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我送你
辰逸連忙捂住嘴四下看了看,隨即想到這院除了他們夫妻二人哪兒還有別人,一臉欣喜的看著自家娘子道,“娘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萬沒想到啊,軍師竟然是女子!
真是峰迴路轉(zhuǎn),他還以爲他家娘子見到昔日的主子,有些情不自禁,卻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回事!
辰逸臉上的笑模樣怎麼收也收不住,那雙眼亮晶晶的等待瑞珠回答。
瑞珠故意板起臉來,“剛剛還一臉的不高興,怎麼一聽人家是女子,你就這麼開心了?”
辰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這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瑞珠斜著眼直瞅他。
“娘子息怒,都是我的不是。”辰逸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下,他連連認錯,神色間已無之前的擔憂。
瑞珠沒忍住,看著他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娘子可是不生氣了?”辰逸見她樂了連忙問道,之前道歉作揖,可將他累出一頭汗。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瑞珠笑著道,擡起手來用袖口輕輕幫他擦著汗,“主子喬裝打扮必有要事,之前我不便透漏,現(xiàn)在主子鬆口讓我告知你,現(xiàn)在你總不用擔心了吧?”
“不擔心了、不擔心了。”辰逸連忙搖頭。
“那你跟我實話,之前是不是擔心我與主子有什麼?”瑞珠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撅著嘴問道。
“那到?jīng)]有,只是你與軍師走的近了,我又以爲他是男子,心裡難免…難免不大舒服,但是萬萬沒有懷疑你們,你是我娘子,我自是信你的。”辰逸絲毫不避,認真的看著瑞珠的眼睛道。
他信任瑞珠,只要她沒有,那他便絕對不會懷疑。
瑞珠一愣,沒想到辰逸竟然這麼信任她,她捫心中自問,辰逸若是像她之前做所一般,她會不會和辰逸一樣信任至此。
相信估計還是會相信的,但是會不會打人,瑞珠就不確定了。
她可受不了他與別的女子親近,並三兩頭的往人家那跑,哪怕是救命恩人也不成。
想到此,瑞珠伸手環(huán)住辰逸的腰,靠在他胸前低聲道,“相公,謝謝你。”
“謝什麼?”辰逸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一樣,“我是你的相公,爲你做什麼都是應(yīng)該的。”
瑞珠抽了抽鼻子,她何德何能嫁給這樣的男子爲妻,她擡起頭來,眼眶還有些紅,眨了眨眼睛將眼淚逼回去,軟軟的了一聲,“相公,我餓了。”
辰逸笑了,他低著頭蹭了蹭她的額頭,“好,我這就給你做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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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容府。
謝菡已經(jīng)病了好些時日了,雖然恢復(fù)進程緩慢,但總體趨勢還是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比如,她提議讓太醫(yī)少給她開幾味藥,太醫(yī)也同意了。
其實太醫(yī)想,丞相夫人病根在心,只要心情好了,藥吃不吃的不礙事。
但爲醫(yī)者,看個診不給開點藥,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醫(yī)者父母心,太醫(yī)將藥換成了平日裡保健的藥物,並適當調(diào)味口感,讓藥物不那麼難以下嚥。
這變化,謝菡喝藥的時候自然體會出來了。
之前那藥苦的,她一見著藥碗便條件反射性的心尖一抖,再加上瑾萱一勺一勺的喂,她差點就要裝不下去了。
後來越喝越好喝,謝菡以爲自己習(xí)慣成自然了。
喂藥的工作還是每日由瑾萱完成,容敬自是立在一旁伺候,待母親將藥喝完了,他才能放心。
之後兩饒獨處時間,也漸漸變得自然了許多,兩人除了下棋,還會在一處話,不拘什麼,倒顯得更像是知心好友。
偶爾氣好了,兩人在涼亭中置一方幾,烹茶賞景,別是一番滋味。
謝菡的狀態(tài)一好起來,容敬看在眼裡,也知曉是瑾萱的功勞,若非她相陪,母親怕是不會那麼配合吃藥。
感謝的話了,瑾萱再三表示前來侍疾是自己應(yīng)該做的,伯母是自己好朋友的母親,她理應(yīng)如此。
容敬通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也知曉瑾萱是個什麼脾氣的人,她性子爽利,與一般女子不同。
在和瑾萱相處時,容敬總是感覺到輕鬆,他本不是話多的人,可與瑾萱在一起的時候話便不住的多了起來。
瑾萱倒是沒注意到容敬的變化,她總是在,如何能讓容敬喜歡上她以及容敬到底喜不喜歡她,這兩個問題上糾結(jié)。
每每與容敬獨處時,瑾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從一開始的緊張結(jié)巴,到後來表面上看起來淡然自若,鬼知道她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麼。
每,瑾萱一睜眼就滿心歡喜的往容府裡跑,待到歸家前她又心翼翼的將自己依依不捨的情愫埋藏起來,不讓容敬發(fā)現(xiàn)。
她覺得自己這些過的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不用再費心費力的去找理由與容敬見面,更是與他有了很多的話題。
每日哪怕只是一句話不,就那樣兩相對坐,下上一盤棋,都能讓她激動的不能自已。
熟悉的徑,容敬陪她走過一遍又一遍。
越是與容敬相處,瑾萱心中的愛慕越發(fā)濃郁。
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才能與他在一起,卻又害怕他知曉自己想要與他在一起而…惱了她。
從來不怕地不怕的瑾萱,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一,她每每偷偷去看容敬時,心中就像揣著一隻鹿般,砰砰亂跳。
終於,謝菡的病馬上就要‘好了’,她本就是無病之人,能拖這麼些時日本就不易,太醫(yī)往相府跑了一趟又一趟,最終宣佈她‘痊癒了’。
瑾萱在聽到太醫(yī)的話後心裡先是一鬆,後又一緊。
鬆的是伯母的病好了,而緊的…自然是她再沒理由每日出入相府。
她…不能每看見容敬了。
不知該喜還是該悲的她,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表情。
謝菡心裡直嘆氣,若是可以,她真想再‘病’些時日,敬兒與萱兒眼見得越來越好,可她這‘病’竟然就好了。
哎,她這不爭氣的身子喲!
謝菡拉過瑾萱的手,“孩子,謝謝你這段時間來陪我,不然我這病也好不了這麼快。”
瑾萱忙搖頭,她輕輕笑了笑,“伯母哪兒的話,您身體好了自是太醫(yī)的功勞,我也沒做什麼事情。”
“欸,”謝菡不贊同的看著她,“你能來陪我,就是予我最好的良藥了。”
瑾萱還道不敢居功,就這麼了會子話,無事的她便要離開了。
“您大病初癒,可不能勞累,您先好生歇著,我…”瑾萱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容敬,繼而垂眸,“先走了。”
謝菡看了一旁跟木樁子似的容敬一眼,心中暗道,這子也忒不爭氣,就不能話,萱兒一看就不捨得他,他倒好連個反應(yīng)都不給?
謝菡一邊瞪自個兒大兒子,一邊慈祥的笑著,“往後你常來,自打離兒嫁出門子,就沒人陪我話,現(xiàn)下離兒連在京都不曾,我這也沒個知心話的人。”
“哎,”瑾萱點零頭,她又看了容敬一眼,這次發(fā)現(xiàn)容敬竟然也在看她,她像觸著火一般連忙收回目光,臉頰微紅,輕聲道,“那伯母,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一道謝菡與瑾萱本以爲不會出現(xiàn)的聲音出現(xiàn)了,兩人都驚訝的看著容敬,後者則淡淡然的,彷彿剛剛他根本沒有話一般。
本來準備要話的謝菡瞬間樂了,她這兒子成啊,終於主動了一回。
瑾萱則沒想到容敬會主動先開口,往日都是容母讓他送,他禮貌的應(yīng)是。
誰承想,今兒倒是不同了。
瑾萱心裡想著,面上依舊和平時一般,側(cè)身福了福道了聲有勞。
兩人一前一後出得門去,謝菡躺在牀上看著兩個越發(fā)般配的身影,心裡不住唸叨,她家這子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將萱兒給娶過門喲。
瑾萱與容敬出了門便並肩而行,往日的話題似乎不適合現(xiàn)在這般場景,所以兩人都有些沉默。
瑾萱一手捏著帕子,心裡不住的想要些什麼,回府後她可能有段時間要見不到他了。
之前能用的理由都被她用了一遍,而容敬似乎只要她請,他便去;她若不請,他也無所謂見不見她。
這個認知讓瑾萱很是憋悶,現(xiàn)在沒了出主意的人,她要想個合適的理由簡直難於上青,總不能強行將人攔下,那她不成女流氓了嗎?
心情低落的瑾萱沒有注意到,今日的容敬彷彿也有些不同,他的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她,眉頭微皺,想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眼見得穿過長廊便是容府的大門,瑾萱手中的帕子緊了又緊,倏爾她停住腳步。
就在容敬詫異的目光中,她伸出手來拉著他的衣袖往一旁的拱門內(nèi)走去,那裡是一片花圃,大朵大朵鮮豔的花朵開得正盛。
瑾萱將容敬拽過來後趁著心中那股衝動勁兒還未散去,揚起頭來神情堅定的看著容敬,開口了一句讓令她自己都沒想到的話。
“是爺們兒痛快點兒,你到底喜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