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沫頓住腳步,轉身看著他說:“我當然想知道,但是我自己會去找答案。”
她一直都在後悔跟著生父回去,到了江城,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先遇上這個惡魔失了身,還差點被後媽送給一個老頭,現在外公又來告訴她,她的媽媽死於非命……
她真的很想自己靜一靜,偏生這個男人還要跟著起鬨。
尹沫沫頭也不回地出門,飛快地走了起來。
以前她只要不開心就會去鎮北的一個廢院裡,可她才離開了幾天,廢院竟然被剷平了……
尹沫沫看著平坦的地面,心慢慢地沉下去。
清冷的月光下,她消瘦的身影顯得孤伶伶的,但很快,她身旁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你跑什麼!不想剝就別剝啊。”蕭斐然氣喘吁吁,一掌罩在了她的頭頂,語氣中頗有責怪的意思。
尹沫沫冷冷瞥了他一眼,繼續看著廢院的地面發怔。
或許,她該試著儘快接受現實,自哀自憐也不可能改變現實。
就像這廢院,既然都廢棄了,總有推到重來的一天。
尹沫沫拉開蕭斐然的手,沒好氣道:“不是說了別隨便碰我。”她晶亮的瞳內卻沒有半點嫌棄。
她默默往回走,蕭斐然在後跟著,也沒多話。
走了一段,尹沫沫停下,扭頭看著他,清冷道:“你跟著我幹嘛?”
蕭斐然好看的眉擰成一團,“我的女人當然要我來保護。”
尹沫沫微微頷首勾脣上揚,再看向他的時候,面上的陰霾早已一掃而空,“誰需要你保護了,我說了,這裡是我的地盤。”
說罷,她又走了起來,腳步慢下,與他同行。
“這破地盤有什麼好,到處都有陷阱。”蕭斐然擡了擡腳,濃眉微蹙,隨即又看向尹沫沫,引誘道,“不如和我去江城啊。”
尹沫沫定睛一看,發現他的鞋上全是黑色的泥,她隱忍著笑,一定是他跟來的時候踩溝裡了。
“你先把你的鞋清理乾淨再說吧。”尹沫沫語氣輕鬆。
蕭斐然說:“回去扔了就行了。”
尹沫沫瞪他,“那你穿什麼?”
他欺身上前,邪笑:“你關心我?”
他身上好聞的薄荷清香襲來,濃郁而糾纏,就彷彿她此刻在他懷裡。尹沫沫漲紅了脖子,急忙與他拉開距離,氣息凌亂,“誰、誰關心你!你別把我外婆家踩髒了!”
他又黏上來,“外婆家只有兩間屋子,我們睡哪一間?”
尹沫沫不由得拔高了音調,“誰要和你睡!”
蕭斐然壞笑:“你思想怎麼這麼污,我說的是我和雷子。”
尹沫沫低著頭,只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就像是偷東西被人捉了個現形,她飛快地走起來,只希望風能把臉上的熱度吹散。
可盛夏夜格外悶熱,尹沫沫這麼走著,出了一身汗,白淨的小臉兒透著盈盈粉色,就像是剛成熟的*,上面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水珠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在這暗夜中,她仿似整個人都亮了,讓人移不開眼。
蕭斐然心中一緊,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快速穿行在寧靜的小鎮,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這副模樣被別人瞧見!
尹沫沫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好半晌纔想起掙扎,“你快放開我!待會兒被人瞧見怎麼辦!”
可他一言不發,任由她捶打。
打著打著,尹沫沫也於心不忍了,他一聲不吭,宛若一尊佛。
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做,尹沫沫低聲勸道:“你先放我下來,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談,行嗎?”
“不了,你現在要儘快回家。”不容人抗拒的口吻。
“這樣影響不好!”尹沫沫拔高了音調。
他忽然低頭看著她,眸內星光熠熠,“有什麼不好,這鎮上的所有人都看見我向你提親了,我抱我老婆怎麼了?”頓了頓,他又說,“如果誰敢亂嚼舌根,那我會告他們誹謗。”
噗……
最怕流氓懂文化。
尹沫沫:“勾肩搭背的,被長輩看見可不好,到我家院子前就停下。”
蕭斐然:“嗯。”
沒想到他這麼聽話,尹沫沫不再說什麼。
一路無話,尹沫沫皮膚上的觸感無限放大,緊貼著他身體的位置,都被灼得發燙。
可她根本沒有機會避開,鬆開手,她就會跌地上。
到了外婆的小院前,他卻沒有遵循之前的約定,尹沫沫斥他不講信用,他笑著說:“你太輕了,我還能抱一會兒。”談話間,他已經抱著她進屋。
鬼扯!她雖然不是很胖,但骨頭也挺重,他平時都在幹嘛,走這麼遠,臉不紅氣不喘的。
把她放在牀上,他拿毛巾把她裹了起來。
尹沫沫扯開,瞪他,“你想熱死我!”
讓他怎麼說她這樣太撩人?蕭斐然按著她的手,阻止。
他雙脣緊抿,良久才道:“你身上出了不少汗,不裹好容易感冒!”
尹沫沫繼續扯毛巾,“再捂就要熱傷風了!”
她猛一扯,不小心連同T恤也扯了下來,香肩半露,奶白的皮膚透著隱隱的粉色,散發著少女的香氣。
蕭斐然下腹一緊,低咒‘該死’,同時鬆開手,轉身背對著她。
“你怎麼了?你哪兒痛?”尹沫沫起身打量,不確定自己剛纔是不是打到他哪裡了。
她就快看見他正面,他卻側開了,尹沫沫扯住他的衣袖,“你到底怎麼了?”
涼涼的指尖刮過他的皮膚,帶起陣陣顫慄,他心中最後一根弦崩掉,猛的轉身,他緊緊執著她的肩,沒好氣道:“就你能碰我,我不能碰你,太不公平。”
他說罷,彎下脖子,準準捉住她的脣,展轉悱惻。
尹沫沫愣了一秒,纔想起抵抗,他雙臂堅如磐石,紋絲不動。
肺部的空氣被全部抽空,她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開口說話。
她掄起拳頭捶他,他卻將她擁得更緊。
憤怒很快被異樣的情愫替代,她腹中涌起陣陣暖流,燥熱宛若海浪,一波一波拍打著她本就脆弱的防線。
……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終於鬆開她,安靜的室內只剩兩人低低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