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杏兒,不是當(dāng)三嬸兒的說你,你在夫家勾搭野漢子,被休出了門,咋還好意思把野漢子帶咱們西山村兒來?”
鄭氏的唾沫星子都快要噴林寧臉上了。
林寧微微後退一步,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一團(tuán)糟,冷厲問道:“誰弄的?”
衆(zhòng)人被林寧的氣勢駭了一跳。
還是柳氏最先反應(yīng)過來,笑了笑,衝林寧道:“春杏兒,你別怨你祖母,實在是你這事兒……咱們女人,名節(jié)可是大事兒,你這樣與人通……唉,還是快和你祖母認(rèn)個錯兒吧,要不咱們沈家也護(hù)不住你。”
林寧眉頭微挑:“我和沈家有什麼關(guān)係?”
柳氏一噎。
嚴(yán)格說起來沈春杏現(xiàn)在和沈家還真沒什麼關(guān)係。要說出嫁從夫,女子自出嫁那天起便不是孃家的人了,回門也是客。就算被休了,孃家要沒把姑娘接回來,那就依然與孃家無關(guān)。
要不怎麼古代的女子都怕被休呢?婆家掃地出門,孃家再不要,那就是無家可歸了。
“春杏兒,你可是姓沈的。”柳氏語重心長道。
姓沈的又怎麼樣?從沈春杏身死的那一刻她與這些人就再沒關(guān)係了。
“姓沈的怎麼了?”林寧冷冷的看向柳氏。
若說對別人是厭惡,對她是厭惡帶著恨。
柳氏很敏感的察覺到林寧對她的恨意,但她卻不明白,這恨意根本不是對她的,是對她這一類人,更是對前世的那個女人。
“春杏兒,你到底姓沈,你行爲(wèi)不儉,豈不讓人笑話我沈家家教不嚴(yán),連累你妹妹們無法出門?”
“老五媳婦兒,別和她說了,這小養(yǎng)漢的有爹生沒娘教的,啥事兒幹不出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咱們早就分了家,她就是姓沈也和咱家沒關(guān)係。還是讓她說說她哪兒來這些錢東西?別是偷的吧?”
鄭氏見柳氏還是拿著架子溫言細(xì)語的和林寧說,早就不耐煩了。要她說,扯這些都沒用,早就分了家的,還當(dāng)自家的侄女兒教不成?她愛幹啥幹啥,哪怕她出去賣呢,只是她手裡的錢和這些東西得弄到手。剛她都看來,還有精米白麪呢。
鄭氏這話已不單單是在說沈春杏了,而是將沈福義夫妻也罵了進(jìn)去。
可是老婆子楊氏卻充耳不聞。
其實她也是這個意思。
沈春杏兒是嫁出去的人,現(xiàn)在被休了,就算回也不該回老沈家,誰叫他們早就分家了呢?當(dāng)時分家老頭子還不願意,還是自己死活鬧著把家分了,不然今兒可就都找上了。一家裡出了個被休的閨女,還勾搭野漢子,全家的閨女可都別想好好找婆家了!
楊氏瞅了柳氏一眼。
柳氏很聰明的察覺到婆婆這是贊同三嫂的話。心頭一轉(zhuǎn),便明白了這婆媳倆打的主意。鄭氏帶著她們幾個費勁巴力的找到這兒來時她還真以爲(wèi)是爲(wèi)了沈家的名聲,原來是看上這些東西和沈春杏的錢了。若不是因著自己家也有個女兒,她纔不稀得管沈春杏兒這檔子破事兒。
眼看婆婆這是不把沈春杏認(rèn)作沈家的人,那她也省了口舌。只是既然沈春杏兒不是老沈家的人,你們憑什麼就覺得她的錢和東西該歸老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