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
哭泣的時候總是無休無止,痛苦的感覺總是無窮無盡,黑暗是那么容易就能籠罩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出去面對陽光的心。
安若心哭了一會兒,心不再痛了,用手?jǐn)R在胸口上,好像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它的跳動。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走。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麻木了,已經(jīng)不會再哭了,可現(xiàn)在,淚水早已不受她的控制毫無聲音放肆的向下流,順著她的臉頰滴滴落地。
這種場景,仿似往事重現(xiàn)。
她不知自己走到哪里,眼中,只能看見那串流的河流。
她站到河邊,有涼風(fēng)吹來,面頰冰冷。
流了好多的淚。
這些淚水,與河流混雜一起時,就不會發(fā)覺她流淚了。
她本來是堅強(qiáng)的小孩,她本來不喜歡流淚。
可,信任的人總會背叛自己。愛著的人總會無緣無故受牽連。只因為,她安若心的存在。
消失了,一切就好了。
她這么想著,張開雙臂,向河中倒去,笑容戚戚可憐,楚楚動人,眼里,淌下兩行清淚。
身后,忽然被抱住,是極為溫暖的懷抱。
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回眸,“梓風(fēng)哥。”
“若心。”
“為什么要救我?”
“因為我是醫(yī)生,救人,是我的職責(zé)。”
五年前的邂逅,五年前重現(xiàn)的情景,她呆呆的望著眼前一臉堅定的男人,“梓風(fēng)哥……”
“若心”,他握住她的手,將自己手心的溫?zé)醾鹘o她,“嫁給我。”
嫁……
她睜著一雙迷茫的大眼,動了動唇,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昏倒了,倒在他的懷里。
慕梓風(fēng)將她抱上車,望著懷中的人兒,抱的緊緊的,一行淚水,從眼角留下,清朗的音色中,帶著濃厚的鼻音,“憶萱,不要離開我……”
安若心再次醒來的時候,頭非常的重,腦中也非常的混沌,她努力去想自己睡前的事,可覺得都那么模糊,好像是隔了很久很久的事。
房間拉著窗簾,很昏暗,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輕柔緩慢的,接著,是門開的聲音,一張溫和的笑顏,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她下意識用手去擋,陽光,太刺眼,有些疼痛。
她抬起頭,“梓風(fēng)哥……”
“醒了”,他好像如釋重負(fù)般,長長吐了一口氣,“終于醒了,你昏睡一天一夜了。”
“昏睡?”她皺眉去想一天一夜之前的事,一雙手忽而落到她的額頭上,“頭一定很痛,什么都不要想了。”
“可是……”她心中有很多的疑惑。
“你想知道什么,問我,我講給你聽,你這樣想下去,只會讓自己腦袋更疼。”他寵溺的彈著她的額頭,眸光中閃爍著溫柔,“想問什么,說吧。”
她環(huán)視一圈,“這是哪兒?”
他輕輕搖頭,狀似無耐,“這是我們的家,我們以后要住的地方。加州的卡美兒小鎮(zhèn)。”
安若心嬌唇微張著,毫不掩飾眸中的驚訝,“現(xiàn)在,是再加州?”
他不可置否搖頭,牽著她的手,“來。”
他牽著她來到窗前,安若心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熱烈的陽光,穿著火辣的金發(fā)美女,攀爬的綠色植物和匆匆綠野,她望的目不轉(zhuǎn)睛。
“然后呢”,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你答應(yīng)了,嫁給我。”
她猛的轉(zhuǎn)頭,不可置信望著慕梓風(fēng)。
“明天,是我們結(jié)婚的日子。”
他彎下腰來去尋她的唇,她還是倒退了一步,臉上有著尷尬神情。
腦海中遑遑出現(xiàn)幾個畫面,“若心,嫁給我。”
慕梓風(fēng),確實向她求了婚。
可是,到底是什么時候答應(yīng)的,她絲毫不記得。
但是,眼前的男人眸中的柔情讓人不敢忽視,讓人不自覺沉迷其中,內(nèi)心深處,總覺得,要靠近他,才能得到安定,才能得到一些心底想要的不明的東西。
這么想著,她胸口一緊,握住胸口,嘴唇有些餓泛白,她跌坐到地上,額上冒著汗珠,“梓風(fēng)哥,好難受。”
“怎么了?”他臉上寫著急切,眼中卻很安靜。
“不知道,好難受,身體好難受……”她急促的喘息著,內(nèi)心,在渴望什么,卻沒有,好空洞,空虛的感覺占滿全身,讓她心頭泛起無邊無際的絕望。
“沒事”,他安撫著,拿出一粒膠囊,“你情緒不穩(wěn),五年前的病有復(fù)發(fā)的癥狀,吃了藥就好了。”
她點(diǎn)點(diǎn)頭,聽話接了藥和水,咽下肚,一會兒過去,身體彷佛被充實了,精神也特別好,她奇異于這強(qiáng)勁的藥力,抬頭詢問:“這么快就好了,這是什么藥?”
“對我的工作也有興趣了?”
他一聲淺笑,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今天下午預(yù)約了試禮服,快點(diǎn)兒換衣服,我在門外等你。”
“嗯。”
她甜笑著回聲,跑到衣柜前去找衣服了。
慕梓風(fēng)出了門,打了電話回國,“袁女士病情怎么樣?”
“很穩(wěn)定,再住院觀察一個月就能出院了。”
“嗯,麻煩你們了。”
謙遜的院長說著,那旁傳來了安若心出門的聲音,慕梓風(fēng)回頭一望,匆匆忙忙掛了電話,望著安若心,挑起眉,“真漂亮。”
她笑的很甜。
下樓,駕車,很拉風(fēng)的敞篷車,安若心帶上了大頂草帽在頭上,坐到車上迎著熱浪的風(fēng)閉眼深呼吸。
“梓風(fēng)哥,這里真好。”
半響,慕梓風(fēng)忽然停了車,轉(zhuǎn)頭鄭重的看著她,“若心,明天,我們就是夫妻了。”
安若心放下雙臂,略帶迷惘的點(diǎn)點(diǎn)頭,“嗯。”
“那稱呼,是不是要改了?”
“改成什么?”
“我很困擾”,他揉著眉,“你這樣叫我總以為很老。”
安若心會意,笑而不語。
“若心。”他無奈著,“乖,叫一聲給梓風(fēng)哥聽聽。”
像誘拐小孩兒的詐騙犯一樣的表情逗樂了安若心,太陽正烈,她狠狠的點(diǎn)頭,很大聲的叫了一聲,“梓風(fēng)。”
他滿意而笑,為掌控了她,而笑出了聲。
身旁的安若心,壓低帽檐,滿臉期待望著前方,一雙新奇的眼睛不斷望著四周金發(fā)碧眼的人,他扭回頭,斂緊眸。
沒錯,他給安若心的,正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