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情不需多言,隔日起來,魏宗河已讓侍女調好將養身體的羹湯送來給雪兒吃。雪兒接過碗就將掩嘴在笑的侍女趕走,咬住銀牙就向在床半斜臥著,還不肯下床的劉浩擲去調羹。
“壞蛋!下床了!”
“不如你上來!”
雪兒俏臉瞬時紅得似那柿餅,喃喃兩句,像是在說自己怎地招惹這等魔頭。
坐在桌邊吃了半碗羹湯,補補身子,就看劉浩起身下床。
“我要回碧水宮,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雪兒的手一僵,微微低下頭:“聽說你妻子很多,我要去的話……”
“她們都是好人,你跟她們一定能平安相處。”
劉浩都覺得自己快厚顏無恥了,這話怎么說得這樣的平順,一點停頓都沒有,也半點羞恥也沒。
“你們現在已經能夠出去了,要是魏兄要去看你,也方便得很。”
“我要是你老婆,你還敢把爹爹叫魏兄?”
雪兒好笑的問他,劉浩臉皮厚得能拿來打鐵:“那有什么,各論各的,你去嗎?”
雪兒微微點下頭,就紅著臉轉過身去了。
魏宗河托著茶碗看著劉浩出來,也不問他昨晚的事,細節他不關心,也沒法關心,知道個大概就行了,倒是跟劉浩說:“炎尊父女昨夜已回雷宗去了,我雪族也要考慮搬回去。”
“噢,雪族原是何地的人?”
“一萬多年前來到極北之地。但在一萬多年前以前,我們卻是云浮之人……”
“你們是云浮仙族的后人?”劉浩駭然一驚。
云浮山號稱是洞天之一,位于天界西北方。是一座能容納千萬人的大山,山中有一派,是天界七大派之外最強的一派,比那雷宗還要稍強一分,稱為云浮劍宗。山中更有一處插滿寶劍之處,是為天界各大劍修大家留在那地,號稱云浮劍冢。
只是云浮山常年不知去年。在一千年前不再收劍之后,也沒再出世,便再沒人能登到山上。更無人能尋到劍冢,將冢中寶劍帶出。
劉浩想到神識所化冰劍雖說很適合無上天策劍法,可是要能尋到一柄更能配合的寶劍,那不更好?
“魏兄。擇日不如撞日。既要回歸本源,不如今日便去。”
魏宗河有所考慮,想這一支離開云浮山已達萬年之久,被詛咒于此地,那詛咒之道又莫明其妙,想是劉浩用神識破開神像,讓冰雪女神得以回去神仙洞,也沒查出是何人所做的手段。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魏宗河大丈夫也。哪能有仇不報。
再說那云浮山認不認自己還是一回事,有劉浩這等高手隨行,成算也大些。不提他,光就他那元靈冰虎就是強大助力。
“既如此,那便等雪兒醒來,我們就一同前往。”
魏宗河喝了口茶,劉浩就提醒他:“那云浮山飄忽不定,極難尋找,魏兄怕是先要找到地方吧。”
“旁人找不到,我雪族出自云浮,哪能找不到,我自有我的禁制法門。”
劉浩這才放下心來,回房看雪兒正在換衣,嘴角一揚,就從后面抱過去,自時惹來雪兒一陣嬌嗔,抬起白臂就擊他小腹。
劉浩縮緊小腹擋住她那軟弱無力的攻擊,在她頸后吻了下,就跟她說起去云浮的事。
“云浮仙族更有傳說,說是來自上古仙族,只是一向不喜爭名好利,那才排在七大派之后。實力實在七大派之上,山中更有不老仙人坐鎮,也不知是真是假。”
雪兒嬌笑聲說:“按族中傳說多半是真的,云浮山蹤跡難覓,為的就是那些求仙修士跑到山上去找仙人,攪亂族人清修。”
“噢?仙級強者也不少見了,就是不知能有多強。”
劉浩自然地想起計天數,那個隱仙宗宗主,仙級高階出場便能威壓天地,那凌空虛步足踏乾坤的氣勢,他現在想起,都心生震撼。
“父親既要去云浮,你我隨行,可要帶些東西。”
“噢?”
“回鄉一趟,怎能不帶些見面禮。”
雪兒從一個箱子里拿出一個木盒,打開后便是排成一排的雪精獸的內丹。
“這些雪精獸雖只是天級中階,這些內丹卻有大用。”
“怎么說?”劉浩摸起一顆,手中就感到一層薄冰覆蓋指腹之上,還有些乳膠狀的感覺。
“對女生極有效,可以用來加強肌膚觸感。”
原來是美容用的。劉浩哭笑不得,不過也感到雪兒心思細膩。
“這些送給族中長老的家中女眷極好。”
“雪精獸雖不算強,可是極為罕見,所以這十顆內丹,也很是難得。”
將木盒收好,雪兒就跟劉浩來到大殿外。
魏宗河在殿中擺了個沙盒,手中握著一塊玉玦,陳冰劍馬爺都在一旁等著。
“他倆一同前去,也要有些人打下手。”
劉浩微一點頭,魏宗河就將玉玦掐碎,碎玉落在沙盤上,沙子立時分開。沙下卻是一張地圖,并有指南針指示方向。
等那最大一塊碎玉沿著沙子散開的方向,停下后,魏宗河喊道:“走,我們只有十二個時辰,到時云浮山還會再動。”
“云浮山真是一座浮山嗎?”劉浩愕然道。
“以仙力浮于天界之間,云霧之中,方稱云浮。”魏宗河一笑,抓住靈兒手腕,如一道銀光般的投向西北方。
劉浩緊隨其后御空而行,地面景致不停變化,直到出了極北之地,再往前便是一片冰海。浮冰不停出現,小的都有數丈見方。大的竟跟一座城池一般。
“這片冰海被叫虛無霜界,此地有比我雪族更難得一見的妖霜一族,他們修為奇高。并領略有各種奇異法則,我們快快飛過,不要驚動他們。”
劉浩自是從善如流,加緊腳步。
又飛過三千里,魏宗河才停下,懸于半空,目視前方一處云霧濃厚所在。口中默念口訣,不過數息之間,那云霧便盡去。一座巍峨高山懸于眼前。
長寬已是眼不能及,劉浩神識一掃,便是大為驚嘆。
此山長寬已達數十里,山中修行之士多不勝數。光憑數量。已遠超七大派之和,質量如何,還需到山中探了才知。
卻不等魏宗河向前,就有數名白衣劍士躍出,停在空中抱拳道:“不知是何派大德前來,云浮劍宗已關閉劍冢,還請幾位回轉吧。”
“這位不是外人,他祖先原是云浮仙族。后來被迫帶領那支去到極北之地,受了詛咒之道才無法回歸劍宗。此番前來,便是認祖歸宗。”
此話一說原想該是激動相認的場面,誰想那幾位劍士一下臉色大變,其中一人跟其余幾人交頭結耳說了幾句,便轉身奔向山中。
剩下七名白衣劍士則是如臨大敵般的提著寶劍盯住魏宗河。
“你們這是什么態度?”劉浩大感不妙,將雪兒拉過擋在身后出聲質問。
“我看你模樣也不似我云浮仙族后人,你還是不要管這閑事的好,此是我族中事物,你莫插手,休怪我等無情。”
一胖臉劍士冷喝完,就一舉寶劍,擺起駕勢。
劉浩哪種場面沒見過,當即冷笑道:“你族中事物,我便管不得?你也未免自視過高了吧。”
“閣下真要插手?”胖臉劍士沉聲道。
“便不插手,你又會放我走?”
胖臉劍士閉嘴不語,竟是默認了。
“哈哈,既如此,不如放開手打吧!”劉浩雙手一揚,一道金光就射向空中,居然一出手就拿出了鎏金天火爐。
但見金光一閃,炎火一蕩,那天火元精便幻化火龍,沖向胖臉劍士。
這批劍士不過天級中階修為,在天界之中也算不錯,但怎想會遇到劉浩這等狂人,修為不但高絕,并且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一無半點情面可講。
火龍燒天,一下就沖到胖臉劍士身前,好在他駕勢已擺好,劍勢一蕩,就劃出兩道劍芒,更是往后一側,后頭立有三柄長劍刺上來。
想是平時訓練有素,早就擺好了陣勢。
卻不知這火龍是天火元精所化,鎏金天火爐更是破虛境的寶物,比那仙級寶物只差一籌,那三柄長劍還沒刺上去,隔得還有數米就被燒成熱汽,手掌更被燙傷,三人扔劍后撤,被火龍追上,正要一口吞沒,一道月弧劍芒硬生生擋在前頭,才救了三人一命。
即便如此,那三名白衣劍士也被嚇得亡魂皆冒,面若死灰。
一道青色身影傲立空中,手握一柄藍色長劍,將火龍逼得原地盤繞,卻是前進不得。
胖臉劍士才知那火龍厲害,抹了一把汗,便對眾人喊道:“給大師兄掠陣!”
惹不得那火龍,難道還收拾不得這些人?
看這五人一虎,那擲火爐之人必是最強,卻想那火爐是他本命法寶,也就這一招而已。那老虎雖形狀可怖,卻不過一獸,又能怎樣。余下四人,不是老者,就是女人,怕他何來。
他跟余下三名白衣劍士想要挽回顏面,便沖向魏宗河而去。
魏宗河原還想要留個面子,以后好相見,不想這些人把吃虧當吃飯了,被那火龍一嚇還不害怕,竟又出現個什么大師兄,便膽氣壯起來,還想向他動手。
魏宗河可不是軟柿子,頓時怒火一燒,舉手便打出一掌,這掌勢也沒見如何快捷,卻一瞬就到那四人跟前,重若泰山壓頂。
胖臉劍士心膽俱裂,閉目舉劍欲擋,卻不想那掌風直接將長劍擊斷,連帶斷劍一同擊中他胸口,令他口含鮮血,張嘴一噴,濺滿空中。
那青衣藍劍的大師兄回頭一望,便皺眉道:“忒不小心了,那人是破虛境,你逞什么能!”
胖臉劍士經脈俱裂,大師一時回頭救他不得,雖看似他輕舉若輕將火龍逼住,可要他抽身去救胖子卻也不行。
陳冰劍和老馬無甚戰力,但這局面,已令雪兒心頭火大,幾步上前,腳踝一轉,勾出一柄雪花長劍,劍勢一撩,便直奔青衣大師兄而去。
大師兄冷顏一笑,正待擲出法寶了結雪兒這青白肉身,卻不想手才往放里一放,便有一道雷霆電光刺中他腦海,令他身軀頓時一僵,如被定住。
此時,那元靈冰虎突地往前一沖,舉爪便按住大師兄的肩頭,那火龍更從劍勢中掙脫而出,炎火一沖,便籠住大師兄的后背。
雪兒的雪花神劍也蕩起劍芒欲要將他梟首。
大師兄叫苦不迭,正想怕是要小命不保,一道沉若洪鐘般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住手!”
隨之便是三道銀芒,將火龍、綠冰、雪兒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