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目的一致
綠博文告訴他們:“紅衣服的是‘逍遙王爺’夏天明,白衣服的是‘銀髮傲雪’夏侯雲,藍衣服的是‘百毒妖仙’藍正雨,手握寶刀的是‘修羅將軍’程雲。”
男子聞言揚眉,女子則若有所思。
剛剛步上摟梯,忽然聽到玫瑰房裡傳來錢三少的問候:“三王爺、紅塵姑娘、程將軍、夏侯公子、藍公子,別來無恙!”
“錢三少也來了!”
茗櫻微笑還禮:“託福!很好!”
“寶寶可好?”
“很好!”
“那就好!”
近似感慨地一聲嘆息,再無多話。
茗櫻神情微滯,似乎正在猶豫著什麼。夏天明卻不讓她多想,強勢地牽住茗櫻的手,走進曼陀羅房。
其餘幾人緊隨其後而入。
八個頂級包廂成半環形環繞大廳,雖然看不到左右兩邊廂房的情況,但是如果對面的人掀簾子,就可以隔著大廳遙遙看清。
大廳外沿,精緻的古董架子層層排列,所有交易的貨物都放在上面,旁邊站立著數位客僕,一來爲客人解說,二來防止客人搶奪物品。
所有上架物品,全部經過古玩高手鑑定,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所有貨物明碼標價,誰若是看上了,只需要將貨物編碼告知山莊,山莊就會派專人與賣家聯繫,達成一致,買家付了錢,便會將貨物交給買家。而買賣雙方,不必面對面相談,因此所有資料絕對保密。
“諸位朋友!”
正中央的圓臺上,年近五十卻依然精神抖擻,如同三十多歲小夥子的允清風清了清嗓子,聲音圓潤,中氣十足:“鏡小白山莊爲期五天的賞玩大會,現在開始!感謝諸位前來捧場!按照以往慣例,大家可以自行觀看貨物,進行交易!請大家遵守鏡小白山莊的規矩,祝大家購物愉快!”
這句明顯現代購物時售貨小姐的經典臺詞讓茗櫻情不自禁瞪大眼睛:“祝大家購物愉快!允清風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對白,莫非,又是個穿越的主兒?!
允清風話音剛落,早已有人按捺不住起身,奔向自己中意的物品。也有人在尋找自己的目標,觀賞把玩。有人不時地交頭接耳討論,點評著物品的實際價值,也有人趁機結識朋友,談天說地。
八個頂級包廂中,只有雲老爺和錢三少在大廳中觀賞。他們二人是生意場上的故交好友,時不時地對某件寶物品評討論。看到中意的,雲老爺擡擡手腕,立刻有客僕將物品從貨架上取下,送入內堂。
片刻後,薔薇房的小姑娘走出包廂,漫無目的地隨意溜達,既沒有出手購買,也沒有詢問,揹著雙手,姿態悠閒的踱著步慢慢查看。
半個時辰後,蘭字房的一對碧人步出,二人選了幾件珠寶首飾後,不動聲色地進了後廳,片刻之後走出來,再度返回包廂中。
一個時辰後,梅字房的年輕男子出來了,繞場轉了一圈後,似乎沒有遇到合心意的,他再度返回包廂,沒有了聲息。
其餘三個包廂,任大廳中如何熱鬧吵雜,卻是半點聲音也沒有,似乎在比拼著誰更沉寂,誰更冷靜,無一人露面。
第一日的交易結束,衆人各自散去。
華麗的房間中,茗櫻庸懶地躺在牀榻上,歪著腦袋問坐在茶幾旁跟程雲下棋的夏天明:“狐貍,你說,錢三少爲何要來?”
“恐怕目的與我們一致。”
白子落,夏天明拿起另一枚白子把玩在指尖,回答茗櫻:“今天錢三少在大廳裡閒逛,看似欣賞古董,目光卻一直落在其中幾件貨物上……龍鳳雙頸瓶、藍釉碧玉碗、侍女奉燈圖和王曦之的蘭亭序。如果我的猜測不錯,這幾件物品恐怕都在失竊鏢物的清單上,錢三少猜到了賊人會來此銷贓,所以特意前來,想要住那個賊人。”
茗櫻聞言眼睛剎那雪亮,興奮道:“我記得龍鳳雙頸瓶和侍女奉燈圖被買走了!那麼,是不是說明,賊人已經出現!”
“有這個可能!”
“那麼那麼那麼……我們是不是就可以……”
夏天明毫不客氣地反問:“你知道賊人是誰嗎?”
茗櫻語塞。
“再等等吧!”
夏天明心中自有計較,他深信,夏明月此行目的與他一致,既然夏明月尚未露面,他又何必急於打草驚蛇呢!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日的交易再度到來,依然是昨日那亂哄哄的場面,除了八個頂級包廂依然靜寂無聲,就彷彿裡面的人押根兒不存在。
今日,連雲老爺和錢三少也不曾露面。似乎已經得到了心儀的寶貝,場中的衆多寶物再也激不起他們爭奪的**。
包廂中,茗櫻懶洋洋地打著呵欠,撿起一顆酸棗扔進口中,嚼呀嚼吃得正香。她瞅了眼正目不轉睛盯視著大廳內情況的夏天明,問:“老狐貍,你要出去挑選一兩件寶物嗎?”
程雲端著一盤水果送到茗櫻面前,茗櫻揪了顆葡萄剝了皮扔進口中吃得歡騰。程雲在茗櫻身邊坐下,拿起葡萄細心地去了皮後送入茗櫻口中。茗櫻毫不客氣地張口含下,吃得津津有味。
藍正雨是個坐不住的頑皮孩子,昨天憋了他一天,他已經悶得慌,悶得快生出病來。他坐在梵子上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對夏侯雲說:“小云,我出去活‘活動筋骨!你們在這裡呆著啊!”
說罷,也不等夏侯雲回答,他火燒屁股似地縱身躍出包廂的窗戶,放著正門不走,非要翻窗而出,似乎不欲爲外面的人所察覺。
夏侯雲無奈搖頭,端起面前茶杯淡定地喝著,沉靜若水,看不出絲毫心神變化。
藍正雨翻窗而出,嘴裡嚼著根草,漫不經心地在山莊內遊逛。因爲賞玩大會,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後院只有零零星星幾個掃地的家僕。藍正雨隨手拔了根狗尾草叼在嘴巴里,漫無目的地四處尋視,這邊瞧瞧,那裡看看,最後尋了處安靜的地方,索性躺下打起晚兒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騷弄他的鼻子。藍正雨皺巴皺巴鼻子,擠眉弄眼,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涕,睜幵眼睛。
眼前,一張清俊如玉的溫潤臉龐正面帶微笑看著他,腰間別著一管洞簫,手中正拿著藍正雨剛纔叼在嘴裡的狗尾草。
“靠!你這該死的殺千刀的!競然打擾老子睡覺!”
從美夢中驚醒,藍正雨忍不住咒罵出聲。他惡狠狠瞪前眼前笑容清淺的秀美男子,兇巴巴道:“見鬼的你不在前面挑選寶物,來這裡做什麼!”
“你知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將狗尾草扔回給藍正雨,男子直起身子,向藍正雨伸出手:“起來吧!”
“呸!老子自己會起!”
被人打擾了自己的美夢,藍正雨沒有好口氣。他拒絕了男子的善意,自行爬起來,拍拍衣服上沾著的草屑,瞪眼看向男子,冷漠道:軒轅知命,你來做什麼!
叫做軒轅知命的男子一點都不在乎藍正雨的惡劣態度,他朝藍正雨張大雙臂,微笑道:“故友相見,不來個深情擁抱嗎?”
藍正雨惡寒,連忙拍去滿身雞皮疙瘩。他瞪眼,惡狠狠地警告:“你這個混蛋,跟白玉堂一樣變態!別碰我!我雞皮疙瘩都要走來了!聽著,不準碰我!不準碰我……不然我把你的手剁下來喂狗!”
軒轅知命不以爲仵,他微笑著說:“小藍子,你一點都沒有變!說話依然這麼可愛!讓我總是忍不住想調戲你!”
“噗!”藍正雨忍不住噴了,他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怪叫著抗議:“聽著!不準叫我小藍子!不準叫!”
軒轅知命露出可愛的表情,眨巴眨巴水光冽豔的漂亮眼睛,故作疑惑地問:“爲什麼不準叫小藍子呢?小藍子很好聽呀!小藍子!小藍子!小藍子……”
“夠了!夠了!夠了!”
受不了這樣噁心變態的稱呼,藍正雨胡亂抓扯著頭髮,抓狂得滿地亂轉。他怪叫抗議:“軒轅知命,不準叫我小藍子,你個讓人噁心的變態!”
軒轅知命淡笑以對。雖然他喜歡捉弄藍正雨,不過,他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萬一藍正雨當真抓狂了,對他下毒,那可就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了。他身嬌體弱,沒有夏侯雲那樣百毒不侵的特殊體質,一點點小小的毒藥分分鐘可以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他絕對不敢以身試毒。
“小藍子,我等了你一天。昨天你一直呆在曼陀羅房,不肯出來,而我又不方便貿然闖入尋你。如果今天再看不見你,我就算冒著被砍死的風險,今晚也要夜探曼陀羅房。”
“有這麼嚴重嗎?”藍正雨撇嘴,嚴重質疑某人的話語的真實性。他說:“別的事情我不敢擔保,你小子逃跑功夫數一流。天下間你敢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知命不謙虛地照單全收:“承蒙誇獎,多謝了!”
“切!”藍正雨鄙視某男的故作姿態,他雙手環胸,歪著腦袋,吊兒郎當地問:“說吧!來此何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屬‘懶’的,除非十萬火急,否則絕對不會離開家門一步!而且你小子是個吝嗇鬼,雖然家財萬貫,但你寧可全部帶進棺材裡,也絕對不會亂花一分一毛。你小子這次競然捨得大出血花這麼大的價錢湊這個熱鬧,絕對來者不善。說吧,你究競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