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北境之憂
蕭亦不過對得拔擢晉位國公一事有得三分雀躍,不料,老僧姚祖蔭就滿言譏諷詞話,懟到臉上。
難堪顏色蕭靖川,不得不緊來扒拉去致中處,欲尋叫其開言,幫擋一二,免陷尷尬僵局是矣!
瞧勢,致中苦笑搖頭,不得不出言摻和進來。
“呃”
“大師呀,北向議和,南廷黨爭這些,咱早前憑據(jù)消息,倒還都有預判!”
“不過,聽來剛下老蕭所言,這”
“呵呵,晉爵國公,位份給的倒足,不過,山東督軍之權(quán)旁落,且又委其監(jiān)察朝野貪墨之事,這個就.”
“大師,您瞧眼下這般情勢,是否更露兇險之兆哇!”
邱致中言話不偏不倚,盡述公議。
“哈哈哈哈哈”
“是福是禍,這個,就要看國公爺如何取選了!”
老僧聞去,反倒被激,拿言進步揶揄。
聽及這等話,簫郎一時也拿他無有辦法,索性自爲戳破講頭兒,再就矮去三分情面,出言告饒。
“誒呦,大師呀!”
“您要是還看在當年同晚輩有些情誼的份兒上!”
“您就別擠兌我了!”
“您這.,這”
“什麼國公不國公的,您吶,還是叫我小川,咱倆都自在些!”
簫郎算是怕了他了!
“哦?!”
“真心話否?!”姚祖蔭口舌逼近咬住此情。
“當然真心!”蕭言不暇多思,一口咬死。
“呵呵,好!”
“緣何老衲我有得如此一問呢?!”
“實來也是因就有些話,同當年故舊小川可講!”
“而同得現(xiàn)下蕭大將軍,什麼靖國公的,可就不好說啦!”
見勢近逼到位,姚祖蔭這才堪堪鬆口,憑較心意轉(zhuǎn)續(xù)往下。
“大師!”
“我蕭靖川此心,從未變過!”
“您老就甭拘著了!”
“哦,飛,飛宇他是知道我的!”
蕭郎揣摩和尚心思,覺是終算有門兒,這老頭兒肯要正經(jīng)說事兒了,遂亦忙就言語再把致中繞進其間,三方會謀。
“呃,是!”
“大師,您老就別繞彎子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跟他老蕭這兒,沒得那套墨跡!”
致中憑白摻在二人之間,總歸架不住老蕭相磨,於是便也附和跟上,相求老僧正議。
“吼吼吼”
“既是邱小友也如此說了,那我便直來問你!”姚祖蔭端正頭臉,面上收斂顏色。
“恩,大師請講!”蕭應。
“好!”
“我且先問,你蕭靖川,捫心自省,乍得此一國公位份,公爵勳貴之資傍身!”
“原初之志,可有動搖否?!”
“如若不堅,僅欲取個忠君良臣之名,那”
“呵呵呵,什麼謀不謀的,老衲我後話一番肺腑,也就實沒甚必要好講啦!”
意定前提之要!
聞是,簫郎挑眉,才堪恍然,原是其老和尚多番發(fā)難給來自己難堪,就是欲憑此法,來探己處真心!
既是這心思緊要,那蕭靖川也便就勢篤定來詞言,以正視聽是矣!
“?。窟@”
“嗨!”
“原是大師有著這層顧慮!”
“哈哈哈”
“起勢之初,我同飛宇兩個便有一番深較!”
“皆以爲,明廷積重難返,已實不堪再興!”
“如要大事能成,必要有得一遭震天動地,敢叫日月?lián)Q新顏的魄力,方可作爲!”
“所以呀,大師,您就敞開了說吧!”
“我蕭靖川,旦有違昔日之言,天地不容!”
“我心篤定,不可轉(zhuǎn)移也!”
“還望大師誠心賜謀,共創(chuàng)新業(yè)呀!”蕭答對乾淨利落。
得此一說,瞧去姚祖蔭老臉上,終較盡掃冰霜,浮顯笑面出!
稍頓!
“哈哈哈哈.”
“好!”
“如此這般,我同邱小友方纔有得可爲之處哇!啊?!”
“呵呵呵”
“行,既爲如此,那老衲我就試言講些心裡話,二位施主自辯能否堪用便是!”姚祖蔭謙語。
續(xù)上
“呃”
“剛下呀,聞是小川你說,要做岳飛,嶽鵬舉?!”捋一手盤摸之念珠長串。
“呵呵,實際如今你之實力處境,還遠到不得嶽將軍當年情勢!”
“依邱小友所告,現(xiàn)下北境山東,你一蕭軍部,雖是於黃河北岸抗敵,打了幾場仗來!”
“可四鎮(zhèn)頭首按兵煞後,你自始至終,卻都難作調(diào)用??!”
“憑去己部一些兵馬急上折騰,戰(zhàn)績倒是有些,但,述南交差都算勉強,更兼損兵折將”
“呵,蕭將軍,到得今時今刻,即便無有北遞之詔令,恐你缺糧缺餉的,兵馬折損甚去,業(yè)難於山東好作周旋吧?!”老僧三言兩語間,先就北境山東戰(zhàn)事下口。
聞來,蕭亦頗有慚愧,縱是北境事,自己再如何掙扎,可實情大處卻就如此矣!
都言當局者迷,自己這一省之軍務督總,說來名頭不小,可實控操作,卻亦詬病甚大!
江北各鎮(zhèn)不消說,除卻高傑一部吃了暗虧,憑己擺佈外,餘下三鎮(zhèn),俱難作遣配亦是真!
黃河北岸一番阻擊,雖然遲滯建奴敵部鋒芒,可手頭兒官軍亦多有減損也是不爭事實!
這其間,縱較陣前戰(zhàn)事多變,細理後方難糾,但總概瞅去,卻就多有不得盡如人意之處亦就是了!
所以,對得近前老僧謀北這份判詞,蕭靖川心存不甘,但也只得憋悶住,不好多辯相駁是矣!
“這”
“好在募兵事,早就分派下去在做了!”
“主,主要還是糧餉,就.”蕭應底氣難足。
且那姚祖蔭亦爲性直,懶作世故虛套,一擺手,掐去蕭郎所回。
“呵呵,不僅如此吧?!”
“再多募去,糧餉不濟,又能有多少可算?!”
“濟南,黃得功萬餘部衆(zhòng),而兗州以南,劉良佐、劉澤清兩部,更又少說兩萬之數(shù)!”
“此三鎮(zhèn)據(jù)城自制,對你之派令虛與委蛇!”
“就算短時月餘之內(nèi),你可重聚得數(shù)千軍馬,可那新募丁勇,操練不備,武器戰(zhàn)法不精,你又怎堪能效大用?!”
“屆時黃河秋汛一過,北敵南撲,你之困境只會比來今下,更較艱難!”
“而且,小川吶,真到了那個時候.”
“呵呵,恐是你這光桿兒督軍呦,就再無迴旋餘地,好作搪塞矣!”
姚祖蔭直言不諱,將得簫郎先前之北境佈局謀算,否去大半,覺似山東危地,已難轉(zhuǎn)圜!
較此,蕭靖川雖一時難肯認頭,但細究和尚詞言,卻也並非完全沒得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