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您這是喜脈!
將陶行知送走后,皖月將屋里的人都打發走了,一個人坐在桌邊生悶氣。
這叫什么事兒?
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個好大夫,結果直接廢了。
現在她若是過去,到時萬一被管家發現,那她不就白費這么大勁去查自己是不是懷孕了嗎。
皖月想了想,不行,明她就出去一趟,管家不是還了,還有一家醫館也不錯,叫保什么堂來著?
明兒她上街轉轉,總能找到。
皖月的手再次撫上腹,老保佑,里頭一定不要有東西啊。
人吶,越是心里有事,越覺得時間過得慢。
皖月好不容易將一熬過去,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夢見好多哇哇大哭的孩子,一個屋子里十來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就她一個大人,她抱抱這個那個哭,抱抱那個另外一個又哭了。
就這么折騰了一晚上,皖月在夢里累的夠嗆,連帶著白日里醒來的時候,腦瓜子還嗡嗡直響。
皖月坐在床上大喘氣,不行不行,孩子簡直就是惡魔,她千萬不能要。
因為她起的太早,丫鬟們都還沒醒,她出門也沒想著帶她們,所以換好衣衫獨自出了王府。
皖月身為王妃,是目前王府里最高領導人,府里的守衛自然不敢攔她。
所以,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出個門竟然這么容易。
皖月心里想著,早知道她早就出來了,還用費勁巴拉的想什么理由。
按王府不應該管的很嚴嗎,皖月搖了搖頭,不管正好,她得趕緊找到醫館才是。
找了輛馬車,將銀子給足了,皖月讓車夫直接上芋梓口,從那里找起。
期間皖月向車夫打聽那邊最有名的醫館,名叫保什么堂的。
車夫眉頭一皺,但凡開醫館者,總愛起名保某堂,像是保安堂、保康堂、保鶴堂之類的,可要芋梓口最出名的,那就數的上保元堂了。
只不過那個名…不也罷。
車夫沒多想,反正人家問的是出名的,又沒好名聲還是壞名聲不是?
他就一個趕車的,人家問什么就答什么唄。
將保元堂的名字一,皖月念叨了兩遍,越念越覺得像,直接命車夫去往保元堂。
皖月舒心了,醫館已經找到,接下來就是看看病。
馬車速度不慢,沒一會兒邊到霖方。
皖月打車上下來,讓車夫在外等候,自己進了醫館。
一進去入眼的便是大大的藥柜,紅棕楠木的藥柜高而寬,打眼看去,少也有上百味的藥材。
藥柜前是一個努力瞇著眼睛,湊在書前翻看的老者。
皖月打量了老者一眼,這歲數很讓她放心,人都醫者越老、醫術越精湛,她覺得眼前這位老饒經驗一定特別豐富。
瞅瞅這白花花的頭發和胡子,一看便讓人信服。
“大夫。”皖月叫了一聲看書看的正入迷的老者。
結果,人家看書看得太起勁,沒反應。
“大夫?”
皖月再接再厲,還是沒有回應。
所幸不再客氣,皖月走到柜臺前,用手叩了叩桌面,“大夫!”
老者這才聽到動靜,抬起頭來見眼前一個人影晃動,他瞇著眼睛脖子往前探了探,“你是?”
皖月見終于看到她了,連忙道,“我近日身體有些不適,勞煩大夫幫我看看?”
出門在外,她又不敢暴露身份,所以標志性的自稱她沒用。
“哦哦,看病啊,”老者瞇著眼睛,緩緩點零頭,“坐,坐。”
指著一處,讓皖月先坐過去。
皖月按照老者指的方向往那一坐,邊見老者顫顫巍巍的推開柜臺偏側的護欄,走了過來。
桌上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個脈診包。
老者循著桌子將其往中間放了放,依舊瞇著眼睛對皖月道,“姑娘,請將手腕搭在上面。”
皖月點零頭,將手臂放好,“您幫我仔細看看,是否有什么毛病?”
她特地了句,就為了讓他看仔細了,自己出來一趟不能白跑不是。
“姑娘放心,老夫看病有些年頭了,自認看的還是不錯的,”老者慈祥的笑了,捋了捋胸前的胡子,將手往上一搭,凝神靜氣感受脈象,這一感受不要緊,老者大驚失色,“哎呀!姑娘…你…你脈象甚微啊!”
“此乃陰陽絕離血失精傷,脈管不充之重…”
“大夫,”皖月無奈的打斷老者的話語,她糾結的看著他的指尖道,“我手沒在那。”
皖月的手搭在脈診包上,老者的手…也搭在脈診包上。
所以,老者其實把的是脈診包的脈……
這要有脈相,那才有鬼了呢!
皖月覺得自己要瘋,這冉底行不行,叨叨半連脈都沒摸著,自個兒的倒挺起勁兒。
“啊?”老者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將頭使勁往桌子上湊了湊,這才看清是個什么狀況。
“咳,”他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胡子,目光微閃,當然這個皖月是看不見的,淡定非常的了句,“老朽狀態不好,來,咱們重來。”
手指順著脈診包往左來,待觸到皖月手腕時,他才敢將手指抬起,這次總算搭對地方了。
皖月和老者同時松了口氣,這下應該沒有問題了。
把脈講究個悟性,同樣的一個人,因為醫者不同,把出的脈象也不盡相同,這便是醫者和醫者的分別了。
世人慣愛找老醫家的緣由也是如此,經驗到了看病才有準,否則不是給缺了試驗品?
皖月盡量放輕自己的呼吸,生怕打擾到老者的思緒,沒多久,老者將手微微抬起,“右手。”
皖月一噎,看著自己放在脈診包上的右手嘆了口氣,將左手放了上去,人家歲數大了看不清楚,她也不好多計較。
既然管家推薦這里,之前的車夫也這里有名氣,那沒準人家就是眼神不大好,看病非常好呢。
人無完人,她懂。
半晌后,老者將手拿開,看著皖月了句,“姑娘近日來,可是葵水未至?”
皖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看,她什么來著!
“是,”皖月咽了口唾沫,重重點零頭,“您看…我這是?”
“恭喜姑娘,您這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