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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里有什么東西?”
墨天弛微微蹙眉,不禁對'韓素煙'如此質問道。
月沫從未留意過華清宮的異樣,現在墨天弛一問,月沫頓時有幾分懵了。
“皇上,臣妾,”墨天弛的臉色讓月沫有些害怕,此刻月沫心下一急,不禁立刻開口。
然而,不等月沫再有說什么的機會,墨天弛立刻便是直接命人調來侍衛,將華清宮徹底的搜查一遍。
墨天弛此舉,驚得月沫立刻命著婢女伺候她穿好衣服。
“皇上,到底怎么了?”月沫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狀態,她雖也隱約聞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但月沫一心以為那只是死老鼠死貓的氣味。
月沫此刻這樣問墨天弛,卻是沒有得到墨天弛的半點回應。月沫心里不甘心,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侍衛將華清宮弄得一團亂。
“啟稟皇上,別處都沒有問題,屬下懷疑,那股氣味是從貴妃娘娘的寢房中傳出的。”侍衛急忙來對墨天弛復命,只直接對墨天弛回稟道,“還請皇上恕罪。”
“放肆!”
聽到侍衛這話,月沫臉色頓時一變,立刻對那侍衛斥喝道。
“搜!”
墨天弛沉著臉色,對'韓素煙'的反應視若不見,直接對那侍衛命令道。
墨天弛如此,月沫不能說什么,此刻侍衛涌進她寢房,月沫只咬了咬唇,恨恨的盯著那幾個侍衛的背影。
“皇上,氣味的源頭應該在這里。”
侍衛最終鎖定了位置,便是在月沫每天所躺得臥榻那里。
月沫看著那侍衛所指的位置,心下一慌,不禁頓時才想起來了韓素煙尸體的事。
最開始韓素煙的尸體就是放在這個床底下,若是腐爛,的確是會出現這種腐臭之味。但是后來,韓素煙的尸體不是不見了?這床底下她看過很多次,又怎么可能會有韓素煙的尸體。
想到這里,月沫漸漸緩下了心神,頓時否決了自己剛才所想到的這件事。
既然已鎖定了腐臭味的源頭,墨天弛自是允許侍衛徹底再將這里查找一遍。
隨后,幾名侍衛便一同挪開了床榻,在那床底下仔細得尋著。
床下的機關雖是隱蔽,但幾名侍衛仔細的搜索,亦是很快便尋到了機關所在。
待侍衛觸動機關,將底下的案板打開,那股腐臭頓時便變得更為濃厚。
這時臭味格外明顯,更不像是從死動物身上發出來的。
月沫哪里想到這床底會有機關,這一瞬,月沫腳下一軟,頓時便跌坐在了地上。
那時候韓素煙的尸體失蹤得太為蹊蹺,她未深想,只在顏汐云那里蒙混過關。現在床底既是顯露了這樣一個機關,而從那底下亦是傳來了這種腐臭只味,月沫心底,哪能還想不明白那底下是有什么。
完了,月沫臉色一陣慘白,已徹底不知道該怎么辦。
一直陪同著月沫的那名嬤嬤而今看到這個密道,同樣也明白了韓素煙尸體的去處。
做了幾日的夢,即將在現在被一棒子打醒,月沫心
下更是難以接受。恍惚之間,月沫心底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希望,在侍衛將密道里面的尸體搬運上來時,月沫立刻奔了過去。
月沫只希望,這搬上來的尸體是徹底腐爛的,畢竟,已經這么多天過去了,尸體的腐爛程度絕對不會輕。
只要這尸體面目全非,那她至少還能有話說,還能保住自己。
“皇上,是,是貴妃娘娘,”
侍衛將韓素煙的尸體搬運上來,聲音微頓,只緩緩與墨天弛回道。
此刻,侍衛的目光亦是往月沫這邊看著,眼中漸漸現出了驚恐之色。
面對著腐爛的尸體,這些侍衛不會感到害怕,但是現在看著和這尸體的面容一模一樣的'韓素煙',這些侍衛卻生出了恐懼。
墨天弛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地上已經腐爛了部分的尸體,臉色微沉。過了許久,墨天弛才將視線落定在了月沫身上。
“皇上,皇上,臣妾,”月沫滿臉都是冷汗,看著韓素煙未見腐爛的臉,顫抖得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辯解。
“去打盆水來。”墨天弛臉色一變,立刻對侍衛令道。
對于跌軟在地上的'韓素煙',墨天弛心下已大致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
此刻月沫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狀。但是,她不甘心,她才做了這假貴妃的位置沒幾天,怎么就能走向死亡。
侍衛很快便打來了冷水,直接端到了月沫的面前。
對于現在的處境,月沫也已經知道自己沒了別的退路。看著打到她面前的這盆冷水,月沫直接將自己的臉浸到了那冷水當中。
因為伴著'病重之色',這次她臉上的易容之物并不厚重。只要浸泡的時間把握得當,她臉上的妝容便會漸漸化去。
待卸了這一層偽裝,露出她自己原來的樣貌,墨天弛應該就能知道她是顏汐云身邊的婢女。
一旁的嬤嬤看著月沫的舉動,心下頓時明白她是有什么打算。可嬤嬤對顏汐云忠心,怎會眼睜睜的看著月沫將顏汐云牽扯進來。
在月沫再抬起頭來時,嬤嬤立刻就沖了過去,跪在墨天弛的面前,“皇上,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誤殺了貴妃娘娘,怕事情暴露,特地便尋了月沫扮作貴妃娘娘的樣子。”
“奴婢害死了貴妃娘娘,罪該萬死。”嬤嬤跪在地上,直接與墨天弛如此說道。
月沫聽到嬤嬤的聲音,頓時暗道不好,立刻就從冷水里將頭抬了起來。
月沫這樣一慌,在水中浸泡的時間不夠,臉上的妝自是沒有清理干凈。眼下,看月沫的臉,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只覺得有些不倫不類和惡心。
嬤嬤心里著急,想為顏汐云掩飾下所有的事。可嬤嬤偏偏忘了,她是顏汐云身邊伺候的人。跟在顏汐云身邊的次數,遠比月沫還要多。
墨天弛不一定見過月沫,卻一定見過她。
原本墨天弛并未將多少心思放在華清宮內的其他人身上,可此刻嬤嬤直接撲上前去,對墨天弛說出這些話,卻是直接將墨天弛的注意力引到了她的身上。
看到伺候在假的
'韓素煙'跟前的這個嬤嬤,墨天弛自然就想到了顏汐云。
韓素煙與顏汐云不對付的事,墨天弛心里一直都十分清楚,只是對于這些,墨天弛并不理會,任由顏汐云與韓素煙之間相互制衡。
然而這次,顏汐云將韓素煙殺了,這樣的平衡便被打破。并且,韓素煙一死,韓家那邊便會生出許多麻煩。
這樣的情況,墨天弛心下如何能夠不氣。
“去將麗妃帶來。”
墨天弛臉色未變,口中只說出了這句話。
“是。”
嬤嬤聽到墨天弛的話,臉色頓時一駭。
“皇上,這都是奴婢一人做的,與麗妃娘娘沒有關系。皇上。這都是奴婢的主意。”
嬤嬤徹底慌了,一心只想為顏汐云擔下這事。可越說越多,便越說越錯。
眼下嬤嬤說的這些話,月沫聽著都是一陣冷笑。
即使這嬤嬤打斷了她,可到底最后還是將這件事指向了顏汐云。這與月沫心下剛開始所打算的,并沒有什么區別。
此刻月沫心里更是一陣異想天開,企圖能期冀借著這件事,將顏汐云也徹底除去。到時,她再想想別的辦法,或者說,她去投靠慕霜。
反正,這次的事,或許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機會。
月沫打定了這個主意,便是淡淡的瞧了那嬤嬤一眼,轉而立刻又看向了墨天弛。
“皇上,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奴才,若是奴婢不聽麗妃娘娘的,奴婢也會死。請皇上能饒過奴婢一命,奴婢愿意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皇上。”
說著,月沫便是低伏著身子,表現得極為卑微。
看著跪在地上賣主求命的月沫一眼,墨天弛只冷冷一笑,沉聲開口,“說!”
聽到墨天弛的聲音,月沫心下一喜,立刻就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墨天弛。
而那天晚上顏汐云是如何害的韓素煙,中間又發生了什么,月沫都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
月沫說了這么多,嬤嬤整個身子頓時便虛軟了。
對于月沫的這些舉動,嬤嬤心里更多的是自責。當初她以為月沫機靈得力,才特地選了月沫,可如今,卻看到月沫竟然是這個樣子。
并且,早在月沫提議將韓素煙尸體失蹤之事對麗妃娘娘隱瞞的時候,她就該想到問題。
否則,她那時若是直接先對麗妃娘娘說明了此事,現在哪里又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她,是她害了娘娘。
在侍衛來請顏汐云的時候,顏汐云心下便頓時想到只怕是發生了什么事。否則,來這里的最多是墨天弛身邊的宮人,而不是大內侍衛。
要知道,大內侍衛,是不可能如此進出后宮。除非,墨天弛是將她當成了罪妃。
想到這里,顏汐云心下微沉。可在這一時之間,顏汐云卻是想不到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直到,顏汐云看出侍衛帶她所走的方向是華清宮那邊時,顏汐云心下微震,似有什么東西,正慢慢的浮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