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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從產科出來,應該是剛做了檢查,人家都懷孕了,你還不趕緊去找她和好?”
顧南岱上次找他們幾人,說要不醉不歸的場景,他可是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那天晚上,真的是他感覺自己這一輩子喝得最多最狠的一次了,不說話,只喝酒,差不多十秒鐘就是一杯,第二天起來頭痛欲裂,一直痛了兩三天才漸漸地緩過神來。
顧南岱沉默了,他震驚于溫沛封所說的。
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是他一直期待的,現在,終于有了嗎?
他嘴上雖然淡淡地說著,“知道了。”
這么一句聽著有些敷衍人的話,可是,結束了電話之后,他卻是迫不及待地走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大聲喊了一聲“YES!”
他立馬與爺爺說,自己公司有點事情先離開了,然后驅車到了那家醫院,徑直走到了產科,問道:“你好,請問今天,有沒有一名叫周暖暖的在你們這里做檢查?”
“這個我不知道。”回答他的是一名護士,她正收拾著手中的患者繳費單,頭也不抬地說:“醫生已經下班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就明天再過來問。”
“你現在手里拿著的不是繳費單嗎?你幫我看一下,里面有沒有周暖暖的繳費單。”
他已經等不到明天了,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周暖暖本人來做檢查。
畢竟,她已經有過上次陪同事鬧出的烏龍,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誰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又是一次烏龍呢?
聞言,護士直接將手中的這疊繳費單放在了桌上,說:“那你自己看一下,我就先去忙其他的事情了,你不要弄得太亂。”叮囑了一聲,她就抬腳離開了。
顧南岱連忙一張張翻看了起來,翻了將近一大半都沒有看到周暖暖的名字,他心中都懷疑,這是不是溫沛封故意跟自己說,想要讓自己主動去找周暖暖的把戲了。
這時,他的雙眸微瞇,抽出了一張繳費單,上面寫著周暖暖三個字,年齡也符合,只是,下面的繳費項目上寫著的并不是孕檢或者什么,而是人流!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顧南岱深吸了一口氣,才壓抑住心中的這股怒氣。
她竟然這么狠心,打算離開自己了,所以就連孩子也一并解決了,甚至連一句基本的告知都沒有跟自己說,就直接做了這個手術!
護士忙完其他的事情,折身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南岱離開的背影,忙喊道:“先生,你找到要找的那一張單子了嗎?”
顧南岱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南岱將車開得飛快,停在周家的門口,對著手機冷冷地說:“下樓!”
周暖暖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睡著,臉上還帶著淚痕。
她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傻傻地回問了一句,“什么下樓?”
“我現在在你家外面,你馬上給我下來。”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在家里。”
顧南岱強忍著怒氣,才讓自己沒有在電話里發火。
可這時候,說話語氣卻更加令人覺得恐怖,“周暖暖,別逼我上樓!”
周暖暖選擇妥協,“我等會兒就下來。”剛做完手術,醫生說要臥床休息,不要下地走動。
可現在,自己要是不下去,她可真的無法想象,顧南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所以,即便肚子上時不時地傳來一陣疼痛感,即便一張小臉痛的煞白,她依舊穿了一套寬松的運動裝后就下樓了。
“找我什么事情?”
顧南岱從車上下來,渾身上下都帶著怒氣。
越往她這邊走,周暖暖愈發覺得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帶著一絲的寒冷,冷到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打一個冷顫了。
此時,他將自己一直緊緊捏在手里的繳費單,重重地拍在了車頭上,厲聲質問:“周暖暖,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暖暖震驚地睜大了雙眼。“你怎么會有這張單子?”
她沒想到,自己上午才剛剛做的手術,繳的錢,顧南岱下午就得到了這一張繳費單子。
“你別問我怎么會有,你就跟我說,這上面寫的周暖暖是不是你!
”
“是。”周暖暖承認了。
顧南岱卻因為她的這短短的一個字,氣紅了雙眼,他捏著周暖暖的手腕,大聲吼道:“是?周暖暖,你怎么做得出這樣的事情,這個孩子只是你一個人的嗎?我是這個孩子的爸爸,可是你跟我說了嗎?你就做了這個決定!”
說話間,他微瞇著雙眸,緊抿著自己的薄唇,直直地看著周暖暖,仿佛她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
周暖暖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她此時也沒有力氣可以去掙脫開顧南岱的手,能做的,只是扭過頭,不去看他,沒有說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
“周暖暖,怎么?啞巴了?平時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么不說了!”
顧南岱鐵青著一張臉,此時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魔鬼,他伸手,一把掐著周暖暖的下巴,強迫她扭過頭來看著自己,“告訴我,你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把孩子打掉了?難道你就這么想要和我一刀兩斷嗎?”
這個孩子沒有了,她何嘗不覺得難過?
她大可以將原因說出口,可是,此時此刻,面對著顧南岱對自己的冷言冷語,對自己的粗暴動作,以及再一次對自己的不信任,這種種的一切,都讓周暖暖開始執拗了起來。
她緊抿著嘴巴,就是不愿意將原因說出口,反倒對著她點頭,“我就是這么想要和你一刀兩斷!現在,你滿意了?”
“呵,呵。”顧南岱冷笑了兩聲,松開了她的手,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再次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狠戾的,而是帶著一絲的凄涼,“周暖暖,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周暖暖的心,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卻依舊死鴨子嘴硬,“陌生人!”
“好,好一個陌生人!”顧南岱冷笑了一聲,重新坐進了車內,將車門甩的重重地響。
在他離開了之后,周暖暖終于無法支撐柱自己的身體,背靠著路燈柱子,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
她想,自己永遠也無法忘記,顧南岱剛剛離開前,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仿佛想要將自己徹底撕碎一般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