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像……好像是婉貴人的寢殿!”紅鳶回過頭,有些意外地看向桑鬼。
而桑鬼臉色已經(jīng)徹底變了,當下倏然飛身而去,云月汐立刻一揮手,示意暗衛(wèi)跟著桑鬼一起去幫忙。
“調(diào)虎離山?”云月汐眸光冷冷地看向被按倒在地的巫婆子,“看來我倒是小看了你對太后的忠心,為什么要對付婉貴人?”
“云月汐,若是你殺了皇上心底一直沒有忘記的婉貴人,你說皇上還會護著你嗎?”那巫婆子這會已經(jīng)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著云月汐的目光依舊十分狂熱,很顯然是難得發(fā)現(xiàn)云月汐這等特別適合養(yǎng)蠱的體質(zhì)。
“太后是要對付我?原來雪妃已經(jīng)投靠了太后娘娘……只不過,太后是為了什么?”云月汐蹲下身,看著巫婆子的眼睛緩緩開口道:“巫婆子,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巫婆子本就對云月汐十分感興趣,所以云月汐蹲下身看著自己的時候,她也十分專注地看向云月汐,她本來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緊張或者恐懼的神色,卻只看到云月汐的眼中彩光一閃,隨后她便完全陷入了另一個世界。
控神術(shù)!
這是巫婆子最后的意識。
巫婆子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竟然會栽到一個少女手里。
當她意識到自己中了控神術(shù)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只不過,若不是有了前一世的經(jīng)歷,云月汐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就能將控神術(shù)施展出來。
陳立告訴過她,控神術(shù)實際上是一種催眠,將人的心神徹徹底底的留在施術(shù)者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中。
控神術(shù)本身也要求施術(shù)者本身擁有極其強大的心神力,但是對于云月汐的身體來說,貿(mào)然對巫婆子這樣警惕性極高的人施展本就冒了極大的風險,好在,巫婆子最自己的狂熱興趣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畢竟,一個能培養(yǎng)成蠱人的人,對于養(yǎng)蠱的人來說,該是多大的誘惑?
“雪妃跟太后說,李氏想借她的手除掉云月汐,于是太后就說,云月汐既然醫(yī)術(shù)高明,想必也是自幼便接觸這些藥物,不如讓她成為蠱人,也許比任何人都合適。”眼光渙散的巫婆子一五一十地將事實說了出來。
“這些人為什么會瘋掉?”云月汐掃了那些黑漆漆的宮殿,那里面躺著很多無辜的人,她們卻淪落為太后為了一己私利而不得不犧牲的可憐之人。
“研究了許多年,卻始終沒有一個活下來的,這些人已經(jīng)算的上進展了,至少在蠱蟲進入身體之后只是瘋了,沒有死掉,可太后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巫婆子繼續(xù)說道:“她需要的是將蠱種到那些人的身體中,卻不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狀態(tài),只是在太后發(fā)話的時候必須以太后的命令為天。”
云月汐想起自己在云語蝶和李若纖的身體種入了蠱蟲,她們兩個人卻都活的好好的,難不成自己誤打誤撞地發(fā)現(xiàn)了養(yǎng)蠱人的方法?
這一刻,云月汐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很快便釋然了。
自己上一世已經(jīng)被養(yǎng)成蠱人了,那個時候說明這巫婆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方法。
而自己是因為依據(jù)上一世自己的感覺來養(yǎng)蠱,而且養(yǎng)的還是自己最為熟悉的,想必這才是會成功的原因吧。
“今日宮宴上可有別的安排?”云月汐皺起眉頭,又問了一個問題,她并不知道太后對巫婆子的信任有多少,所以她也只是試探地問了句,卻沒想到得到了一個十分令人震驚的答案。
皇宮,大殿。
歐陽世杰派人去把自己找到的寶物抬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那被布遮擋住的寶物,看上去好似一個人站在里面,不禁紛紛猜測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這是什么?”皇上看了一眼歐陽世杰,突然又看向歐陽灝軒道:“老七,你未來的王妃不見了,難道你都不找一找么?”
“父皇,兒臣相信小汐兒不會有事的。”歐陽灝軒似乎胸有成足地淡淡回道:“那些蝦兵蟹將想要對付小汐兒,還差的遠呢!”
“朕倒是不知道老七你對云月汐這么相信。”皇上聽到歐陽灝軒的話,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來。
那個時候,還是三皇子的自己和九王邀請阮青筠去騎馬,卻沒想到阮青筠遲遲沒來,隨后他的暗衛(wèi)來報,阮青筠的馬車遇襲。
他們兩個人策馬趕到,很快便跟那些刺客纏斗起來,可還是有幾個刺客撲向了阮青筠的馬車。
“老九,你快去救阮大小姐!”那個時候,他還把所有的情感都藏在心底,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一絲一毫。
“三哥,你放心吧,青筠不會有事的。”反手殺了一個刺客的九王只不過看了一眼馬車,神情淡然地回道:“這些沒用的東西想要對付青筠,還差得遠呢!”
而阮青筠的確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在那些人撲上馬車的瞬間,數(shù)十道銀針從馬車中飛射而出,針針中了要害。
隨后,一身紅色騎裝的阮青筠英姿勃發(fā)地站在馬車上,目光睥睨地看向九王爺歐陽炎,嘴角突然扯出一絲笑意,輕聲道:“九王爺,還真是放心筠兒,若是筠兒成了刀下亡魂,該是如何?”
“那本王,就隨你陪葬可好?”歐陽炎那一身紅色衣衫被風吹起,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仿若歷經(jīng)了前世今生的糾葛。
阮青筠眸中的深情終究刺痛了他的眼睛,如若一把利刃狠狠戳痛了他的心,所以他默許了云毅的算計,他得不到的,寧愿毀掉,也不要祝福他們,因為他做不到……
“父皇!父皇!”歐陽世杰的呼喚終于讓陷入沉思的皇上回了神,在看到所有人都一臉迷茫地看著自己,皇上才擺擺手說道:“揭開來看看吧,朕倒是想看看老六你到底要送什么給朕。”
“父皇請看!”歐陽世杰猛地將紅布扯了下來,只不過,那布下蓋住的東西讓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全都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歐陽世杰得意洋洋地說道:“父皇,有所不知,這個寶物是兒臣特地讓匠人打造的,希望新年能有個好兆頭!”
“皇上!”薛貴妃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突然跪倒在地上,臉色煞白,驚慌失措的說道:“皇上,杰兒讓匠人打造的是一觀世音,還打算送給太后娘娘的,皇上,這是有人在陷害杰兒,還請皇上徹查此事!”
歐陽世杰一愣,轉(zhuǎn)過頭一看,頓時傻了眼,隨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滿頭大汗的磕著頭,磕磕巴巴地解釋道:“父皇,這不是兒臣要呈上來的,兒臣讓人打造的真的是觀世音,還請父皇明察!”
只不過,皇上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被那栩栩如生的雕像吸引了全部的心神,根本沒有聽到薛貴妃和歐陽世杰說了什么。
阮青筠。
這雕像,就像是整個人澆灌出來一般,仿若是阮青筠徹底活了過來一般。
就算是云月汐在這里,只怕也會被這雕像迷惑了。
云毅怎么也沒想到歐陽世杰布下面的竟然是三年前便已經(jīng)死了的阮青筠,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全部心神都被那個雕像給吸引了,他一直知道阮青筠容貌傾城,可從來沒想過如今再見到,竟然會有這種攝人心魄的感覺。
而阮安軍在看到這雕像的那一瞬間,心頭不禁一跳,隨后抬頭看向自己的小女兒。
阮清月對于雕像的事也是十分驚訝,可隨即便同樣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這一刻,阮家父女心頭同時浮出了一個念頭,有人要借著阮青筠生事!
歐陽灝軒眼睛微微瞇起,目光猛地掃過太子、五皇子等人,可他們的神情中也是一副震驚的模樣,很顯然對于這個雕像完全是不知情的,那么究竟是誰?
只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神色淡然的喝茶的太后身上時,眸中閃過一絲殺氣,原來是這個老巫婆!
她想試探誰?
試探皇上還是試探自己?
可她試探自己也就算了,為何要試探皇上?
對于當年三王爺、九王爺和阮青筠的感情糾葛,一些老臣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阮青筠死了三年之后,竟然再度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一時間,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是心思各異,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小心翼翼的神色。
李氏看到云毅竟然被一個雕像都吸引了全部心神,藏在桌下的手狠狠地絞著帕子,心頭憤恨不已,阮青筠!
又是阮青筠!
為何你已經(jīng)死了,卻還是陰魂不散!
皇上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讓皇后臉色愈加難看,她一直知道身邊這個人一直惦念著阮青筠,可她以為阮青筠死了以后皇上就會慢慢忘卻這個女人,可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她的癡心妄想!
“狗皇帝!納命來!”就在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那雕像突然碎裂開來,仿若在映襯著阮青筠這絢爛而又短暫的一生……
那雕像里面竟然冒出了十幾個黑衣人,其中一人出了雕像竟然就直接拿著劍朝著皇上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