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天三人對望一眼,都大感欣慰,對于這個最小的小弟,他們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偏愛,如今見到原本稚嫩弱小的小弟,變的成熟強大,那種感覺是感同身受的。
滅神禁的范圍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原本我還擔心天燮神甲是否可以禁受的住滅神禁中的力量,現在看來,倒是我多余的擔心了。
神甲和仙甲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在穿上神甲的那一刻,我也接收到了一些關于神甲的信息,那是關于修煉神甲的一些法門,其余的卻是沒有,看來有些問題還是需要問黛墨冰云的。
當下,我便將雙方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最后朝盤天問道:“三位老哥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曳鞅大人和諾老哥呢?”
“我們三個遇到了一個古怪的神禁,在神禁中慘悟了一點心得,這才破禁而出的至于曳鞅他們,我們一直沒見,還以為是跟你在一起呢?”燃亟回答道。
“是啊!我們破禁之后就到了剛才那個地方,說起來,也巧了,老弟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這身神甲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厲原大有興趣的道。
我摸著頭稀里糊涂的道:“我自己都有點搞不懂的。”當下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一遍,最后望向黛墨冰云,希望她可以幫我在補充一下。
黛墨冰云微微一笑道:“宇宙廣大,一個宇宙之外,又分布著另一個宇宙,就仿佛是我們所談論的界一樣,所謂的界,只是一個稱呼,一個空間而已,本身并不是一種界限,這一點,我們都知道,同樣的,世人所向往的神界,其實也是一個這樣的地方,那是一個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的人才可以停佇的地方,而我的父親黛墨軒就是神界之皇,他統領著神界大小三十六洲和七十二城的所有勢力。”
“神皇!我的老天。”厲原張大了嘴巴,頓時合不攏嘴。“與燃亟老弟在仙界的地位有的一拼。”盤天在一旁接口道。
燃亟一臉的苦笑,只有搖頭的份,自己一個仙界帝君,哪能和人家神界的神皇相比,恐怕連提鞋都不配的。
“我父親成神多年,卻一直不愿意牽扯過多的神界之事,因為神人大多傲慢無理,并且性格極為的冷僻,而這卻與他們失去自身的動力有著很大關系的。”黛墨冰云繼續說道。
“莫非黛墨前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建立了那天燮宮的?”我在一旁推測道。黛墨冰云搖搖頭道:“我父親離開神界,建立天燮宮,卻并非是因為與那些神人關系處的不佳的原因?而是因為境界的原因。”
盤天臉色一愣,驚訝道:“境界?那算什么原因?”“神界是眾人所知的最高層次的一個空間,達到天羅神之后,神人的境界再也無法提升,這就是讓神人失去動力的地方?”黛墨冰云解釋道。
盤天點點頭,他十分明白黛墨冰云話中的意思,那就仿佛是一個人,他活著,他的存在,總是要為了一個目標,當有一天達到了這個目標,他就會去尋找另一個目標,可是這個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永遠無法超越自己現階段的目標了,這個時候,他就會從高峰掉入那低谷,沮喪和無助,變的茫然,以至于做出一些失去理性的事情出來。
盤天自己就深有感受,若非成神這個動力一直支撐著他,他又如何會去衍天神殿冒險,又如何又有動力和勇氣破禁而出,從而達到如今初神的境界。
“莫非后來黛墨前輩遁身到這天燮宮,是因為參悟到了突破境界的方法不成?”我腦中靈光,一現,頓時叫道。
黛墨冰云雙眼放光,看了我一眼道:“我父親果然沒有說錯,當年他曾說過,若要找一個能夠真正猜中他心事的人,非是他的傳人莫屬了。”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道:“冰云的意思是,我已經算是黛墨前輩的傳人了嗎?”黛墨冰云點點頭道:“你既然繼承了他的天燮神甲,自然就是他老人家的弟子,這一點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我張大了口,好半天才說道:“我林楓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冰云可莫要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你是否在一個地方,得到過一件神器,神歿蓮臺,一冊摩羅神天集,還有兩顆戛然神丹!”黛墨冰云瞪著我道。
我頓時駭然,道:“冰云怎么知道,我有這些東西?”神歿蓮臺畢竟剛剛展示過,知道也不足為奇,那摩羅神天集除了我自己外,便只有盤天等有限的幾個人才知道,更別提那戛然神丹了,那是真正除了我自己以外,無人所知道的東西,這些東西,黛墨冰云又是如何得以知道的。
“因為那些東西,是我父親專門為你而準備的,他知道這些東西對你用的上,那天燮神甲也不是誰都可以穿的,它需要一個引子,而神歿蓮臺就是那個唯一的引子。”黛墨冰云緩緩的道。
“原來這一切都是黛墨前輩早安排好的啊!”我不禁暗自佩服神人的廣大神通,連這都可以預先布置。“也不是,事實上,也有很多的事情是我父親無法控制的,誠如你所說的,當年我的父親確實是參悟到了一種提升神人境界的功法,他原以為自己還遠未有突破如今境界的修為,誰知道事與愿違,他居然提前突破了神人的境界,度厄到了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以至于他完全無法對天燮宮進行更好的防御,到后來神禁入侵,空自犧牲了天燮宮無數人的性命,若是你再晚一點到來,懾服天燮神甲,等到神甲變異,天燮宮也將自動的分崩離析,不復存在。”黛墨冰云望著我道。
我大大的舒了口氣,慶幸的道:“還好我來的快點,要不然,就見不到我的小冰云了。”黛墨冰云一聽見我當中說出如此呢稱,頓時羞的低下頭去。連那勃頸都紅了,當真是美麗不可方物。
我心中涌起一股甜蜜,忍不住問道:“我一只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搞不明白?”盤天等人都是大訝,盯著我是一臉的疑問,就等著我說出這到底是個什么問題?
見我半天沒有說話,黛墨冰云忍不住詢問道:“什么問題?你倒是說呀?”“我一直不明白,我和你僅僅只是第一次,見面,為什么?為什么卻有那種感覺?”我終于將憋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盤天一愣,想不到我憋了半天,居然憋出這樣的一句話來,當下,與燃亟和厲原三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我話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還是厲原天尊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黛墨冰云那紅暈滿布的俏臉,頓時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
他這一叫,頓時把燃亟兩人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盤天急切的道:“死小子,你明白了什么?倒是說啊!你想把老大我憋死不成!”
“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你們看弟妹的表情就知道了。”厲原直接的干脆連稱呼都喊了出來。盤天與燃亟一愣,頓時若有所悟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位大哥就知道笑話我!”黛墨冰云叫嬌嗔道。隨即她又抬起了頭,與我雙目直視幽幽的道:“我父親貴為神皇,統領神界,何等的風光,只是無人知道這些,也是我父親當年一步步的艱苦修煉換來的。我父親還是一個凡人的時候,遇到了我的娘親,一段愛情就這樣自然的發生了。”
眾人都不知道黛墨冰云為何突然說起神皇當年的故事,但是卻知道他這樣說,一定有其背后的用意,當下都靜靜的聽起來。
只聽見那黛墨冰云繼續說道:“我父親當時乃是一個漁夫,娘親則是一個富家女子,父親每次打到魚都要賣到我娘親的家中,賺點錢,滋補家用。我父親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遇到了我的娘親,頓時驚為天人,心生愛慕,便費勁心機的混進娘親的家中,當了一個長工,圖的,卻是每日見上我娘親一面,以解相思之苦。當時我娘親體弱多病,不宜出門,大多在自家的院里曬那太陽,看花開花落,父親就有意無意的在我娘親面前出現,時間一長,兩人之間的話也就開始多了起來。父親是心生憐惜,娘親是不想寂寞,情愫就這樣在兩人心中滋長。
世上無有不透風的墻,此事為雙方的長輩所知,都大為震怒,紛紛出法子要將兩人分離,父親的一條腿更是因此而斷,只是他與娘親此時感情已深,自然不愿受那分離之苦。
后來恰逢戰亂,父親借機將娘親帶入深山,想要過那安定平穩的生活,那種日子倒也過了幾年,那時我已出生,只有不到三歲。
天禍難測,此話不假。有一天,幾個相互爭斗的修真者將禍蔓延到了我的家中,想那修真者的爭斗又豈是我們凡人可以比擬的,我們家頓時受到波及,娘親受到牽連,當場橫死,我也受了重傷,父親見家園已毀,我奄奄一息,便毅然的帶著我背井離鄉,逃離了生活多年的甜蜜家園。
從那天起,父親便知道了修真這一神秘的一界,因此,一方面千方百計的尋找修真者,想拜其為師,學那仙道之法,另一方面,也是四處的為我求醫,想延續我的生命。我們父女就是這樣相依為命,再苦再難也是沒有放棄過。
直到后來,父親在一深山古洞中找到了一本修真典籍,當下開始了修煉,隨著修為的增進,我的身體也漸漸的好了起來。
可是父親的心中念念不忘的卻是我娘親的血仇,終于有一天,我父親學成出山,找到了當初的幾個修真者,一番拼斗之下,雙方是兩敗俱傷,我在最后關頭不自量力的飛身撲上,替父親擋下了致命一擊,卻也當時魂飛魄散,身死地府。
其后我又輪回了好幾世,均是短命之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父親終于找到了我,當時他的修為十分的恐怖,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強大了力量,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到了這個天燮宮,也就是從那時,我才知道我父親的真正身份,已經是那神界之皇了。數千萬年的不斷輪回,我的靈魂受到了很大的損傷,幾世輪回的記憶更是完全忘記。
父親愛我母親甚深,多少年來,一直從未忘記,母親轉世之后過的很好,因此父親也很放心,卻惟獨對于我這個女兒負疚良多,為了恢復我的記憶,填補我那殘缺不全的靈魂,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卻終究還是不見有甚效果,后來他就遍查宇宙七十六界,終于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幫助我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林楓。”說到這里,黛墨冰云望了我一眼。
“我?”我驚訝的道。“不錯,我那靈魂幾乎隕滅,是因為我累世所經歷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連帶著我的靈魂也受到了巨大牽累,這種痛苦和折磨是會一直的伴隨著我生生世世的傳承下去的,直到我的靈魂隕滅,徹底的消失。而你,卻是跟我幾乎一樣具有累世輪回磨難的人,于是我的父親,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將我和你的靈魂連接在了一起。”黛墨冰云解釋道。
聽著這聞所未聞的經歷和見聞,就連盤天三人也被徹底勾起了好奇心,只聽見燃亟驚訝道:“靈魂如何能夠連接?這跟你的靈魂記憶恢復有什么關系呢?”
“聽我父親說,那是一種宿命的連接,通過這種連接,我的命運就徹底的和他連接在了一起,他生我也生,他死我也死。”黛墨冰云一無所懼的望著我道。
我頓時駭然,想自己這些年來,多少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從沒想過,自己的死亡居然會牽扯到另外的一條生命,我震驚道:“難道這種連接可以幫你恢復破損的靈魂和記憶嗎?”
“是的,你的種種前世所受的災難和折磨比我還要深刻,因此也磨練出了你無比堅定的意志,父親說你在今世雖然同樣受盡苦難,卻會因為內心的堅定而最后獲得成功,我那破損的靈魂在你這里會得到堅強的依靠,再也不用受那累世的輪回之苦了。記憶也會跟著一點點的恢復起來。”
黛墨冰云柔聲說道:“由于你我靈魂連接,因此,你這么些年以來所經歷的所有感受,我都知道,雖然你我之間從未說過半句話,但是那種熟悉和了解卻已經經歷了千萬年之久。”
我望著她的眼睛,疑惑道:“那為何之前,我從未感覺到你的存在呢?我來到這里之前,內心中曾隱約聽到一個人在呼喚于我,莫非就是冰云你嗎?”
黛墨冰云點點頭道:“一來你的前世記憶并沒有解開,二來,我身處這天燮宮中,也是每日不停的修煉,以求將自己脆弱的身體修補完整,之前你一到這個天燮宮,我就感覺到你了,那是我的呼喚,卻沒想到你來的這么快。”
“若不是一路上我沿途耽擱了,速度恐怕更快呢?”我回答道,當下將遇上勾鐮天魔和八面窟尊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都是我父親當年所收服的,一方面是依靠他們來看守這天燮宮,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們能在這里修心養性,將以前的戾氣消磨掉,不過天燮宮一毀,恐怕他們也難逃一死了。”黛墨冰云說道。
“冰云妹子放心好了,想那天魔也不是等閑之人,哪是那么容易說死就死的,更何況,個人都有個人的命運,咱們也犯不著為他人操心了。”厲原勸解道。
正說著,卻見前方的滅神禁突然蕩開無數的光暈,那烈焰向兩旁散開,就仿佛是隱入了暗處一般消失無蹤了。
只見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翻滾不休的激流,激流中不時的升騰起一陣陣的霧氣,那是一種淡綠色的液體,不斷的咆哮著,如同野獸那發怒的吼聲。
“不好,這是寒沸流,別看它熱氣升騰的樣子,溫度卻是極低,這是滅神禁的第二種力量,那就是封印。”黛墨冰云連忙囑咐道。
“不管這股封印的力量有多恐怖,咱們都要闖過去,不是嗎?”我抓過黛墨冰云的手,安慰道。黛墨冰云乖順的點點頭,反手緊握住我的手,心中頓時安定了點。
“嗷吼”龍黿和狴僉獸顯然也意識到了危險,都開始叫了起來。“呵呵,這兩個畜生,倒也知道危險!”盤天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老弟暫時先不要出手,讓老哥我先試試。”燃亟在一旁說道。我點點頭,在天燮神甲的保護之下,即便是那寒沸流有什么異常,我也足以應付的。
燃亟見我點頭,當下飄前一步,雙手如絲一般的糾纏而起,不斷的釋放出無數道的黑色絲芒。芒潮訣,這是摩羅神天集中所記載的一種神訣,威力在于集中這一點上。
只見那黑色的絲芒不斷的在燃亟手中集結,最后形成了一桿長槍的樣子,燃亟單手一翹,一掌拍出,但見那黑色的長槍瞬間就飛進了寒沸流中。
“噗”的一聲,那長槍仿佛扎進了棉花一般,一扎就透了個沒影。“轟”的一聲,不過片刻的功夫,只見那寒沸流中突然發出一聲轟鳴。
原本橫亙在我們面前的寒沸流突然被炸開了一個黑忽忽的缺口。“哈哈,想那寒沸流也不過如此,老子一手神訣就將它搞定了,兄弟們,咱們走。”燃亟大笑道。
“等一下,你自己看。”厲原天尊指著前方道。燃亟一眼望去,頓時連眼珠子差點都沒掉下來,只見原先自己開出的一個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完全消失了。
不但如此,那寒沸流似乎更洶涌了,仿佛那漲潮的海水,已經逐漸的***近了眾人的腳下。“我來試試”盤天摩拳擦掌的道。
眾人也不說話,畢竟有我做后盾,他們也沒有什么好擔心的,此時的情況,倒更像是讓他們煉靶子一般。也就只有他們三個會拿寒沸流這封印神禁煉靶子。
只見盤天當前而立,雙手從兩旁漸漸的聚合在一起,隨即,只見他大喝一聲,雙手用力的朝下劈去,只見一道巨大的黑色光刃瞬間從他的手掌心延長而出,光刃突然由一變二,由二變四,最后形成千萬道的光刃朝那寒沸流急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