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貴妃已經(jīng)神智不清了,把她帶走!”北堂玉宸皺著眉頭說道。
“是!我是神智不清了。”陶思煙繼續(xù)哈哈笑道,“我只是不明白,皇上你為什么要那么恨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要讓你那么恨我?當初你設計讓我失身,然后你娶了我,我沒能當上鎮(zhèn)王殿下的正妃,從此同千辰公子再無可能,這些我都已經(jīng)忍了。后來你用慕容舞來羞辱我,我百般忍讓,直到她回了凌云國,那時候的我還幻想著這后宮沒有別的女人,皇上你早晚會對我刮目相看的……再后來慕容舞成了皇后,你說慕容舞對你至關重要,讓我凡事都忍著,我也已經(jīng)全部照做了,皇上您究竟為什么那么恨我,恨到連你自己的孩子都要殺?”
陶思煙的話讓北堂玉宸心中很不是滋味,陶思煙說得沒錯,從一開始,她就只是個受害者,一直到如今,她已經(jīng)什么都聽自己的了,可是自己卻還是要殺了她肚中的孩子,陶思煙想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的。
“走。”北堂玉宸只是看了陶思煙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從明天開始,陶貴妃不用再去向皇后請安了。陶貴妃肚中的孩子可以死,但是陶貴妃本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朕便要整個太醫(yī)院陪葬!”
“皇上……”聽北堂玉宸的意思,他這是要將陶思煙保護起來了,他明明就不喜歡陶思煙的,為什么要做到這個程度?
“皇后,適可而止吧。”北堂玉宸不耐煩地看了慕容舞一眼道,“不要逼人太甚了。”
慕容舞咬了咬嘴唇不再說話,只是跟著北堂玉宸出了春雪殿。
罷了,只要陶思煙肚中的孩子沒有了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自己也不好逼北堂玉宸太緊。
而那邊,北堂葉紫他們一行已經(jīng)來到了并州,并州是個貧窮的地方,雖說并州州城相比其他地方要繁華許多,但畢竟同都城相去甚遠。
“葉紫,我們這是要住在什么地方?”由于并州貧瘠,因此這里的客棧并不多,來往的異鄉(xiāng)人也不多,這里最大的客棧也是濟世閣的產(chǎn)業(yè),只不過上官初夏覺得住在那里并不安全。
“原本住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但如今恐怕是不能住客棧了。”北堂葉紫知道上官初夏心中所想,“北堂玉宸恐怕已經(jīng)知道我們來了并州,如是并州州府要查,便首先會查客棧,這里的客棧不多,異鄉(xiāng)人也不多,很快就會查到我們的。”
“嗯,我也是有這樣的顧慮,所以在這里是否有民宿可以住?”上官初夏相信,北堂葉紫既然早就想好了要來并州,那么他的一定會做好兩手準備的。
“有。”北堂葉紫果然早就已經(jīng)籌謀好了,“反正在并州我們也呆不長,只是出并州的時候恐怕會有些麻煩。”
若是北堂玉宸已經(jīng)知道他們來了并州,那么他一定不會那么輕易地就讓自己離開并州,他們原本是可以繞開并州直接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的,可是一來他和上
官初夏都受傷了,還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精蓄銳,另一方面,并州還有人在等著上官初夏,所以還是要來一次的。
馬車駛入了一處深巷之中,停在了一戶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人家門前,北堂葉紫率先跳下了馬車,上官初夏在北堂葉紫的攙扶下也下了馬車。
上官初夏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處非常僻靜的宅子,雖然不大,但是同周圍的宅子卻是有些距離,而且它的地理位置十分隱蔽,若是不注意,便會走過,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處宅子。
看來這處宅子很不一般。
就在這時,宅子的大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了一個年輕的書生,這個書生長得十分俊秀,這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破爛,但是卻十分整潔,他朝著北堂葉紫他們看了一眼道:“不知道幾位是什么人,到鄙人家門前來是有何事?”
這時文卓上前一步,見四處無人便揭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年輕的書生一見文卓的臉便立即行禮道:“知文卓公子來了……不知閣主有何吩咐?”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再說吧。”北堂葉紫看了一眼那個書生說道,只是他的聲音頓時幻化成了薄木閑的樣子,那個書生渾身一凜,他抬頭恭敬地看了北堂葉紫一眼,只是電石火花之間便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
書生帶著他們五人走入了屋中,然后看了看四下無人,便將屋門緊緊地關上了。
“屬下拜見閣主,不知閣主遠道而來,屬下有失遠迎……”書生一進屋門便跪倒在地上,在濟世閣中,薄木閑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每個人都對薄木閑敬畏有加。
“起來吧,這次來也不是讓你遠迎的時機。”北堂葉紫淡淡地說道,“原本并不想來找你,因為這里一直都是濟世閣在并州的隱蔽分舵,不過如今情況有變,所以才不得不來這里,恐怕接下來,我們要在這里住上兩天,而這并州州城中的消息,還要你去打探。”
“是,屬下一定不辱使命!”書生激動地說道,他這輩子見過薄木閑的機會并不多,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閣主竟然會來找他,“閣主,您離開都城的事情,似乎屬下們都沒有得到消息……”
“是,這次行動隱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有所紕漏。”其實北堂葉紫一開始并不想來這里的,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地方十分隱蔽,一直都是藏在暗處的,他并不希望別人將這個地方給挖出來,另一方面,薄木閑就是北堂葉紫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就連眼前的這個并州分舵的舵主也不知情,但是上官初夏和秦子歌的身份是很難瞞住的,畢竟北堂玉宸只要在并州大肆找人,他就很快就會知道,沒有什么特殊的情況,他并不想將自己的雙重身份暴露了。
只是如今不想暴露恐怕也是不行了,不過他相信,他濟世閣的人就算是知道了這個秘密,也不會輕易地就傳出去的。
“閣主
,這幾位是……”書生看著上官初夏和秦子歌問道,“他們也要在這里暫時住下嗎?”
“她是上官初夏,他是秦子歌。”北堂葉紫也不隱瞞,他將自己的人皮面具也撕了下來,“我就是十三王爺。”
上官初夏和秦子歌見北堂葉紫已經(jīng)對那書生開誠布公,想來他是值得信任之人,于是他們便也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都撕了下來,一時之間,這個小小的屋子中頓時變得有些蓬蓽生輝起來。
這個小地方,還從來沒有同時容納下過那么多尊大佛呢!
只不過書生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他們的臉上,而在于北堂葉紫那句“我就是十三王爺”上,他做了那么多年的舵主,卻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閣主就是大名鼎鼎的十三王爺,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文卓在一邊見了書生呆滯的模樣道:“這是閣主的秘密,誰也不能透露出去半個字,不管是誰!”
“那是自然,屬下絕對不敢多說一個字。”書生回過神來,只是在看見上官初夏的時候他又愣了一愣。如今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閣主對待那個傳說中的上官小姐總是那么不一樣了,原來閣主就是十三王爺,而上官初夏可是十三王爺公開喜歡的女子啊!
只是……
“閣主……這上官……上官小姐不是已經(jīng)……已經(jīng)……”書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才好,他們都已經(jīng)聽說了上官小姐和皇上之間的事情,而且還得知了上官小姐已經(jīng)自尋短見了,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分明就是個活生生的上官初夏啊!
“這些消息都是假的,本閣主怎么可能讓上官初夏死了呢?”北堂葉紫看了一眼上官初夏道,“這些你都不用管了,這些天可有什么消息?”
“消息?”書生想了想道,“皇上娶了凌云國的公主做皇后,這應該就是近來最大的消息了吧?”
“凌云國的公主?慕容舞?”上官初夏大吃一驚,北堂玉宸的這步棋的意圖太過明顯了,娶慕容舞是假,與凌云國聯(lián)合起來對付他們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他定是已經(jīng)沒有別的法子了,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冒著那么大的風險去娶慕容舞為皇后的。
畢竟,在世人的眼中,慕容舞不管怎樣都曾經(jīng)是北堂玉宸皇叔的未婚妻,而且慕容舞還是先皇一直想要抓捕的陷害鎮(zhèn)王殿下的罪魁禍首,北堂玉宸立慕容舞為皇后,不僅僅是亂了輩分,而且還等于是昭告天下人,當初陷害鎮(zhèn)王殿下他也參與了。
不過這些對于北堂玉宸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系了吧,畢竟當初他登上皇位的時候就已經(jīng)如此不擇手段了。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北堂葉紫和秦子歌的面上都是一滯,這個消息很重要,若是北堂玉宸已經(jīng)得到了凌云國的幫助,那么北堂葉紫手中的四十萬大軍加上白楚國的二十萬大軍,六十萬大軍要從邊境一直攻打到都城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