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親說,這是我親生母親留下的,等到回頭我娶妻的時候便交給我的妻子?!睔W陽灝軒看著那碧玉鐲襯著云月汐雪白的手腕,仿若更加的晶瑩剔透,而玉鐲中間仿若有這五彩流光一般隱隱流動,讓人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滴露玲瓏透彩光,沒想到這傳說中的滴彩玉鐲竟然在你手里。”云月汐抬起手腕,細細地打量著玉鐲,不禁贊嘆道:“難怪當年眾多京城貴女對這個玉鐲念念不忘,心生向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只可惜,母親給我的時候只剩下一只,據說另一只是當初在帶著我離開的時候無意間遺失了?!睔W陽灝軒握著云月汐的手,低聲道:“小汐兒,你能答應我,我真的很開心?!?
“這鐲子既然戴上了,我已經可就是軒王妃了,以后你就算想要也不能要回去了?!痹圃孪不匚兆∷氖郑佳坶g帶著幸福柔和的笑意,只要能站在你身邊,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甘之如飴。
京城,皇宮。
自那日太子糊里糊涂被云語蝶哄騙過去之后,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云語蝶,就連平日里最寵愛的幾個小宮女也沒了興趣,一到晚上便帶著自己的心腹到云語蝶的宮里來廝混。
只不過,很顯然,今日云語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沒有精神,不管太子怎么逗她,她的笑容都是淡淡的,看上去似乎提不起精神來一般。
“語兒,父皇把我和云曼柔的婚事給退了,可我聽母后說,父皇打算把云曼柔接到宮里來。”太子一邊吃著夜宵一邊說道:“據說是要把云曼柔偷偷納為妃子!”
“父皇這不是胡鬧么,好歹云曼柔也跟你**一度,如今他在收入后宮,到時候算是怎么回事?”
云語蝶依舊是懶懶地靠在床榻上,聽到云曼柔要進宮,雖然有幾分不悅,但也不至于在太子面前表現的太過于明顯,所以淡淡地說道:“到時候若是讓那些言官知道了,還不知道又要鬧出什么事來?!?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太子立刻湊到云曼柔面前,小聲嘀咕道:“欽天監的劉旸說,其實云曼柔才是鳳星!”
“這怎么可能?”云語蝶現在已經沒了云府三小姐的身份,所以對于鳳星的事也不是特別上心,她只是想知道自己這些時日為什么也沒什么胃口,還老是想睡覺呢?
算起來,今日應該是云月汐的人來送藥的時候了吧?
看來,得想辦法把太子趕快送走才行。
“怎么不可能,劉旸現在指望著母后護著他一命呢,告訴你一個消息,今晚那劉公公就必死無疑了!”太子神秘兮兮地低聲道:“你上次不是說劉公公還對你不理不睬的嗎?這次你可以報仇了。”
“哥哥,人家今個兒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好嗎?”云語蝶看了看天色,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所以她故意裝出一副有些困倦的樣子說道:“許是今個兒陪哥哥喝了些酒,所以這會總覺得渾身無力?!?
“語兒既然不舒服,那讓我來服侍你嘛!”太子看到云語蝶那勾人的模樣,立刻覺得渾身燥熱,當下也不管不顧地直接撲了上去。
云語蝶到底是個女人,哪里扭得過他,只能順從地讓他發泄完,隨后用抹了迷香的手絹給他擦了擦汗水,看著太子徹底昏睡過去才起身問道:“今個兒的藥帶來了么?”
一身黑衣的紅鳶依舊是黑紗遮面,皺著眉頭點了太子的昏睡穴,這才退后幾步說道:“那穴道過兩個時辰便會自動解開,主子讓我來問你,你有了身孕打算怎么辦?”
“什么?我有了身孕?”云語蝶這下也是十分驚訝,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腹部,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她都沒有替我把脈,怎么知道我有身孕了?”
“你體內的那些小東西,不過是主子手中母蠱的子蠱而已,你身體的任何一處變化,他們都十分清楚?!奔t鳶來之前,云月汐曾經特地囑咐過她,云語蝶問什么就答什么,不必隱瞞,否則她才懶得理會此人。
“既然如此,他們會不會傷害孩子?”云語蝶總是刻意不去想自己身體里有蠱蟲的事,可是如今自己有了孩子,萬一那些蠱蟲傷害了她的孩子,那可怎么辦?
“你打算留下這個孩子?”紅鳶的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驚疑,反倒是如同陳述一件事實一般說道:“主子說,那些小東西不會傷了孩子,但是也提醒你,你這個孩子是太子的,如今你還有半個月才嫁入李家,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我會邀李遠雷出來喝酒的?!痹普Z蝶想了想,低聲道:“這點不需要你們主子操心,藥呢?”
“這里?!睂⒁粋€錦盒丟給云語蝶,紅鳶才看著她問道:“皇后最近可有什么動作?”
“那個老妖婆最近安分的緊,就連雪妃禁足這樣的事,她竟然都沒有表現出以往那種得意洋洋的樣子來,而且她最近似乎老了很多?!?
云語蝶將錦盒中的三顆藥丸全吃了下去,感覺到體內剛才還蠢蠢欲動的小東西都安靜了下來,不禁松了口氣,說道:“皇上最近似乎盯著太子很緊,所以太子也是****無事可做,反倒是三公主最近總是四處走動。”
“歐陽云倩?”紅鳶微微揚眉,點點頭說道:“主子讓我問你,李若纖似乎對王氏相當不喜,所以需要她出手收拾李若纖么?”
“你們主子要是真的打算收拾李若纖,難道還會跟我說?”云語蝶冷嗤一聲說道:“隨便好了,反正現在我誰也顧不得。”
“主子也猜到你會這么說,既然無事,那我就先告辭了?!奔t鳶在云語蝶面前自然不會留什么情面,當下倏然消失在房間里。
京城,云府。
“小姐,李氏和崔媽媽從后門出去了。”云月汐和歐陽灝軒兩個人一邊下棋一邊等待李氏出門,果然等到夜深的時候,二人偷偷離開了云府。
“我這帶人去跟著她們,你傷口還未痊愈,不能休息太晚。”歐陽灝軒放下手里的棋子,揉了揉云月汐的發,可那清淺的眸子卻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幽幽地將云月汐吸入漩渦之中。
云月汐抬起頭,看著歐陽灝軒,眼波流轉之中蘊含無限深情,想站起來的時候卻被對方按住了肩膀,隨后那柔柔的吻便落了下來,可這個吻不同于以往的淺嘗輒止,而是帶著如若毀天滅地一般的感情,以至于云月汐突然生出一種心甘情愿沉淪其中的心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歐陽灝軒才放開了云月汐。
許是因為方才幾乎窒息的柔情,云月汐的臉微微透著紅潤,氣喘吁吁地撫著胸口,望著歐陽灝軒的眸子水波瀲滟,恍若天上燦爛的星辰,以至于歐陽灝軒再度彎下腰,輕輕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兩個人就這樣柔情蜜意地糾纏著目光,直到云月汐忍不住先笑了起來,輕聲道:“你這是做什么?”
“汐兒?!睔W陽灝軒的手輕輕撫著云月汐的臉,輕聲道:“李家藏在那邊的金銀珠寶我會處理好,但是最近我可能不能來尋你,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事就去找林夕,他會幫你的?!?
“灝軒……”云月汐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要去抓住他的衣袖,卻沒想到歐陽灝軒倏然轉身里去,只留下一絲失落的空氣。
“紅玉!”云月汐心里劃過一絲不安,揚聲開口。
“小姐!”紅玉聽到云月汐叫自己,連忙快步走了進來,以為云月汐是要找紅鳶,便立刻說道:“紅鳶還沒有從宮里回來?!?
“還沒有回來?”云月汐本來只是想讓紅袖去查一查宮里有沒有什么事,為什么歐陽灝軒從宮里回來之后便一直隱隱有些心事,可這會聽到紅玉這么說,便說道:“讓紅袖和紅鯉帶人去找,從宮里到云府能有多遠,以紅鳶的功夫應該早就回來了?!?
“是!小姐!”紅玉立刻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歐陽灝軒帶著林夕等人跟在李氏的馬車后越走越繁華,左拐右拐地竟然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小巷子,李氏和崔媽媽下了馬車,崔媽媽便打發了車夫先去其他地方轉一圈,而自己則扶著李氏進了小院子,林夕和楚亮立刻帶人跟了進去。
這一次,連以往很少露面的譚正羽也難得出現,和歐陽灝軒轉身去了對面的酒樓,從窗戶那里看著李氏剛才進去的院子說道:“這李曉果然是只老狐貍,若是咱們猜測,定然是將那些值錢的東西藏在荒山野嶺,倒是沒想到他反其道而行,偏偏藏在這種鬧市之中。”
“李曉若是好對付,這些年也不可能在眾多世家中左右逢源,這次若是能把他這么多年的心血全吞下,估計他定然會氣的吐血。”
歐陽灝軒喝了一口酒,眸光微微掃過那家小院,淡淡地說道:“只是他藏在這種小院子里,就算咱們這些大強盜不惦記,難道他不怕遭了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