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好朋友羅簫音,多虧她肯陪自己演這出戲。戴雨瀟從車上走下來,腳步輕盈,每走一步都要跳躍起來,看的出她心情大好。成功的再次逃脫,自然喜悅非常。
由于心情好,看著戴家宅院的草木建筑也順眼許多,這些都如兒時的記憶,莫名的親近許多,無法剝離的親情霧靄里的山峰一般若隱若現(xiàn)。
坐在綠草茵茵草坪上,沉醉在往日里與父母親溫馨回憶里的戴雨瀟,閉著眼睛沉思。
若媽媽一直健在的話,如今的生活應該別有風景吧?
短信提示音打斷戴雨瀟的思緒。
慕冷睿?戴雨瀟為他設置了一個特別的提示音,是汪汪的狗吠聲,因此手機一響別可以清晰分辨出發(fā)送者或者來電是慕冷睿。
宴會上她從慕冷睿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逃走,他肯定很不爽吧?這么快就有反應了,這短信無非是為了表示他的憤懣吧?戴雨瀟回想起逃跑的精彩不由得唇角微微翹起,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帶著幾絲不屑打開信息,“華娛的投資項目,你父親還想不想要了?”慕冷睿短短一句話,卻正擊中戴雨瀟的軟肋。
沒有什么可以要挾的住戴雨瀟的,戴雨瀟在乎的人和事有限,而她父親戴正德,便是其中一個。
盡管戴正德的作為讓她這個女兒頗感打擊與失望,而他畢竟是她的父親,血濃于水。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盡管他看不清她,她卻不能蒙蔽雙眼忽略他的存在。
這次宴會,她并非存心戲弄慕冷睿,只是為了保全自己而已,她真的沒心思再跟慕冷睿玩下去,他身邊女人那么多又何苦糾結于她這姿色平庸的一個?
她愛的人是莊語岑,只想早點跟他訂婚結婚,只想和他廝守一生相守終老。只想早點脫離華娛財團,擺脫這個桎梏,過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慕冷睿,求求你,放過我……”戴雨瀟自言自語,她無奈之下,只能打電話給慕冷睿,把心中所想告訴他,希望自己的真誠能打動他,那么他對自己做下的所有錯事都當作過眼云煙了,若他肯放過她,從今后各走各路永無交集。
戴雨瀟撥打慕冷睿的電話,良久,無人接聽。再撥,良久,終于接通了。
電話那邊,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而且,戴雨瀟心中微微發(fā)酸,搞不清楚為什么有一種隱隱的醋意涌上心頭,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戴雨瀟有些驚恐,急切的將這種情緒壓制下去。
語岑,語岑,你在哪里?戴雨瀟輕咬著下唇,算了,一定堅持下去,再過兩個月,滿三個月未婚夫就要回國了,到時候就有臂膀保護自己慕冷睿也再那么容易騷擾自己了。
“語岑啊,你回國啦?”用餐的時候戴霜霖接聽電話,還得意的給了戴雨瀟飛了一個媚眼,意思是,你看你看,你的未婚夫回國卻沒打電話給你,而是打給我的耶。
“哦,你問雨瀟啊,她最近火的很呢,你再不回來她不知在哪個男人的床上奮斗呢。”
“你,別胡言亂語!”一旁的戴雨瀟忙不迭的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
“胡言亂語?我可是有證據(jù)的,”戴霜霖提高聲調(diào)以強調(diào)她語言的正確性。“語岑啊,我過會就發(fā)一張精彩的照片給你哦,看了可別吐血啊。有些女人啊,就是不知道自重,我都替你覺得不公呢,你這才出國多久啊,就有人難耐寂寞迫不及待的出墻了……”
戴雨瀟再也聽不下去戴霜霖的喋喋不休,沒吃完飯就匆匆離席,神情落寞的開車到戴家宅院附近的公園里,這是而是語岑和她兒時很喜歡來的地方,沒人管束沒人限制,可以自由自在的玩耍。
早就知道戴霜霖早晚會告訴語岑,可誰知道她會捅的這么直接,心疼的很,她真的殺人不見血,她就那么殘忍的在最痛處深深刺下一刀。
難以想象語岑看到那張照片的反應,他寧愿相信那張照片,還是相信自己是有苦衷的?
可是語岑,居然選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刻回國了,若他果真離開三個月,等風聲過去大家淡忘了再回來,自己回旋的余地會很多。而戴霜霖,就選語岑回來的這時候,把自己無情的逼入了一個不容轉身的死角。
可是語岑,你回國后,為什么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卻打電話給我姐姐戴霜霖?你還在倔強的生我的氣麼,你可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多少事?深愛你的我遭受了多少不堪和痛楚?雖然你只離開了短短的一個月,而不是三個月。
想到此,戴雨瀟忍不住潸然淚下,所有的委屈,不滿,都化作淚水涌出來。
既然語岑不肯打電話給她,她又何必叨擾他,就這樣彼此沉靜吧,互不打擾。戴雨瀟果真就沒打電話給莊語岑,即便她已經(jīng)知道莊語岑回國。
本來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莊語岑身上,等待著他回國后能解救她出苦海,能給她有力的庇護,現(xiàn)在看來,所有的設想都是想當然,戴霜霖輕而易舉的就破壞了她的念想。
目前的處境更為糟糕,除了擔心慕冷睿的騷擾,還要擔憂起莊語岑的反應,后者更讓自己心焦,越是在乎,越是心焦。
算了,平常心對待吧,一切順其自然,以靜制動,她就安靜的面對所有未知吧。本來打算打電話給莊語岑的戴雨瀟,拿定主意關上了手機,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靜靜的發(fā)呆。
“雨瀟?”這聲音讓戴雨瀟身子一震,多么熟悉的聲音,是語岑!
戴雨瀟循著聲音看去,英姿颯爽的莊語岑風度翩翩的向她走來。
戴雨瀟站起身,很想奔向前去撲進莊語岑的懷里大哭一場,向他訴說所有的心事,可不知什么原因邁不開奔向莊語岑的腳步,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迎著莊語岑的目光。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戴雨瀟,是以未婚夫的身份質(zhì)問這件事情的緣由?還是以青梅竹馬好哥們的身份表示一下關心,旁敲側擊了解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當作這件事情全然沒發(fā)生過,然它云煙一樣自然消散?
拿不定主意的莊語岑思來想去,不知不覺就開車到了這個公園散心,這個他和雨瀟經(jīng)常約會的地方。
還沒理出頭緒,就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發(fā)呆的戴雨瀟。
一個月未見面,莊語岑很想上前擁住心愛的人,卻邁不開腳步,不得不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緩緩走向心愛的雨瀟。
他猜不透戴雨瀟目前的心態(tài),她是否還在愛著自己?還是真的愛上了別人?他還有擁她入懷的權利嗎?
隔了半米的距離,莊語岑停住腳步,沒再繼續(xù)往前走,向她張開雙臂,留給戴雨瀟一些空間,讓她選擇是否投入自己的懷抱。
這短短的一個月,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單純干凈的戴雨瀟,她身上有了傷痕,即便傷口愈合,那疤痕還是會時不時的刺痛內(nèi)心,讓她痛的無法呼吸。
依舊風度翩翩的語岑,我已經(jīng)不再干凈了,又何曾配得上你?戴雨瀟痛苦的想。
想到此,戴雨瀟控制不住情緒,擔心時間久了會在莊語岑面前哭泣,深深看了一眼莊語岑張開的雙臂,控制住不貪戀他的懷抱,快速轉身跑開了,留下一臉驚愕的莊語岑靜靜的張著雙臂。
語岑,原諒我,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雨瀟了,原諒我,我配不上你,我的心,再也回不去了。戴雨瀟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