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九歌一下子闔上了窗子,看著王飛杰,以前他對原主做過的事情,就會一一浮上腦海。
讓她心情極其不爽,只想下去宰了那個家伙。
只是這么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南宮寒看著九歌這個模樣,提醒,“王飛杰是一個心胸極其狹隘的人,今天他丟了那么大臉,小心他報復。”
九歌瞥了他一眼,“報復就報復,我怕他?”
“總之,你小心點,他并不簡單。”
九歌聳聳肩,不在意。
不到十六歲的六品軍官,九歌當然知道他不簡單。
但是,那又如何?
他不簡單,她夢九歌就是好欺負的嗎?
外面的深扒還在繼續。
王如君為了往上爬,做了多少惡心的事,被一一扒出。
長公主為了清理王家后院,打殺多少無辜女子被一一扒出。
王靜姝為了一步一步爬上第一美人的位置,勾引了多少男子被一一扒出。
王家上下,幾乎所有人被扒了一個底朝天,遮在他們面前的遮羞布,被徹底掀開。
他們曾經做過的惡心事,徹底展露在人們面前,迎接來自百姓的厭惡和謾罵。
京都狂歡進入了尾聲,九歌瞥了一眼王飛杰,比起剛來時,他的狂暴,現在他平靜如一汪死水。
只能從他眸中,偶爾閃現的惡毒,才能看出他現在并不平靜。
九歌微微一笑,這個王飛杰還真能忍的,希望再接再厲!
何萌將王二三人請了下去,她笑嘻嘻的上場,做總結。
“不扒不知道,一扒嚇一跳,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子深刻讓我認識到了什么叫不知廉恥,惡毒卑鄙!”
何萌說著,還專門看了一眼王飛杰。
眾人視線也往他身上瞥去。
雖然今天沒有扒他,但是作為那一家子中的一個,沒有人相信,他會出污泥而不染。
定然是一路貨色唄!
“看什么看,這和本公子有關系嗎?”
王飛杰眼睛陰沉沉的,看人就像是要吞噬一般,讓人下意識想要躲開他的視線。
一場狂歡結束,有人意猶未盡,有人冷汗淋淋。
意猶未盡的人大叫道:“姑娘,這樣的深扒以后還會有嗎?”
何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天悠茶館,不畏權貴,拒絕打壓,八卦共享,歡迎各位!”
“這是我們天悠茶館開辦的宗旨,這樣的深扒,只要有機會,相信還會有的。”
聽到何萌這么一說,前來的世家貴族只覺得菊花一緊。
看熱鬧固然痛快,可是當這深扒扒到自己身上,那種滋味,誰扒誰知道!
何萌繼續說道:“我們老板是個直脾氣的,若是再有看不慣的極品事,自然會有深扒,平常大家若有什么有趣的八卦,也歡迎您隨時前來,天悠茶館永遠歡迎各位!”
“好!”九歌臨窗而立,在她身邊是一身黑袍的南宮寒。
她雙眸明亮,帶著點點笑意,“你家老板本王妃很是欣賞,有時間本王妃會常來這里坐坐,喝喝茶聽聽八卦,打發時間!”
何萌行了一個禮,“多謝王妃賞光!”
眾人看著含笑而立的九歌,又看了看她
身邊的男人。
人們清楚的認識到,這個女人,南宮王妃的位置,從此之后,再無動搖!
半個多月前,一場鬧劇,這個丫鬟長大,丑陋粗鄙的女人嫁進王府。
彼時,沒有人相信,她會坐穩南宮王妃的位子。
人們想,最多三天,這個女人不是被休棄,就是被瘋狂嫉恨的京都貴女絞殺。
可是兩次宴會,一個天悠茶館,讓人們徹底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能量!
舒雅郡主鬧市攔馬車,卻成就她善良大度美名。
肅元王府宴會,一曲驚心動魄的十面埋伏,至今無人能彈,奠定她才女名號。
四大世家洛府宴會,一句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詆遲道盡菊花精髓,談茶論道更諷得滿場貴女啞口無言。
那一次人們看到她高潔的品行。
這一次天悠茶館深扒,引得整個京都為之狂歡。
恐怕從此京都豪門世家聽到深扒二字,都要菊花一緊。
豪門世家從來就不缺齷齪事,若都讓天悠茶館這么一深扒,那么百年名望,將毀于一旦!
從此只要天悠茶館存在,它的震懾力就永遠籠罩在京都上空,成為世家心中一根刺,卻不敢拔不敢動。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悠茶館的震懾力,超過了南宮王爺。
畢竟惹怒了南宮王爺,大不了掉了腦袋留一個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但是茶館深扒摧毀的是名望。
將豪門世家的遮羞布,盡數扒掉,將一切齷齪現于人前,百年名望毀于一旦!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誰敢說我不要臉,你隨便扒!
沒有人。
以后,所有再想動九歌的人,都必須要想一想,他,他所在的家族,是否承擔的起,來自九歌的報復。
是否敢把遮羞布扒掉,讓京都再來一次狂歡!
人們目送九歌挽著南宮寒的胳膊離開。
兩人皆一身冰蠶絲黑袍,看著卻是那么的和諧。
人們無數次猜想過,如王爺這般男子,世上什么樣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邊。
原來姹紫嫣紅,不如那一抹同樣的黑。
天悠茶館,是南宮王妃崛起的第一步,第一次她將她凌厲手段展現在人們面前。
見證過那場狂歡的人,以為看到了她全部光芒。
但若干年后,當人們抬頭仰望世界頂端,才發現,這個女人一直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鳳凰。
注定綻放她全部光芒,登上世界的頂端,笑看潮起潮落!
九歌坐在馬車上,滿臉笑容,得意的看著南宮寒,“怎么樣?天悠茶館還不錯吧?”
那群貴女,不是從來看不起她出身卑微,沒有母家支持嗎?
她夢九歌不需要!
有本事來動她啊!
南宮寒看著九歌得瑟模樣,漆黑的眸卻如深淵,點點頭,“還不錯。”
九歌明顯感覺到了南宮寒的異樣,若是往常,她這么得瑟,他不出言諷刺兩句,絕不可能。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南宮寒看了九歌一眼,漆黑的眸有點點亮光拂過,卻悄然無痕,九歌看不明白。
“沒有。”
九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他俊美容顏一片冰寒之
色,漆黑的眸沉靜無波,整個人看起來,半絲起伏都無。
正如她第一次見他時。
冷厲,孤決。
“你不對勁。”九歌下了結論,“你到底怎么了?”
他雖然冷,在她面前大多時候,也是面無表情,但是一雙眸卻帶著絲絲神采,嘴巴也毒的往往讓她想一巴掌扇死他。
可是他現在卻徹底沉寂下來,一雙黑眸冷而沉,深邃不見底,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被他壓在最底處,不愿見光。
“無事。”
“你就是有事!”
九歌最討厭什么都壓在心底,將自己徹底塵封的人。
無論問什么,就回兩個字,無事。
你特么要真沒事也就算了!
這個模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有事,壓著不說,是幾個意思?
九歌討厭去猜,“說,你到底怎么了?”
“無事。”
我擦!
九歌抓狂的想要殺人,“你不想說是吧?不說就算了,老娘還不樂意聽了!”
九歌恨恨的轉過頭去,不去看他那不死不活的模樣。
南宮寒看著她,她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老娘很生氣,快來哄哄我的氣息。
他沉寂的眸有片刻神采,卻又很快沉寂下去,轉了視線。
聲音依舊平靜無波,“本王要出去幾日,這幾天你小心一些。”
九歌猛地轉過頭去,“你要去哪?”
“去采一株藥材。”
“什么藥材需要你親自去采?”
“給小淺解身上步步生花,別人去,把握不大。”
“哦。”九歌應了一聲,張張嘴想要說話,卻什么都沒有說,又扭過頭,靠在靠墊上,靜靜的。
她想說她可以給君淺解毒,不需要他再去折騰,但是她和他說過,她不會解。
會解的是云揚,她又沒辦法說。
九歌靠在靠墊上,閉眸,好像自從月圓之夜之后,他就不對勁,躲了她三天不說,今天又要離開。
而且還是為君淺。
到了王府,九歌下了馬車,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茶館深扒的威力還在繼續。
第二天九歌起來晨跑,聽到最多的就是各種議論紛紛。
“昨天去天悠茶館聽深扒真相了嗎?”
“沒有。”
“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和你說啊,王爺現身了,罷免了王杰飛親軍校職務,就是因為他罵了王妃一句!”
“王爺可真是寵妻如命!”
九歌撇嘴,他寵妻如命,她怎么不知道?
“那一家子可真是極品,為了往上爬,可真是不擇手段!”
“舒雅郡主看著柔弱嬌媚,誰知道是那么惡毒一個人!”
“你們怎么還在這磨蹭啊?”
“怎么了?”
“有臭雞蛋嗎?”
“有。”
“太好了,跟我去王大人家砸臭雞蛋去!”
“啊?”
“啊什么啊,我和你說,他們家都被團團圍住了,再不去占位置,想砸臭雞蛋,你都沒地扔!”
九歌目送著一波一波的人帶著一筐一筐的臭雞蛋爛菜葉,往王渣渣家趕去。
笑靨如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