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顧行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三小姐,不知道七弟現在情況如何?”
謝初影這才神色如常的走出去,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床上的顧行之,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直說就好。”
“七王體內的毒年代久遠,早已擴散開來,即便是神仙恐怕也救不回來了。”謝初影面不改色地說道。
聽了謝初影的話,顧行然佯裝驚訝地問道:“怎么七弟中毒多年都沒發現嗎?他府內的人是如何照顧的,這次回去定要父皇治他們的罪!”
謝初影看著面前這張偽善的嘴臉,臉色更加難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同他呆在一起。
接著,顧行然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看著顧行之道:“七弟,你好好休息,可千萬要好好活著啊。”
顧行然心底暗喜,萬萬沒想到這次還有如此收獲,雖然他早就知道顧行之身中劇毒,可平日里見他都是一副健康的模樣,所以也不敢擅自動手,現在好了,一個將死之人也沒必要讓他時時刻刻盯著了。
下一刻,謝初影背起自己的藥箱,對顧行然道:“我先去開藥方。”說著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來到外面的空地上,謝初影才招呼流蘇過來將藥箱背著,然后自己一個人來到堆放藥材的房間。
一進門就有兩位約莫四十余歲的男子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禮道:“這位就是陛下特賜的神醫謝初影吧?”
“我是”
“謝小姐,小的是城中百草堂的劉掌柜,這次也是奉旨前來,不管您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我們便是。”其中一人誠懇地說道。
謝初影尋了一個位置坐下,攤開面前的白紙,然后才說:“你們二人可曾聽說過蠱毒?對這個又有多少了解呢?”
劉掌柜略微思索了下,便回答道:“回謝小姐的話,據我所知,這蠱毒乃是疆城一帶出現的最為頻繁,據傳這種毒是以神秘方式配制而成的巫化了的毒物,在民間最為流行。”
頓了頓,繼續說:“謝小姐如此問,莫不是這次這怪病……”
這種事情最為敏感,所以劉掌柜也不敢說的太直白,只是簡單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另外一人接著說道:“謝小姐喚我老陳便可,若說這蠱毒怕是沒人比我清楚了。”
“哦?那你說說你知道的情況。”謝初影頗為感興趣看著老陳說道。
老陳朝著謝初影走近了幾分,然后才壓著聲音說道:“事實上這次這場怪病真的十分離奇,如果說這是疫病可目前還不見傳染,可如果說這是普通的病癥,這已經數日了還沒有查清楚到底因為什么,據我了解,這凡是中了蠱毒的人開始沒有任何癥狀,等開始發作時便已回天無力,如果這些人中的是蠱毒,那肯定是沒救了。”
謝初影認認真真地聽完,想到之前自己在解剖時看到的情形,便將此事說給二人聽,沒想到老陳聽完以后一臉驚恐地說道:“錯不了,錯不了,這一定是蠱毒,我上次就見一中了蠱毒的人內臟都被蠶食干凈,您看到腐爛的腸子定是那蠱蟲所致。”
聽到這里,謝初影還是不相信會是蠱毒,畢竟所有的癥狀表明這就是普通的病癥,所以正色道:“在沒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一定不要將此事透露出去,這種情況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嗎?”
老陳和劉掌柜忙拱手道:“謝小姐說的是,我們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
謝初影覺得眼下這個情況,也不能繼續等,所以低頭寫了幾味藥材,然后遞給劉掌柜道:“劉掌柜,你速將上面的藥材準備好,眼下雖然不清楚這病是什么情況,但能救最好,你記住,將此藥分三次煎,取最后一劑服下,派人觀察他們的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劉掌柜說著就走向一旁招呼門外的小廝動手抓藥。
接著,謝初影又看向老陳,神色嚴肅地說:“你暗中調查下如果有人下蠱毒,會采用什么方法,什么方式是最容易的。”
老陳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就退了出去。
直到屋內只剩她一人,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午時,難怪覺得有些餓了。
就在這時,流蘇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笑盈盈地說:“三小姐,忙了這么久,您一定餓了吧,這是三王爺派人送過來的,說是您最喜歡這些。”
流蘇一邊說一邊擺在桌上,謝初影才看到桌上有一盤紫蘇糕,一盤杏仁餅,還有幾盤炒菜和一碗青菜粥,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望著流蘇道:“這紫蘇糕和杏仁餅你拿去吃吧,我不喜歡。”
流蘇瞪大眼睛看著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說:“三小姐,您以前最喜歡吃這些了,每次發了月錢,奴婢都會買這些給您,難道您忘了嗎?”
謝初影一邊拿起筷子一邊無所謂地說:“我只是想說,那是以前喜歡的東西,現在的我并不喜歡這些甜膩膩的糕點,下次就別送來了。”
流蘇哦了一聲,便站在一旁幫著布菜,謝初影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說:“流蘇,坐下一起吃吧。”
“三小姐,這怎么可以,奴婢得伺候著您呀。”
“快坐下吃,這在外面無需多禮,吃完以后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話說至此,流蘇也不好拒絕,便依言坐下,小心翼翼地吃著自己面前的東西,突然又想到什么,忙開口說:“三小姐,您剛才去為七王看病的時候發生了一件特別可怕的事情,奴婢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幸好您當時不在。”
聞言,謝初影放下手中筷子,眉心微蹙,道:“什么事情?”
流蘇立馬來了興致,“您剛進去沒多久,原本奄奄一息的人突然站了起來,一個個神情恍惚,七竅流血,模樣可怕極了,木統領立馬就阻止人手將那些人全部殺了,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人瘋了一樣,狠狠地咬了一個侍衛,幸好木統領身手了得,不然那個侍衛必死無疑。”
謝初影靜靜地聽著,眉頭越皺越緊,事情發展的越來越棘手,聽流蘇的描述,倒是像極了現代恐怖片中喪尸,看來這次她得費些時間研究此怪病了。
午飯過后沒多久,就聽到木統領站在藥房外面恭敬地喊道:“謝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
謝初影忙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