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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王查理把裘球拉到角落裡後,便背對著她,插著腰面向著牆壁,讓裘球完全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

“王查理……”裘球心虛的叫道。

當初自己離開銅時空,就想著即使活著,也未必能夠如約回去,所以只把自己心愛的學生會長戒指給了王查理,並沒有告訴他真相便狠心的離去。

可是現在王查理卻出現在這裡,金時空,她的面前……

“呃……查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去找KING了。”

裘球怯怯的說完正想開溜,一轉身卻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

“查理……”

裘球感受著身後的溫度,還有埋在自己頸脖處的腦袋,那一滴一滴滴在她脖子上的溫熱……王查理,他哭了嗎……

“笨蛋……”王查理收緊手,恨不得把裘球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幸好你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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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給我如實道來嗎?”

收拾過心情的王查理一如既往的穿上孔雀裝,一臉嚴肅的盯著裘球看,今天他不要到一個答案,是誓不罷休的了。

“哎喲,人家很累了,等到事情都結束了我再跟你解釋好嗎?”裘球搓搓手,一臉可愛的說道。

那不是尹小楓的表情。

尹小楓都喜歡和他怒目相對,喜歡和他頂嘴。但奇怪的是,這樣的尹小楓,像裘球的尹小楓,王查理並不討厭。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連同她的全部都喜歡,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王查理扯著嘴角一笑,把裘球拉進自己懷裡,靠著牆角坐了下來。

“我今天就想知道。就這樣慢慢說,我都聽著。”

裘球看著如此執著的王查理,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是叫裘球,終極一班的吉祥物,芭拉高中不存在的學生會長,高校KO榜最後一次終端記錄上的KO.6,但同時,我也是尹小楓。”

裘球擡了下頭,看了下有點疑惑的查理,輕輕一笑:“我是尹小楓,是個孤女,金時空的爸媽是我的養父母。這個也是我在銅時空恢復記憶後才明白過來的。”

“童年的我的確在銅時空的孤兒院,和小颺一起度過,所以那是尹小楓的記憶,也是我的沒有錯。而後來我在金時空被爸媽收養,這個跨越了時空,主要是因爲童年的我遇上了時震,掉進了時空裂縫,來到了金時空。”

“那個時候的我太小,也完全不懂時空的概念。在往後被爸媽撫養的歲月裡,更是漸漸失去了銅時空的記憶。直到戰把我打進時空之門,受傷而且刺激過重的我失去了記憶,只憑著小時候的記憶,孤兒院、小颺、還有本能的感應走到了銅時空,找到了小颺,做回了尹小楓。”

王查理心疼的撫摸著裘球的短髮:“那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大戰之後?”

靠在查理懷中的裘球搖搖頭:“在小颺再次消失的那個夜晚,我一醒來,所有記憶都恢復了。這也終於解釋了爲什麼除了小颺、除了孤兒院,在那個時空,我誰都不認識;爲什麼除了那半年的記憶,過去的十幾年全都是一片空白;爲什麼一個時空只會有一個原位異能行者,而我和小颺卻同時都能用風,因爲那是我在金時空修煉的異能。”

“在史籍上記載,像我這樣的從小掉進另一個時空的人,準確來說,應該叫做『時空流浪兒』。”

聽到這個詞,王查理心中一刺,竟覺得疼痛異常。他忍不住低下頭瞅著自己靠在自己懷裡強忍著淚水的人兒。

『小楓,如果不是我硬要恢復你的記憶,如果我自私一點,那麼你是不是永遠都只是那個少根經的尹小楓?是不是就可以留在我的身邊?——王查理』

『查理,你知道嗎?在我記憶甦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你並沒有未來。即使我童年是銅時空的人,但我卻在金時空生了根,不能離開。——裘球』

“查理,等到事情完結了,你就和勾追他們回銅時空吧,那纔是屬你的世界。”

王查理苦笑了下,把下巴抵在裘球大發頂上:“傻瓜,沒有你,那個世界對我而言還有什麼意義。”

一時之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廣播室裡一片靜謐,戀人依依相偎,兄弟背靠背而睡,所有人都在享受著最後的寧靜,因爲等到明天的太陽升起,世界便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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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安靜?”

花靈龍小心翼翼的在前方帶著隊伍,一邊左顧右望著。

往日晚上即使魔兵回巢,但起碼都會留下一些在街上放哨,而現在,街上卻看不到一個魔兵的蹤跡。

“他們也在集中。”中萬鈞語出驚人,“跑掉了雷婷和汪大東,他們猜想我們鐵定會發起進攻,所以必定在集合著隊伍,想在我們進攻之前發起攻擊。”

“這樣說來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快點!”被雷婷攙扶著的汪大東一聲令下,衆人便加快腳步跟著花靈龍前進。

在漆黑的夜裡,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那羣英勇的少年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誰能阻止少年們的赴死?

他們不能……

在三個月的久別重逢後,只來得及一個深深的擁抱,王亞瑟和丁小雨、雷克斯、田宏光他們便攙扶著汪大東聚在一起,說著末世前最後的計劃。

“『淨世之章』。”

雷克斯把一張牛皮卷攤開在衆人面前,有點無力的笑了笑:“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王亞瑟苦笑了一下,摟緊懷中的妻子:“同歸於盡嗎?這麼壯烈的方式我覺得還不錯,你說呢小雨?”

丁小雨也不語,只是笑了笑。

“集齊風火雷電雨五位原位異能行者,以及25萬點的原位異能指數,外加100萬指數加成,奏響淨世之章,燃盡白道黑道所有的異能,以達到清淨人間,將一切皈依自然。”

雷婷把牛皮捲上面的內容讀了出來後,衆人不禁吸了口涼氣。

25萬的原位異能指數、100萬的加成,怎麼可能做到。

“裘球是風,阿光是火,雷婷是雷,雷克斯是電,小雨是雨,真巧,不用去湊我們都夠五個了耶!”汪大東無力的笑了笑。

“可是,”那個誰皺了下眉,發出了一個很現實的疑問:“25萬的原位異能指數,他們遠遠都還不夠啊!?”

“人家有辦法哦!”裘球笑了笑,把一直背在背上的包包放下來,打開,裡面盡是一瓶瓶紅得似血般的東西。

“地獄精華液。”

汪大東和雷克斯他們真的忍不住給了裘球一個大大的贊:“幹得好裘球。”

裘球瞄了眼身旁的王查理,見他一臉疑惑,大發好心的解釋道:“這個是地獄精華液,喝下一瓶可以瞬間提升1萬的異能,是人家順手在魔君藥庫那裡牽回來的哦!”

“5瓶之內還算是安全的,我們五個每個人身上都算有1萬點以上的異能,每個人喝四瓶就夠了。”雷克斯託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至於那100萬異能的加成,我想整個金時空的異能行者會替我們湊夠的。”

“那還等什麼!”汪大東按捺著傷口站起來,“各位兄弟!”

“Party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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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查理,”在衆人準備樂器之際,裘球把查理拉到了一邊。

“這一曲淨世之章過後,金時空所有的異能還有魔物都會消失不見了。”

查理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裘球的頭:“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裘球觸不及防的伸手到王查理的脖子處,摟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對不起查理,我不能讓你失去的你毀滅指數,你還得回去。”

話剛畢,王查理還來不及反應,脖子處就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軟下來靠在裘球的身上。

裘球扶著王查理在沙發上坐下,笑著看了眼勾追:“這是金時空的戰爭,不應該扯你們進來的,所以請你幫我照看好他。”

勾追點了點頭。

裘球纖細的手指不捨的順著王查理的臉頰而下,終於還是忍不住一個低頭,把脣覆了下去。

『對不起查理,請原諒我最後的自私。——裘球』

血……都是血……

四周的地上全都是血,整個世界像是被鮮紅色浸染了一般,那麼美麗,卻那麼驚悚……

裘球,你在哪裡?

王查理晃悠的快步走在路上,不停的左顧右盼著,視線不停掠過受了各種傷,倒在路邊的人,同時卻又生怕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身影會出現在這裡。

突然,一些聲音傳進王查理的耳中。

有誰?誰在哭?

王查理心中閃現出不安,疾步向著聲音的方向跑去。那邊是一堆人,似乎正圍著什麼失聲痛苦著。

拜託,不要……不要……

王查理扒開人羣,終於看清了他們圍住的是什麼……

那個俏麗女子,渾身浴滿鮮血,靜靜的躺在地上,如果不是身上的血紅,他會以爲她只是睡著而已……

“尹小楓,不要玩了,起來好不好?”

王查理低下身去坐在她身邊,伸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臉貼著她的額頭,想從中感受到些許溫度。

“尹小楓,醒醒好不好,醒醒……”

“醒醒……”

……

“醒醒!王查理!”

“尹小楓!”

王查理一下睜開眼,從沙發上坐起來,扭頭一望,便看到坐在旁邊壞笑的勾追,還有一臉擔憂的王大衛。

“查理同學,你終於醒過來了!”

大衛看著一臉困惑的查理,舒了一口氣。剛剛睡夢中的查理一直喊著小楓小姐的名字,但就是不肯醒過來。

王查理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是剛剛他們開會的地方,周圍除了他們三個,卻一個人都沒有。

勾追伸出手指勾了一下,摸不到任何東西,可是他卻笑了。

“淨世之章結束了,尹小楓設的風盾也消失了。”

風盾……消失了?

王查理一下站起來,推開站起來攔他的勾追,往外走去。

一開門,陽光射進房間裡來,把四周照的透亮。

王查理他們適應好陽光後往外看,隨處可見的鮮血,周遭靠滿了受傷的人,不知道他們是活著……還是死去。

竟和他夢中的一樣……

尹小楓!

王查理毫無預警的跑了起來,把勾追他們嚇了一跳。

“尹小楓!”

他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著,喊著:“尹小楓,你在哪裡?”

哭聲,又傳來了哭聲!

“尹小楓你在哪……”

王查理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卻始終不見自己牽掛的那個身影。

“尹……”

“查理。”

那一聲輕輕的呼喚,像是幻聽一般,從王查理背後傳來,讓他一瞬間停在原地,不敢動彈。

“王查理。”

他慢慢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在看到那個嬌小的短髮身影時,王查理眼中的淚水終於破涌而出。

“查……”

裘球笑著喚著他的名字,卻瞬間被他抱在懷裡,想說的話也被他的脣堵在嘴邊。

查理一邊又一邊的摩擦著裘球的脣,遲遲不敢放開,也捨不得放開。

他好怕這個也是個夢境,他一放開,眼前的人兒便會消失不見。

直到兩人口中的氧氣消耗殆盡,裘球喘著氣使力推了推查理:“孔雀王,我快喘不過氣了。”

王查理笑著用鼻尖摩擦著裘球的鼻尖,看著她通紅的臉,嘴邊的笑容扯得更大了。

“那我就給你人工呼吸。”

說完就又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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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淨世大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金時空一切都慢慢的回到了正軌上,所的魔消失了,同樣的,所有的異能也都消失了。

金時空成爲了一個再也普通不過的時空。

再也沒有戰力指數。再也沒有KO榜。

但即使所有的異能都消失了,傳奇的故事,以及創造傳奇的人,都仍然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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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送到這裡了。”

偌大的森林裡,那些創造傳奇的英雄們正不捨的道別著。

王查理看著隱忍著淚水的裘球:“小楓,跟我回去吧。”

裘球笑著搖搖頭:“查理,我是金時空的人,本就屬於這裡。而且我已經沒有能力可以穿越時空之門了。”

“那我……”

“查理,你是白道異能的王族,銅時空需要你。”

裘球打斷查理的話,她不能如此自私,必須狠心的推開他。

“戰……他在這裡嗎?”

止戈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帶著莫名的傷痛。

裘球點點頭,手指憑空像是在摸什麼東西:“戰他就在這裡。”

“時空之門呀,我命令你馬上出現在我的面前。”

霎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是因爲我們沒有了戰力指數,所以才喚不出時空之門嗎?”花靈龍問道。

裘球搖搖頭,她也不清楚,正準備再試一次。

“裘球。”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裘球紅著眼望過去,只見一個半透明的人影慢慢的浮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孤單哥。”

“辜戰。”

“戰……”

辜戰掃了眼衆人,輕輕一笑:“還能夠見到大家,證明我的運氣還不錯。”

隨即又看到了一旁的王查理、大衛還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勾追:“銅時空的分身。”

“戰。”

辜戰回過視線,眼前還是那個早已刻畫在自己心裡的那個人兒,只是頭髮短了,其他的都沒有變化。

“你這傻丫頭,回來湊熱鬧幹嘛……”

辜戰暗自嘆了口氣,嘴上卻是忍不住的笑意。

能夠再見她,真好……

她還活著,真好……

辜戰舉起手指,往裘球額頭上一彈,卻沒想到撲了個空,只能苦笑了一下:“看吧裘球,以後我再也不能欺負你了。”

簡單的一句話,裘球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簌簌的落下來。

她伸出手去想握住辜戰垂在身旁的手,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她都握不住。

“笨蛋。”

他多想伸手去幫她擦掉她臉上的淚,可是不行。

辜戰吸了下鼻子,強撐起笑容,看向旁邊眼睛通紅的止戈:“小戈,好好照顧你爸爸還有嫣嫣。”

“汪大東、雷婷,金時空未來靠你們了。”

“中萬鈞、花靈龍、那個誰,我們下輩子再做兄弟吧,這輩子可能不夠時間了。”

他們笑了笑:“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兄弟。”

辜戰低頭笑著看著還在哭泣中的少女:“裘球,是時候送你的朋友回去了。在喊一次吧。”

“戰……”

“時空之門,我請求你……請你出現在我面前。”

一道光乍現,時空之門慢慢顯現,而辜戰的身影卻漸漸消失。

“戰!不要走!”

“裘球……你要好好的……”

『還有……裘球,我愛你,原諒我到最後都不能夠說出口了。——辜戰』

王查理走到裘球身邊,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她,讓她倚在自己的懷裡哭泣著。

“我和大衛先進去,你……好好的道別吧。”勾追拍了拍王查理的肩,識趣的打開門和大衛先離開。

衆人也識趣的給他們留下最後的時間,默默的離開。

第八章第六章第九章第八章第一章第二章第九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七章第三章第五章第七章第六章第四章第九章第九章第九章第三章第五章第九章第六章第七章第九章第八章第一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二章第六章第八章第三章第一章第一章第八章第五章第七章第三章第九章第三章第九章第九章第一章第六章第一章第七章第六章第六章第二章第二章第七章第六章第六章第八章第四章第九章第一章第三章第六章第七章第七章第一章第五章第三章第六章第二章第二章第四章第五章第七章第七章第六章第七章第九章第三章第二章第二章第一章第六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一章第七章第九章第八章第四章第三章第一章第五章第四章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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