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收拾好心情,尹沫沫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松懈,因為難對付的人還在后頭。
尹沫沫乘坐電梯直入新郎新娘休息室,推開豪華的雙開門,她一眼見到了站在張安然身后的蕭斐然,她快步向他走近,嘴角的笑容無限擴大,“新婚愉快!”
說著,她豪邁地抱著他,猶如多年未見的好友,輕拍著他的背,語氣中儼然是無盡的喜悅,并沒有先前半點的戾氣。
她明顯感到蕭斐然身子一僵,就像是被她施了定身咒,他久久不能動彈,甚至無法把眼神從她身上移開,就這么任由她抱著。
然而,美麗的新娘卻沒有因此坐以待斃,捧著沉重的婚紗來到兩人跟前,面向蕭斐然道:“斐然,她是誰?”
她是誰?
蕭斐然亦自問,那個再次拋棄了他的人。
他一直都沒有停止去找她,他甚至就快忘了她……
可是她卻出現了,帶著前所未有的逼人氣勢,回來了。
也許,就像媒體猜測的那樣,她是回來復仇的。
他不敢去想,她是因為愛情,是為了與他復合。
因為他們之間的誤會實在是太多了,他沒法一一化解。
所以,分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沒有他在她身邊,她過得如魚得水,快活多了。
他早該放了她的。
“這就是未來的大嫂嗎?”尹沫沫眨了眨眼,一臉無害地笑道:“她可真漂亮,哥哥你有福了!”
她這一句大嫂徹底毀掉了他心里殘存的一絲僥幸,他竟然還是奢望她是愛他的。她所說的哥哥,是真正意義上的哥哥,是在告誡他,她只是他眾多親戚的其中一個。
張安然臉紅道:“謝謝夸獎。”
她的一舉一動不像是裝的。
看來,她被蕭斐然保護得很好,竟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尹沫沫伸手去拉張安然,卻在中途被蕭斐然攔截,帶著警惕的口吻,道:“你做什么?”
她的心一沉,心像是被貓爪刮了一下,疼癢難耐,疼痛很快涌上心頭,但在它即將爬上臉龐的時候,她很快就收斂住了,強扯出一絲笑容,無所謂道:“我只是想好好看一下大嫂的婚紗,真漂亮。”她的臉上溢滿羨慕,旋即感慨道:“我什么時候也能穿上她啊。”
在說話之間,她有意地撇了蕭斐然一眼,見他面部僵硬,一絲快感悄然閃過心頭,她順勢又笑開了懷,一把抓過張安然的手腕,拉著她來到光線充足的落地窗前,一口一個贊。
“大嫂真漂亮,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哥哥真是賺大了。”她輕輕地撫摸著婚紗的表面,眼里毫不掩飾羨慕的神情,心里卻閃過一絲可怕的念頭。
本來這應該是屬于她的。
這愚蠢的念頭,讓尹沫沫一個激靈。
她幡然醒悟,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隨后來到蕭斐然跟前,把準備好的合同遞給了他,帶著遺憾的口吻道:“可是哥哥,你們今天不能結婚。”
“胡鬧!”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乍然響起。
室內的三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蕭耀堂從門后走出,蒼老的臉上滿是震怒,“今天這里不歡迎你,你走吧。”
應該是聞訊趕來的,他僅剩的發凌亂地搭在頭頂,可聲音里仍是不可侵犯的威嚴。
這一點,蕭斐然倒挺像他的。
可是她早有準備,連忙堆滿了笑臉來到蕭耀堂跟前,甜膩著嗓音叫道:“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是依照合同,哥哥真的不能結婚啊。”她翻開合同的第三頁,指著上面的條款字字清晰地念了起來,“若尹沫沫無法與蕭斐然結為連理,則要以大哥的身份監護尹沫沫到三十周歲,蕭斐然方能另行結婚。”
說罷,尹沫沫揚了揚手中的合同,道:“如果你毀約的話,不但要把魏家交出來,甚至還要支付違約金哦。”
望著蕭耀堂漲成豬肝色的臉,尹沫沫眼里閃過一絲得意,旋即狡黠笑道:“我統計過蕭氏近兩年來的業績,那是相當的不錯,如果您真要毀約,那我可真要謝謝您了,蕭氏的30%是多少,我算算啊……”
尹沫沫擺弄著手指頭洋裝計算,美眸迸出凌厲的光輕輕掃過蕭耀堂的臉,他終于不堪重負,踉蹌一下險些摔倒,幸得尹沫沫及時扶住了他,卻給予最后的重擊,“你可站穩了,別有什么賴我身上才好,您不是最喜歡在哥哥面前裝病嗎?”
她在A國把當年江城四家大族覆滅的真實情況查了個清楚,一切都是蕭耀堂搞的鬼!
他為了蕭氏能在江城獨大,不惜裝病逼蕭斐然實施收購計劃!
雖然她對蕭斐然已經再也提不起任何愛意,但作怪的人,總要受到懲罰。
老天爺沒張眼,那就讓她代表老天爺懲罰他們!
“你——”蕭耀堂打開尹沫沫的手,連連退后了好幾步。
見狀,蕭斐然大步來到他身旁將他扶住,而后向尹沫沫沉聲道:“別鬧,我爸爸心臟不好。”
他的語氣中沒有責怪,只有寵溺的打斷,這讓她愈加放肆,像一只貓一樣,狡猾地笑道:“哥哥,說不定他是裝的,你別又被騙了。”
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的張安然,她亦來到了蕭斐然的身旁,緊緊抓著他的臂膀,看著尹沫沫說:“小姐,爸爸他是軍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再者他始終是長輩,你不該這么頂撞他。”
爸爸,她竟然叫蕭耀堂爸爸……
尹沫沫水瞳中升起冰霜,恨意愈濃,她的聲音就越是低沉,“是嗎?可大嫂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就這么幫著別人說話,不怕別人說你為了嫁入豪門,為虎作倀嗎?”
聞訊,不明所以的張安然看向蕭斐然,眼里充滿了迷惑。
而就在此時,蕭耀堂突然死死拽住蕭斐然的袖子,顫抖著音道:“斐然,不能把長輩們的心血拱手讓給這個妖女啊!”
終于等到這句話,尹沫沫靜靜地看著蕭斐然,突的勾唇一笑,“看到了吧哥哥,在他心里錢比你的終生幸福要重要得多。”繼而,轉向張安然,道:“大嫂,你還為你有這樣的公公自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