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憑藍環遠如何求饒齊樂汶都沒有原諒他。實在是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不得不想入非非。
“你到底要怎么樣?”藍環遠實在沒招了, 話語之間帶著些許無奈。
“你居然兇我,藍環遠你混蛋。”
藍環遠覺得自己要被冤枉死了,他什么時候又兇她了。
“我沒有。”這話顯然無比的蒼白無力。
“你就有, 就有。”齊樂汶依然在哭, 她覺得她難受極了。她現在懷孕了, 不應該什么都順著她嗎?可是駙馬居然兇她。
“那好吧, 我兇你了。你要怎么才會原諒我。”藍環遠妥協的順著她說道。
“我兇我還有理了。”齊樂汶發誓再也不理駙馬了。她現在一點都不喜歡自己, 實在矯情得要死,最可怕的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現在的她跟懷孕之前可是截然相反的,懷孕真的對一個人的改變如此之大嗎?
自從齊樂汶懷孕之后這樣的情景每天都會發生。藍環遠雖然偶爾會覺得累, 但想著初為人父的喜悅又覺得這樣也是甜蜜。而且他的孩子真是一個可愛體貼的寶寶,總是在娘子無理取鬧的時候將他解救于危難之中, 比如現在。
“駙馬, 寶寶又踢我了。”剛剛還痛哭流涕的齊樂汶現在又是笑面如花。
藍環遠趕緊將手放在娘子的肚子上, 感受著那強有力的胎動。他已經確定這肯定是個女兒無疑了,如此貼心。
“娘子不要生氣了, 你生氣寶寶也生氣。走,我們出去散會步。”藍環遠每天都會陪齊樂汶散步,這有助于生產。雖然其他的事他不是很了解,但這一點他還是了解且能做到的。
兩人慢慢的走著,藍環遠一時之間只覺得歲月靜好。他心里卻突然想起藍小弟, 那個消失在他內心深處的靈魂。他覺得藍小弟那時應該是對樂天動心了的。
他居然鬼使神差的說道:“娘子, 曾經有一個人很喜歡你。”
齊樂汶不解的望著藍環遠, 自然的反問:“誰呀?”
“你以為是誰?當然是我了。”藍小弟請原諒他的自私, 他終究說不出藍小弟曾經的存在以及感情。
齊樂汶并未深究, 還以為駙馬又是對她說情話。臉上還帶著恬靜的微笑。
在懷孕八個月的時候,齊樂汶腳已經腫得穿不下鞋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偶爾會抽筋。
藍環遠一直都是一個好丈夫,晚上只要一聽到齊樂汶哼哼唧唧的聲音就會立刻驚醒給她按摩腳,讓她再次入睡。
懷有身孕所改變的不僅是齊樂汶更是藍環遠。饒是藍夫人都沒想過兒子居然會體貼到如此地步。
藍環遠算了一下,樂天現在懷孕差不多三十四周。他記得他以前看過一些資料是說女子懷孕到三十八周就有隨時生產的可能,那時就算足月了,并不是早產。女子懷孕的孕周是四十周,雖然總說懷胎十月,但一般是懷不了十月。相反的是,如果超過預產期就要去醫院檢查,超過四十二周那是萬萬不行的。他在現代的時候還挺關注社會新聞的,就總會看到關于嬰兒的新聞。其中就有說哪里哪里的人懷孕超過四十二周緊急剖腹產,孩子全身怎么怎么樣。想起這些他就無比緊張。
現在不比現代還能做產檢,肚子里什么情況做個B超一目了然。他現在只能天天數著胎動,天天叫御醫來給樂天把脈。
所有人都覺得他神經過于緊張,不過也算歪打正著,就因為他緊張,樂天總是打趣他,反而忘了傷春悲秋。
一個月的時間總是不夠用,藍環遠感覺自己什么都沒準備好樂天就已經三十八周了。他再次檢查好給寶貝女兒準備的小衣服,尿片,抱被各種東西。這些都是他說做成什么樣,景秋代為完成的。齊樂汶倒也想準備來著,可惜女紅實在不出色,要她做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可能。好不容易倒騰了半天,做了個肚兜,繡的狗既不像豬也不像熊之外,剪裁根本就不平。雖然如此,藍環遠還是將娘子做的肚兜放好,以后有機會還是會給孩子穿的。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娘子對孩子的心。
他原本想著趁著最后兩周給孩子想個好名字。其實從樂天剛懷孕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想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推翻。好不容易過了自己這一關,又過不了娘子和老娘這一關。
可是在剛剛三十八周這一天,他還在陪娘子散步,就聽見娘子尖叫一聲,“好痛啊!”
痛!痛!痛!難道是要生了,不對不對,這應該只是陣痛,要生估計還要等很久。
“快去叫之前準備好的產婆,把御醫也請來。”藍環遠淡定的吩咐下人去請人,他不是老紈绔,請御醫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見下人跑遠,轉頭又問樂天,“還痛嗎?這應該是發動了,不過沒那么快生。現在估計是一個時辰或者半個時辰疼一陣,等到時間越來越短越來越痛的時候才差不多要生了。別緊張,我們再走走,等會叫人再給你準備一些吃的,保存體力很重要。但多走走也有利于生產的。”藍環遠其實已經很緊張了,手心都已經冒汗。但他仍然故作鎮定,畢竟他現在是主心骨,他生怕他一慌張樂天也跟著慌張。
“駙馬懂得真多。”陣痛已經過去,齊樂汶勉強笑了笑夸獎藍環遠。
藍環遠當然不能說這是他在現代所了解的常識,只能都推給御醫身上,“這是問的那個御醫。我怕我什么都不懂,添亂,所以了解了一些。”
齊樂汶嘴角上揚,她覺得她前世一定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不然這一世怎么會得到這么一個體貼入微的駙馬。
藍環遠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見旁邊還有一個小丫鬟,但臉有點面生,就沒有說話。終究還是有點不放心,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有心人趁虛而入,生孩子可是要在鬼門關走一遭的,還是小心為好。
定的接生的三人都是八輩子祖宗都查了一番的。所以他剛剛想吩咐那個小丫鬟做點事,又覺得面生才住了口。
“你盯著她看做什么?”齊樂汶當然不會以為駙馬是看上那個小丫鬟了,畢竟她身邊的丫鬟可比這個小丫頭有姿色多了,也不見駙馬多看一眼。
“沒什么,就覺得有點面生。覺得不太應該,景夏她們不會讓面生的丫頭往你身邊湊的。所以怕是居心叵測的人 。”藍環遠實話實說。
“她呀,沒事。只是你看著面生而已,是我以前的丫頭。你沒怎么見過,但是是值得信任的。”齊樂汶可不敢說這個丫頭是她之前疑心病犯了監視駙馬用的嗎?沒看這小丫頭不怎么樣,可是在暗衛里頭武藝很是高強,駙馬一次都沒發現過。現在她是想明白了,才沒繼續監視駙馬,但不代表她會和盤托出,畢竟很丟臉不說,還會影響她和駙馬的關系。
“呀!”齊樂汶又驚呼了一聲。
“怎么了?”藍環遠收回心神,又開始緊張了。
齊樂汶覺得有點難以啟齒,她覺得她好像尿尿了,可是又好像不是。
“怎么了?你別不好意思,夫妻本是一體的。再說現在是非常時期。”藍環遠生怕娘子有什么不適卻不愿意告訴他。
“沒什么,就是想出恭了。”齊樂汶還是紅著臉說了。
“沒事這正常,我扶你去房間里的恭桶。等會兒我們就在房間里面走。”
一到房間齊樂汶就往恭桶的地方走,她以為是尿尿了,結果沒想到居然是血。怎么會流血,不會是孩子有什么事吧。齊樂汶頓時嚇了一跳,想著駙馬好像很懂這些,趕緊跑出去,“駙馬,我流血了。”
“哪里流血了?”
“就是那里!”
藍環遠終于反應了過來,這是見紅了,“多嗎?”
齊樂汶道:“不怎么多,就一點點。”
“那沒事,要生了就會流血。一點點而已,別怕。”藍環遠說這話的時候又上前拉住樂天的手,他看得出來樂天很怕。他又何嘗不怕啦?他可比樂天怕多了。
“來,我叫人給你弄了一點蜂蜜水。你喝一點,等會再多吃點東西,免得生的中途沒有力氣。”藍環遠不記得是怎么知道蜂蜜水有助于產道的打開了,反正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齊樂汶乖巧的點頭,可是剛吃兩口那陣痛的感覺又來了。她這次并沒有叫出聲,這種痛還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只是她還是吃不了多少,畢竟剛用過晚膳不久。
藍環遠看了看時辰,現在大概是晚上八點左右。看樣子估計要等到明天才會生,畢竟這陣痛還不是特別頻繁。他現在只祈求一切順順利利,讓樂天少受點罪就最好了。畢竟生孩子折騰幾天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