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橙?”南夕月站起身來,驚訝地問,“為什么是橙啊?”
“就是她。”皇后很肯定地回道。
“可是橙她只不過是我府上的一個下人,要她去為皇兄沖喜,合適嗎?”南夕月不解地問道。
任她想誰也想不到母后挑中的人竟然會是橙,橙只不過是她身邊的一個下人罷了,選她去做皇兄的沖喜新娘,母后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沒聽錯吧?
“橙姑娘雖是下人身份,但她身子清白,而且又是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選她再合適不過。”皇后耐心地解釋道,話里對橙是非常滿意。
“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什么意思啊母后,夕月不懂。”南夕月越聽越糊涂,皺著眉頭去看母后,心想母后這是怎么了?聽了誰的胡話啊?
誰想耳旁很快就傳來了母后的回答:“大師說了,你哥哥命理喜陽,八字卻屬陰,命相太弱,所以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如今還犯了瘋病,胡言亂語,都是被這八字害的。你皇嫂她并非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所以沒辦法幫到你皇兄,而今竟然遇到橙姑娘這樣難得一遇的好生辰女子,就莫要再計較她的出生了。”
母后這番話既是在跟她解釋,也是在安慰她,她自然聽得出來,只是她還是有些不明白。
“母后,夕月還是覺得不妥,畢竟那大師,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所言是否可信,這樣隨便地給皇兄找個女子沖喜怕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啊?你皇兄如今都已成這副模樣了,既然有辦法能治好他,為何不去一試?你要知道你皇兄他可是當朝太子,不是其他人可比的,他生病的事情一直都是對外瞞著。一旦傳了出去,必會引起朝野動蕩,甚至敵國趁機來犯,這個道理不用母后講得很明白,你也該清楚才是。”
皇后話到后面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瞥了一眼南夕月,沒有嗔怪的意思,但是希望她能明白作為母后的她心里的憂慮和難處。
南夕月見了忙道:“是!兒臣只不過是擔心那大師并非可信之人,擔心母后您會受騙,并無其他意思,還請母后您不要生氣。”
“這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知道是何人將大師推薦給母后的嗎?”皇后聽后,拍著女兒的手背,略顯神秘地問。
“何人?”南夕月?lián)u搖頭,為母后所信任的人并不多,但要真讓她猜測,她卻還是沒辦法從中挑出一個。她甚至有些不想知道,到底是誰這般讓母后信任,卻又惹出要找女子為皇兄沖喜這種荒唐事來。
“是南魅!”皇后笑道,“南魅做事哀家向來放心,這次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什么?是南魅?可是南魅他不是已經(jīng)……”南夕月一臉震驚,話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什么,緊忙閉上嘴巴。
但是她的神情卻被皇后看進眼里:“怎么了?南魅他有什么不妥嗎?”
“沒,沒有!兒臣只是想說南魅他現(xiàn)在不在皇城啊!”南夕月急忙解釋道。
“說到這事,哀家記得南魅說要外出一趟,但是最遲
三天會回來,但是如今已過了五六天了,為何還不見他回來呢?夕月,你可知南魅他去何處啊?”皇后詢問道。
“不知!”南夕月慌忙搖頭,“母后,你且再等幾天吧!也許南魅他就回來了。”
“不用等了!你皇兄的事不用等南魅回來,即刻就可著手去辦。你先跟橙姑娘說說,明日哀家就命張公公來迎她進太子府。”皇后揚手道,說著就站起身來,作勢要離開。
“但是……但是皇嫂怎么辦呢?”母后突然來這說辦就辦的急性子,南夕月還真是有些招架不了,印象中她的母后可是個做事持穩(wěn)冷靜,講規(guī)矩,很有母儀風范,如今這般,看來是真為皇兄的事情急壞了。
但她必須勸母后冷靜:“皇嫂還在我府中呢,若是讓她知道,已經(jīng)給皇兄找到?jīng)_喜之人……”
南夕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后打斷了:“知道了又如何,找到為太子沖喜的女子是好事,她自己不行,八字不配太子的,難道還能阻止這件事嗎?”皇后的話里帶著明顯的怒氣。
“話是這么說,但皇嫂她畢竟是太子妃,在皇家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加上她和皇兄夫妻恩愛,感情如膠似漆。如今無緣無故將她休棄,莫說皇兄醒來不依,就是對著滿朝文武,黎民百姓也總該要有個聽得過去的說法才行吧?”
畢竟同是女子,又姑嫂多年,她始終還是不想見到皇嫂被休棄,于是也只能勸母后三思。她知道母后雖然對皇兄的事過分著急,甚至不惜一切實行可能治愈皇兄的辦法,但她到底還是一國之母,處事之前還是會從大局著想的。
果然母后聽了她的這番話后,面上布滿愁容:“那么你說這件事該如何是好呢?”
“依兒臣所見,應該先放下,從長計議。”南夕月回道。“那怎么行?你皇兄那里可不能等啊!”一聽要先把事情放下來,皇后立馬表示反對。
“既然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沖喜之人,那么你皇兄的事情便不宜再耽誤。至于你皇嫂,容哀家再想想,現(xiàn)在就先住在你府上。”
說話間,皇后抑制不住的嘆息,想當初她就該堅持找高人給瞧瞧八字才準太子與南宮柔的婚事,不該由著太子的性子,讓他在耳旁說些好話就耳根子軟,什么都隨了他。如今才得知兩人八字并不匹配,自然是要多折騰了。
皇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離開了,沖喜的事仍要按照她的計劃進行,只不過得做到非常慎密才是。除了幾個安排事宜的必要人之外,都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所以皇后臨走前特別囑咐南夕月一定要仔細認真地對待這件事,絕不能馬虎。
南夕月自然是回答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既要她安排橙去為皇兄沖喜,又要她照顧傷心惶恐至精神失常的皇嫂南宮柔,突然間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手中,責任變得非常重大,而她又必須為了母后的聲譽著想肩負起來。
以往都是母后幫她收拾攤子,為她煩心,現(xiàn)在互換了角色,真讓她好不適應。南夕月本打算叫橙進來,好好問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母后為
何會將人選定為她。
但是剛到門口便發(fā)覺不對,面上立刻染滿怒色,大聲喝道:“是誰躲在房頂上?給本公主滾下來!”
話音落下后,一個黑色的人影很快從屋頂上跳下來,立在南夕月跟前,雙手拱起,恭敬地道:“遵命!”
“慕容霜?怎么又是你?”用手指著眼前的人,南夕月的話里是赫然明顯的怒氣。
“可不,就是我嗎?你好嗎?公主,我們好幾天沒見面了,我怪想你的。”慕容霜張嘴呵呵笑道。看南夕月就像是在見一個多日不見,天天牽掛在心頭的夢中情人。
可是南夕月看她的眼里除了憤怒,就是嫌惡。“膽敢偷聽我和母后談話,你可知是死罪?”南夕月的臉色冷得很嚇人。
“其實我也沒偷聽到多少啦,我剛剛才來的,公主你別那么生氣好嗎?你這么漂亮,生氣就不好看了!”觸及到南夕月那要吃人的眼色,慕容霜笑容滿面地出言討好她。
南夕月一點也買她的賬,指著她冷冷地說:“你最好給本公主立馬消失,本公主現(xiàn)在有事在身,不想多追究你的過錯,但你若冥頑不寧不知死活,就別怪本公主對你不客氣了!”
“我知道公主你有事要忙,你忙著去找橙姑娘嘛,不過你是否應該考慮下,再去找橙姑娘呢?”既然都來了,那她就是做好了要被南夕月呼呼喝喝的準備了,所以是絕對不會因為她這么隨便幾句話就嚇得屁滾尿流滾回丞相府去的。
要她真的那么無能,又怎么敢到這里來呢?
“你什么意思?”聽到慕容霜稱呼橙為橙姑娘,南夕月的臉色就黑了。這個混賬慕容霜,竟然還敢跟她說是剛到,沒聽到什么,她分明是早就到了,聽得一字不漏,才會跟母后一樣稱呼橙姑娘的。
“難道公主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皇后娘娘會突然說要橙姑娘去為太子沖喜呢?皇后娘娘似乎已經(jīng)打聽好一切,覺得橙姑娘非常合適,才會那么做的。但是如果沒人跟皇后娘娘提起橙姑娘,皇后娘娘又怎么會想到橙姑娘身上去呢?”
慕容霜笑意盈盈地迎上去,在南夕月面前一邊比劃一邊說,她注意到南夕月的臉色在她的話里面越來越難看,很明顯,她也是注意到這一點,只是現(xiàn)在被她這么一提,心里的石頭變得更加沉了而已。
“你到底想說什么?”難道她知道是誰在母后面前推薦了橙?南夕月斜眼打量著慕容霜,在心里猜測道。
“我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測是否準確啦!不知道公主你,愿不愿意進屋去,聽我慢慢說來呢?”慕容霜笑顏如花地小聲詢問道。她這次來是有事相求,必須拿出好臉色來才行。
橙的事本就是她心里不解地疑問,讓她困惑的同時,也讓她免不去的擔心,若是有人能替她解答了自是好。
“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招!”警告了慕容霜之后,南夕月轉身先行進了屋。
見此,慕容霜按了按跳動的小心臟,感覺讓她看清真相的時刻就要到了,她的心里真是克制不住的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