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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乃琦在醫院里住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白啟新竟是從來都沒有過來露過一面。
而張乃琦,在第一個晚上醒來之后說了那么幾句話,這段時間里,也是一句話都沒有。
周暖暖將飯遞給她,她便會接過去,只是吃個幾口便又會還給了她。
周暖暖沒有任何的辦法,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次,張乃琦只怕是受了太重的傷,而這個傷,并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更嚴重的,只怕是心靈上的傷。
而這幾天,院長除了前面幾天會打電話詢問,那件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后來得知她一直都在醫院里照看出車禍的朋友,也不知道是體諒還是什么原因,竟是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了。
周暖暖自然是求之不得。
這一刻,她才覺得,這個世界竟然是這么的清靜!
“乃琦,要不要喝點水?”周暖暖從醫生的辦公室里回來,順手倒了一杯開水遞給她。
剛剛醫生叫她過去,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告訴她,張乃琦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而醫院資金床位緊缺,她可以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
她將開水遞到了張乃琦的手中,思索了片刻,問道:“乃琦,你現在出院回家,有沒有人照顧你?有沒有保姆?”
“我到時候找一個就行了啊??!……”這句話是這幾天里,張乃琦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她雙手捧著茶杯,嘴角溢出了一抹苦笑。
聞言,周暖暖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她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臨時找一個好的保姆哪有這么簡單?”
說完,她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柜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條袋子,已經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她一邊收拾,一邊說:“反正這幾天也就只有我一個人在家,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也能照顧照顧你,也省得你一個人胡思亂想?!?
“你爸爸媽媽呢?”張乃琦出聲問道。
周暖暖輕嘆了一口氣,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就知道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張乃琦了,她重新走回到了病床旁,低聲道:“我現
在住在外面,和顧南岱在一起。”
“顧少不是要和葉憂結婚了嗎?你怎么……”張乃琦話說到了一半便止住了,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她放下茶杯,伸出手,拉過周暖暖的手,輕嘆了一口氣,“暖暖,這樣的日子太痛苦了啊!!……”說著,她的雙眸早已經滿含了淚光。
張乃琦接著說:“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太痛苦了,曾經,我以為,只要能夠留在自己愛的人身邊就行了,只要知道他也是愛著自己的,不能說特別愛,但至少也是比他家中的那個原配更愛就行了?。。 ?
“況且,自己還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這個社會上,有多少女孩子,奮斗了一輩子,也不可能會過上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只需要在家里等著一個自己心愛的男人就可以了,都輕松,多享受,又有愛情,又有物質,可是,現在我知道了,不是這樣的啊??!……”
說著,她抽噎了兩聲,竟是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嚎啕大哭了起來,鄰邊的兩張病床上的病人聽到了哭聲,紛紛扭過頭來看向他們這邊。
周暖暖連忙對著她們歉意地開口道:“她扯動了傷口,有點痛,受不了所以哭了?。。 ?
說完,她輕拍了張乃琦的后背,問道:“乃琦,別哭了,要是這樣的日子,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就不要再繼續了,我們現在還年輕,歲數還小,還是可以重新再來的?。?!……”
只是,張乃琦卻對于她的提議,沒有任何的回應,周暖暖知道,她終究還是舍不得。
或許,她已經過慣了這樣的生活,過慣了去買一件衣服,不需要看上面的價格標簽,只要看中了款式,自己穿得好看,就可以從自己的包里掏出銀行卡,遞給店員,豪邁地說上一句,“幫我包起來?!?
張乃琦的家境并不算差,可是和白啟新比起來,卻是相差甚遠,而且,也沒辦法給予她這樣瀟灑的購物生活。
也或許,高尚一點,那就是,即便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張乃琦仍舊沒辦法將白啟新從自己的心中消除。
一顆心被別人霸占著,又
如何能夠接受另外一個人呢?
第二天早上,周暖暖便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整理了東西之后便打電話給老李,讓他來醫院接自己回家。
可是,一離開了醫院,張乃琦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趁著周暖暖因為假期已經到期了,重新回醫院辦理請假的空隙,從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背著張姐,一個人躲在臥室里喝得酩酊大醉。
周暖暖回到家里,一推開臥室的門,就聞到了一股嗆鼻的酒味,她看到,張乃琦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拿著酒杯,癱軟在一旁的貴妃榻上。
她喃喃自語道:“啟新,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在那個人欺負我的時候,你竟然一句話都不幫我說!”
周暖暖無力地嘆了一口氣,臉上走上前,將酒瓶與酒杯從她的手上奪了過來,“你現在身上有傷,還要吃藥,不能喝酒的!張乃琦,你不要命了嗎?”
“命?命是什么?”張乃琦歪著腦袋,雙眼迷茫的望著周暖暖,癡癡地笑了笑,有些大舌頭地說:“不要命能不能讓白啟新過來?如果可以,我不要命了!”
“你覺得他會來嗎?你出車禍,躺在醫院手術臺上做手術的時候,他有沒有過來?你在醫院里住了一個多星期,我不相信他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可是,你見他有沒有來過?”
周暖暖知道,張乃琦只是有些微醉,所以,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她還是能夠聽懂的,畢竟,張乃琦的酒量究竟如何,她還是見識過的。
“可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不要命??!”
張乃琦不甘心地笑了笑,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踉蹌著走到了窗戶邊,說:“暖暖,我要是從這里跳下去,你說白啟新會哭嗎?他會不會后悔?”
“不會!他不會哭,也不會后悔!”周暖暖走到她身后,拽著她的胳膊,使勁將她從窗戶邊拉回到了床上。
她回想起自己當初想不開自殺的時候,現在想來,倒真是傻。
如果當時,自己真的死了,那只會是親者痛仇者快!她又何必給別人快樂的機會,而讓自己的爸爸媽媽這么傷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