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統領一句話沒說,只是恭敬地行禮,然后嗯了一聲便離開了。
回到帳內,顧行之望著她道:“早前我就讓元良來調查了此事,按照楚離的說法,這城西靠近疆城,會不會是蠱蟲所致。”
聞言,謝初影不由得皺緊了雙眉,如果這是蠱毒的話,那這件事就更棘手了,“如果說這是蠱毒的話,那這件事的嚴重性遠不止現在這樣,疆城歸順南黎不過十余年,如果是他們所為的話,這件事必須上報朝廷。”
顧行之也這么認為,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時,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靠近,他忙挪到了后面,并且用手擋著眼睛,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樣。
隨即,門簾被人從外面挑開,顧行然皺著眉走了進來,顯然對這里的味道難以忍受,“三小姐,檢查的怎么樣了?”
“目前還不清楚,不如三王去外面等著,畢竟這里的情況實在復雜,我這里有七王看著就好。”謝初影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顧行然這才瞥向一旁的顧行之,眼里的嘲諷意味十足,不屑地說道:“辛苦七弟在這里幫三小姐,本王先出去了。”說著就走了出去。
畢竟這里的空氣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若非他們二人不是一般人,早就沖出去了。
又過了半響,木統領招呼著人又抬了一具女尸走了進來,為首的男子顯然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幅開膛破肚的場景,嚇得腿一軟,差點松手將擔架上的尸體摔下來。
其他人也像他一樣,各個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一臉驚恐的看著這一幕,而且空氣中散發的味道令他們忍不住作嘔,剛一放下尸體,便著急忙慌地沖了出去,謝初影清楚地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嘔吐聲。
木統領雖然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這般場景還是第一次見,他雖然比那些士兵強一些,可畢竟這種環境不是一般人能忍受,所以一張臉憋得通紅。
謝初影自然知道木統領再忍受這一切,所以擺擺手說:“趕快出去吧,這里有我就好。”
木統領如獲大赦,迅速走了出去。
直到帳內只剩二人以后,謝初影不由得打趣道:“今日過后,我就與溫婉乖巧的大家閨秀越走越遠了。”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的話,可顧行之卻看著他笑了笑,一臉寵溺地說:“沒關系,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謝初影紅著臉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迅速地將女尸解剖以后發現,兩具尸體的情況基本一樣,都沒有中毒的跡象,死因就好像是內臟衰竭引起的死亡。
這種情況畢竟是前所未有,所以顧行之不由得問道:“怎么樣,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嗎?”
“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細菌滋生導致的。”謝初影認真地想了想說道,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你先派一小部分人去疆城查下,看有沒有這種病癥曾出現過,因為現在還不確定是什么情況,所以一定要秘密行動,否則會引起百姓的恐慌。”
“嗯,昨日已經派了楚離過去調查了。”
接著,謝初影將兩具尸體縫合,然后整理好一切,便同顧行之一起走了出去。
帳外已經站了不少人,見他們出來忙迎了上去,顧行然率先問道:“三小姐,檢查的如何?”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細菌滋生的緣故,首先我們調查下這些患病者近些日子吃過什么東西,然后才好對癥下藥。”謝初影沉穩地說道。
話落,在場的人皆是一驚,顯然從未想過是食物引起這些病癥,雖然從未聽過細菌為何物,但他們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仔細檢查所有的食物。
顧行然立馬對一旁的木統領吩咐道:“立刻派人按照三小姐說的去調查,一定要盡快!”
“屬下明白。”木統領應了一聲便帶著幾個守衛一起離開了。
顧行然卻看向一旁的顧行之道:“七弟,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你還是盡快離開的好,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待的地方。”
顧行之暗自握緊了拳頭,可是面上依舊是唯唯諾諾的模樣,恭恭敬敬地說:“三皇兄辛苦了,七弟告退。”說著作勢就要離開。
謝初影剛想出聲,就看到沒走出兩步的顧行之突然直直地摔倒在地,額頭差點磕在地上一塊凸起的石塊上,緊接著就看到他四肢不停地抽搐,雙手緊緊握拳,嘴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通紅,唇色發黑,情況十分嚴重。
這突然的一幕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謝初影覺得自己的心緊緊揪在一起,快速沖了過去,半扶起顧行之,然后伸手搭上他的脈搏,驚訝地發現一切正常。
而顧行之立馬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告訴她,“告訴所有人我中毒了,需要再此治療。”
謝初影了然,立馬沖著人群喊道:“七王中毒了,快將他送到那里。”說著就指向不遠處的一間房。
雖然顧行之并不受寵,可終究是位皇子,眾人立馬手忙腳亂地抬著顧行之送到了空房間內,而顧行然站在一旁不屑地說道:“還真是個廢人,他這是怎么了?”
謝初影實在不愿理會面前的男人,不知為何,她打從心底討厭顧行然,可眼下的情況也由不得她,所以敷衍道:“目前看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還要檢查才知道。”
說著就要朝空房走去,可是還沒等她走出兩步,胳膊就被顧行然抓住,她一時沒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開口道:“怎么了?”眼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嫌棄。
顧行然自然沒有發現,依舊握著她的胳膊無所謂地說:“三小姐,七弟自小就這樣,不用擔心,過一陣就好了。”
謝初影聽后,有些不郁的甩開顧行然的鉗制,然后一臉嘲諷地說道:“三王,作為一個醫者最不愿看到病人,而且七王的情況十分嚴重,隨時有可能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