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君笑的神情,斐鈺知道他又回到了那個冷靜,從容不迫的璟燁王了。
“白日里,王府內異象才起,這晚上就出了問題,只怕這不是人力所為。”斐鈺一向溫潤的眼眸泛起了一絲寒光,是人也好是妖也罷,這王府絕不是他們向來就來,可以撒野的地方!
可若是妖,對于狐若來說更加危險,她的元神才受重創,如何能抵擋其他妖物的侵襲。
如今國師還在居星塔內不曾出來,他又要如何能夠知道這妖物的去向。
“如若是妖,我想你可以暫時不用擔心。”斐鈺伸手在空氣中虛抓了一把,方才肅然的神情略微一松。
“此話何意?”楚君笑知道斐鈺身份不一般,對于這方面他知道的會比較清楚。
“從白日里的異象看來,狐若姑娘不是人類不用說,極可能是一只小狐貍。今夜來府中探訪的,就有可能是她的家人。”
聞言楚君笑的眉頭反而擰得更緊了,狐若不是人類在之前他就已經隱隱知曉了。可狐若自身對于這個秘密卻半點不知情,她那個神秘的爹既然做了這么多事,就是為了隱藏她的身份,讓她以人類的身份生活。
可如今她那個爹不知死活,現在突然出現了她的家人,雖然有可能她會一時接受不了,可終歸是她的親人,于情于理她都會選擇跟他的親人在一起的。
“我要知道她的去向。”楚君笑突然轉頭看向斐鈺,眼里是不容抗拒。
“你確定?”斐鈺才脫口而出就不禁想抬手把剛才的話塞回去,若是不確定他會用那種眼神看他,會是滿眼的焦躁不安。
于是,璟燁王連夜進宮直奔策天居,寒意陣陣的來到了乾元殿,夜晚值班的宮女太監被嚇得跪地不起。于是乾元殿燈火大亮,天子被璟燁王從床榻上叫醒。
楚君衍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悠閑的日子到頭了,他暗自談了口氣,埋怨的看了一看他那此時渾身冒著寒意的弟弟。就不能體諒體諒他這個日夜勞苦,為國為民,心力交瘁的哥哥嗎?
“這三更半夜的,何事如此著急?”楚君衍的聲音如同他的人一樣,潤和沉穩。
“臣弟未來的王妃被人擄走了,事態緊急只能連夜前來,辛苦皇兄明日上朝為政,臣弟好安心出府尋找王妃下落。”楚君笑知道他的皇兄會用裝病一招,于是直接將事情的嚴重性表明。
“什么!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擄走皇弟的愛妃,簡直目無王法……”還未睡醒的楚君衍反射性的呵斥出聲,隨即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皇弟何時有了弟媳?”這一下楚君衍是真的醒了。
“臣弟喜歡的女子,自是早晚都會成為臣弟的王妃。”
雖然事情突然,這真是比他莫名中了蠱蟲更加來的突然,可楚君衍還是快速的接受了這個突然的喜訊,可他剛剛說被人擄走了??
“你說弟媳被人擄走了?這是何時的事,明日皇兄就下一道圣旨,幫你捉拿那不知死活的賊人。”他還未見過的弟媳居然就被人擄走了,豈有此理,天楚國在他的治理下居然還有這么荒謬的事情發生,簡直不可原諒。
當第二日太陽初起,剛上大病初愈的皇上,上朝后下了一份圣旨。
然后,天衍城在五天之內,再無一個梁上君子,采花大盜,一時間江湖上一些雞鳴狗盜的人物躲的躲藏的藏,百姓又一次對他們圣明的天子懷以感恩敬畏。
“不用勞煩皇兄了,此事斐鈺會隨我一同出城的。";
“如此也好。”既然提到了斐鈺,那么他也就不擔心了,雖然他不是很清楚那個斐鈺的真實身份,可楚君笑極為信任他,也在曾在自己面前提到過他的能力,所以楚君衍也就放心了。
“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楚君笑說完,也不等楚君衍做出回應就轉身向殿外走去,他早已心急火燎。
“也好……”話才出口便發現人已經走出了好遠。
“把弟媳接回來后,記得帶進皇宮讓皇兄瞧瞧。”楚君衍說完時楚君笑已經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了。
過了一會,楚君衍對站在一旁的元安招了招手,元安躬身走了過來。
“嘖,這皇弟怎么突然就有了心悅的女子了,你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千金嗎?”雖然說這人才被擄走,應該是擔心的才對,可看方才楚君笑的反應雖然急切,可眼里卻并不慌亂,想必是暫無大礙。
于是八卦……呸呸,好奇的心就爬了上來,畢竟他可是萬年鐵樹,千年冰。
“奴才不知,不過上次王爺回來進宮的時候,身邊確實帶著一位姑娘,不過看樣子不像是朝中大人的千金。”元安回想了一下,上一次他就很好奇那位姑娘的身份,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她就是那個讓王爺掛心的女子了。
“哦~那你快跟朕說說,那位姑娘長什么樣,感覺如何?”聽到元安這么一說,楚君衍更是來了興趣,睡意全無。
“是,皇上。那姑娘生得俏麗……”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只不過要看這事跟誰掛鉤,這感情的事跟璟燁王聯系到一起就已經足夠讓朝廷上下,乃至整個天楚國的人好奇了。更何況按楚君笑的話來看,還是璟燁王對人家姑娘有了心思,這怎么能不讓當今天子他的哥哥好奇心大盛呢。
那邊弄得整個王府人心惶惶的主人公,此時正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郎,雖然他們長的好看,可嘴里說的話卻讓狐若覺得,莫不是遇上了傻子?
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只傻妖。
從他們出現,到把她擄走,一切太過突然,于是當狐若有力氣掙扎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這個像是客棧一樣的房間里了。
而當她想要施法暫時困住兩只傻妖時,卻發現她的體內空空的,沒有一絲法力。所在看到兩個長相俊俏,且暫時對她沒有危害的兩人男子后,狐若也就好生生的坐在床榻上,身上還是那套褻衣,支著下巴,看著眼前正嘴上不停的其中一個男子。
而另一個身穿金絲錦衣的男子,只是站在一旁,細細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