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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了同去同歸嗎？”

蕭南雀忽而輕輕一笑，他搖搖頭，拂去我的手道，“蓉兒不必擔心，這些蟲子一次只會鎖定一個目標，你趁機先出去，我一人便能擺平這些蟲子，也免得分心分神，兩個人一起拖泥帶水。”

“不，我怎么能拋下你……”

“你聽我說……”

“不，我不能聽你的！”我搖頭，聲色變得越來越狂躁。我心中的不安果然沒有錯，蕭南雀一開始就打算了些什么，而這些打算絕不像他說的那般輕松，因為從他剛剛的神情來看，他分明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那樣無畏的神情，那樣視死如歸的態度。

“你還記得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嗎？”蕭南雀陡然提高了聲音。

我一愣，眼中酸澀起來，從他的瞳眸中，可以窺得我通紅的雙眼。

“你還想不想借到冰棺，你還想不想回去陪伴他？”蕭南雀說著，聲音不覺顫抖了起來。

我訝然，他的話不置可否。

我一定要回去陪他，我一定要為他借冰棺。

就算不得不虧欠蕭南雀，盡管我是一千萬個不愿，也不舍得。

但是我心中早有答案，同去同歸，只是為了安心的……一個說辭。

見我沉默，蕭南雀落寞一笑，用溫熱的手掌輕輕覆在我額頭，他那枯瘦的指尖，在我眼前輕輕掠去，掠去我頰邊的發。

“走吧，不要回頭，我很快，就會追上的。沒有我，你進得去陵墓嗎？”蕭南雀的聲音微微作啞，可聽出來的卻不是悲傷，而是一種綿長的慰藉。

你這一生，若只為人，也是幸福的嗎？

可只此一生，太過短暫，什么也沒有得到……你不覺得遺憾嗎？

我靜靜望著火光之下，蕭南雀變化柔和的樣貌，不知覺回想起初見他時候的歡喜和落寞，一瞬間萬股愁緒填滿心頭。

什么才是愛，什么才是犧牲，什么才是滿足？

他這樣對我，我是該心懷感激，還是愧疚，是該欣然接受？

他這樣對我，別人都會覺得他是個傻子，可是他自己，為什么還會笑？

蕭南雀，你真的是一個不懂得愛自己的人，你以為的愛，就是犧牲。所以你為了這樣的愛，而總是輕易的就放棄了自己。在別人看來，十分重要的自己，在你看來，只不過是拿來愛人的賭注。

陡然，我感覺眼前人是那樣的消瘦可憐，惹人心碎，我想抱住他，可是他卻退開了一步。

“前方的猛獸，名為……”蕭南雀頓了頓，才道，“火麒麟。”

“火麒麟？那不是傳說中的神獸？”

蕭南雀點頭，“火麒麟，世上只此一只，沉睡百年而難得一醒，醒來之時，會奔走四方火燒天下，可是陵墓的巫女將其以玄鐵所制的鎖鏈鎖在了陵墓門外的洞穴之中。遂它，常年饑餓，以誤闖之人為食。”

我愕然，一下子失去了希冀，“我們過不去的，算了，算了……我們回去吧，現在回去，應該還來得及吧？”

我預感到前方的路是那樣恐怖，不是我想退卻，是我不想蕭南雀就這么為我舍棄了性命，卻是無謂的犧牲。

我不能自私到這種境地。

蕭南雀道，“其實通過也是有辦法的，那就是不要驚動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