。
前朝的爭鬥好像越來越明顯,就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 儲君之位遲遲不定, 卻也不將三位王爺丟回封地。如若說是考察, 那這麼多年還考察不出來嗎?
齊樂汶倚在窗前看外面的風景, 十六歲的她苗條了許多, 不過依舊沒有長成傾國傾城的樣子,還是可愛居多。性子倒是沉穩了不少,安靜了不少, 坊間關於她的傳言倒也少了許多。
“郡主,日子定了。就在下個月二十五。”景冬一得到消息就歡快的跑來告訴郡主, 雖然她們以前並不看好那個藍環遠的, 但介於這兩年這人表現不錯, 她們就勉強接受吧。
“這麼快。”齊樂汶擡頭看向景冬,她以爲至少得到年底吧, 怎麼就直接定在下個月了。七月二十五她就要嫁人了。她有點茫然了,雖然一直覺得嫁不嫁人無所謂,但事到臨頭又有點膽怯了。她絕不承認她是有那麼一絲絲期待的。
“這沒辦法,皇上讓欽天監算的日子,那一天可是今年最好的日子了。”景冬其實也覺得太快了, 好在該準備的東西這兩年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也就不覺得慌亂了。甚至開始打趣起來, “奴婢這就提前恭喜郡主了。估計成親以後要不了多久奴婢們就能伺候小主子了。”
齊樂汶聽了這話並未害羞, 只是在思考。思考她成親了春夏秋冬四人的歸宿。皇上外公將她們四人給她的時候就說過任她自己處理的。她前兩年就已經想到這個問題了, 只是春夏秋冬都不願意離開,說是要伺候她一輩子。這哪行啊, 她已經耽誤她們那麼久了,現在春夏秋冬都已經二十二歲了,難道真的要留在身邊當嬤嬤。這對她們好像不太公平。
如果她們想嫁的話,應該還是能嫁得不錯的,畢竟各個自身條件很是不錯,又加上是她身邊的人,她再給點豐厚的嫁妝也就行了。
想到這齊樂汶的心活躍了起來,吩咐景冬道:“你去將她們幾個找來,我有事說。”
景冬見自家郡主表情一下沉重了起來,心中忐忑,不知道郡主要說什麼。想想剛剛在說成親的事,那應該跟成親有關又和她們有關,難道郡主想讓她們中的誰做郡馬的妾?應該不會吧,景冬立刻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是普通官家小姐也許會這樣做,可是郡主是皇上最寵愛的樂天郡主完全不需要如此做。
景冬見到其他三人的時候也就是直接轉述了郡主叫她們的話,並未將自己的猜想告訴這幾個。因爲她是不願意的,就是不知道其他三人願不願意,別人的心思怎麼樣她可猜不著,興許別人願意啦,特別是景春。不知是她對景春有偏見,還是景春真的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反正她就是覺得景春對郡馬很好,異常的好。
“郡主,奴婢們來了。”景春對齊樂汶道。
對於景春回郡主的話這一點,景冬很是不滿意。總是這樣,她們四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以景春爲首,憑什麼,難道就因爲春夏秋冬,所以她就要是最後。再說了,這次明明是郡主叫她去叫人,回話不應該是她回嗎?想到這景冬狠狠的瞪了景春幾眼。
景春見景冬又不滿自己了,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之所以用又就是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兩年來時常發生,她實在是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小妮子,看她平時對景夏景秋又很好。
齊樂汶並未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暗潮,畢竟在她的印象裡春夏秋冬感情深厚異常。
“你們也知道我出嫁的日子定在下個月二十五了。你們四個是一直都跟著我的,我也要爲你們打算一番,就是不知道你們的想法是什麼,我們現在好好聊聊。都不要拘謹,怎麼想的怎麼說。”齊樂汶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春夏秋冬先是一愣,隨即又覺得合情合理。一般出嫁的姑娘都會選陪嫁,不願意的也會放出府,想來郡主也不想特殊了去,也想好好的給她們謀個出路。四人當即表示要永遠伺候郡主。
齊樂汶有點無奈了,又是如此,每次都是這樣。不過也怪不得她們,自己就算跟她們感情再好,她們也覺得自己是奴婢,不敢僭越。
“我是真心的。就是想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打算,想留在我身邊的,嫁了人也可以留。不想留的,我也可以做主放你們出去。不想嫁的我也可以留你們在身邊。不管你們想怎麼樣,都是可以商量的。也是我耽誤了你們,以至於二十二歲了都還沒出嫁。”齊樂汶其實可謂是掏心掏肺,情真意切了。
只是春夏秋冬四人聽到的卻是二十二歲這幾個字,原來不知不覺之中她們就這麼老了啊。還真有點感嘆歲月催人老。
“奴婢就在郡主身邊呆著,等有合適的郡主給奴婢做主就是。嫁了奴婢就在郡主身邊做個管事娘子,郡主可使得?”景冬首先表明自己的態度,她其實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只是一直沒有遇見合適的,於是又補充道:“如果遇到合適的,奴婢也會告訴郡主的。”
“好,有合適的我先徵詢你的意見。”對於景冬的配合,齊樂汶是高興的。
其他三人卻都沒有景冬的灑脫。齊樂汶又等了片刻,也不見有人說話,直接點名問道:“景夏你怎麼不說,平時你可活躍了。”
景夏平時雖是活躍,不過遇到這種動真格的事卻是活躍不起來了。最主要的是她還沒想好。但郡主已經問到她了,她不可能說自己還沒想好吧,於是只得含糊道:“奴婢和景冬的想法一樣,只是還沒有合適的人選。”
齊樂汶聽得出景夏有點心虛以及不肯定,想來是自己還沒想好,也罷,也就由得她再想想。轉而又看向景秋。
景秋很是自覺的上前一步,“回郡主的話,奴婢已經心有所屬了,不過希望成親以後依然留在郡主身邊。”這話一說完景秋就覺得渾身舒暢,壓在心裡太久,說出來了才釋然了。
“哦,不知道是誰能虜獲我們景秋的芳心。”齊樂汶是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看來這兩人的保密工作是做得非常好的。當然她也不信景秋會做出私相授受的事來,應該是兩人心照不宣罷了。
“就是……就是侍衛長啦。”景秋結結巴巴的說完這話就羞紅了臉。再一看所有人都盯著她看,更是不好意思了,“郡主……”
“好了,沒人笑話你。這不挺好的嘛。那等會我就召他來問問,看看什麼時候合適把你們的事定下來,人家等你也等得夠辛苦了。”齊樂汶之所以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主要是這侍衛長是她的人,知根知底,也不會委屈了景秋。這人長相還可以,前途也還不錯,比起景秋來還小那麼一歲。甚至於還特別潔身自好,身邊根本沒有女人,連孃親都沒有,景秋既不用跟別人分享夫君也不用孝敬婆婆,實在是一樁好婚事。
“謝郡主。”景秋也不再做扭捏姿態,說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景春你啦?”齊樂汶將景春留在最後問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在從她說這件事開始的時候景春一直都處於惶恐不安的狀態。她實在不知景春在怕什麼,其實她還挺怕景春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但也不能問了其他人單獨不問景春,這也顯得怪異了。
注意到景春的異常的除了齊樂汶之外就是景冬了,她心想這人肯定是想做郡馬的妾卻又在郡主並未提及的情況下羞於說出口,更無法主動提起。
“奴婢……如果奴婢說奴婢要做妾,郡主同意嗎?”景春終於擡起了低著的頭,她怕極了卻又想賭一把。
其餘幾人都驚呆了,景冬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知道一定是這樣的,景春實在太過分了,枉費郡主對她那麼好。
齊樂汶說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她還從來沒聽過主動說要做妾的,哪個女人不是想做正室的。不知景春喜歡的人身份是有多高,使得她只能做妾,“誰的妾?”
齊樂汶這話一出,景冬就在心底哀嚎,我的傻郡主啊,肯定是做郡馬的妾啊,這麼明顯的事你居然還問出來了。當然這可不怪郡主,要怪就怪景春這個白眼狼。
“郡主要答應奴婢不生氣,奴婢纔敢說。”
景冬恨不得打這人一頓了,還得寸進尺了,郡主不被你氣死就不錯了,啊呸,郡主千歲纔不會死啦。
“不生氣,說吧。”
“是梅舟,梅公子。”
額,敢情郡馬是郡馬,只不過是前郡馬呀。景春這話一出再一次震驚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