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夠將這么一片地方給照亮,也不是所有的眼睛,都能夠看清楚這里面的場景。
但是有一種眼睛,卻是可以!
我用手,遮起了我的右眼,在我眼前,是一條陰森森黑漆漆的通道,我不知道這通道里面有什么,但是我卻是知道,那兩個女人,每天晚上,都要進到這里面來的。
這一整座冷宮,我都轉過了,我找不到任何的出去的路,到處都是紅墻,我甚至嘗試著,去翻墻。
但是,在墻的另一面,等待我的仍舊是一面一面的紅墻,密密麻麻,還有那一座座,空無一人的宮殿。
我明白,我是被困在了這冷宮之內,根本就出不去,若是我翻過了一面紅墻,后面就還會有另外一面紅墻在等著我。
長此以往,直到我累死在這紅墻之上……
而這一條通道,或許就是我唯一的出路。
深吸一口氣,我一腳跨入了那通道之內,在我的身后,緩緩的傳來了那墻壁關合的聲音。
我一回頭,頓時嚇的差點癱軟在地!
就在我推開的那一面墻壁的后面,竟然密密麻麻的掛著一整面墻壁的尸體,更為驚悚的是,那些尸體,已經腐爛了,有些只剩下一具骨架,有些骨架上還連著些許的皮肉,有些則是半腐爛的狀態。
但是,我覺得驚悚的不是這些惡心的場面,更不是那在尸體上不斷穿梭的黑色小蟲子。
而是,那些尸體竟然在動!
剛開始,我以為我看錯了,這些已經腐爛的尸體,怎么會在墻上動彈?
事實,卻是狠狠的扇了我幾個耳光,就在我揉了揉眼睛看過去的時候,那正面墻壁的尸體,竟然全部將臉轉向了我。
白森森黑洞洞的嘴唇,裂開了一抹驚悚的弧度!
我驚恐的退后了兩步,起初我以為那些尸體,會緊追著我過來,畢竟這些尸體就像是活尸一般,只是慢慢的,我發現,那些尸體竟然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固定在了墻壁上。
他們
只能夠不斷的掙扎,卻是怎么也掙脫不了那一層禁錮,而我都已經聽到了骨骼的咔咔聲,在這寂靜的通道內,不斷的回蕩著。
聽起來是那么的令人恐懼,一聲聲的刺激著我的靈魂。
我吞咽著口水,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這還是那兩個女人,找給我的一身古代的紗衣,看起來倒不像是清朝的服飾。
對于我來說,能穿上就可以,根本就不會去在意那些是不是好看的細節,本身我一個現代人,頭發還是微微有些卷的,穿上這古代的紗衣,也不會好看到哪里去。
但是,紗衣濕透,黏膩在身上的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一點比不上現代的那些T恤之類的衣服。
我看著那些尸體,沒有辦法掙脫下來,只是伸著枯黑的手臂,不斷的朝著我的方向抓撓著,一顆心也逐漸的定了下來。
“南無月……你在哪里?”
轉過身子,我的左眼,能夠將這黑乎乎的通道,給看個大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為不到家的原因,有些邊邊角角的,我看的并不清楚。
我一直惦記著南無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來找我,但是在這詭異的通道內,我手無寸鐵,什么東西都沒有,甚至連吃的都沒有。
或許,我會因為找不到任何的線索,而餓死在這里面吧。
隱約的,我聽見了在我身后那一面墻壁上,傳來了一陣聲音,我頓時停住了往前走的腳步,就這么緊張的盯著那墻壁。
我不確定,是那些尸體弄出的聲音,還是真的在墻壁外面有人!
對方是敵是友,身份不明,我必須要想辦法自保。
看著墻上,那在不斷顫動的骷髏架子,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了過去,他的雙手不斷的朝我伸著,明明連肉都爛沒了,卻還能保持攻擊的意識。
這些尸體,真的刷新了我對行尸的認知。
“對不起了。”
我脫下了身上最外面的一層薄紗,緊緊的裹在了手上,這些尸體的身上,一定是有尸毒的,我還沒有
到那個,能夠隨意觸碰的地步。
咔擦……
骨骼斷裂的清脆聲,在這一片咔咔聲中,聽得不是太真切,一截斷手,給我緊緊的捏在了手心。
我必須在外面的人,進來的一瞬間,將他給制服!外面的空間我不能出去,在這一片死寂內,我才有優勢。
這里面,只有我能夠看清楚,除非那人也有陰眼!
我的心一直在噗通噗通的跳著,不知道接下來的場景,我應該怎么去應對,假如進來的是一個人,那還好,假如是一群人的話……
隨著轟隆轟隆的聲音響起,在我面前的墻壁開始緩緩的被打開了。
那一截還在動彈著的手骨,被我高高的舉起。
一直纖細的手緩緩的伸了進來,我在第一眼的時候,就認了出來!
這個人竟然是丁腈!在她的手上,戴著和丁腈一模一樣的戒指,而那戒指不是普通的戒指,那是他們家族世代相傳,用來養蠱的。
我以為丁腈失蹤了,或許穿越到了別的地方,但是卻沒有想到,丁腈竟然來到了這里!
在我的懷疑名單里,丁腈本身就是排在第一位的,現在我更是確定了,她可疑的身份,丁腈到底是誰?為什么總是要針對我,真的僅僅是因為愛慕南無月嗎?
就在我等待丁腈進來的時候,丁腈的手,卻又縮了回去,同時我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
“里面太黑,看不清楚。”
丁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這里只有我和丁腈一起掉了下來,她這是在和誰說話?
“嗯。”
僅僅就這么簡單的一個音節,我就聽出來了,這是南無月的聲音,我心心念念的人,終于出現了……
但是,我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喜悅,相反我的心口很痛,很痛……
南無月竟然和丁腈在一起,我一直嘗試著,說服自己,這一切都不重要,萬一他們只是在路上正好遇到了呢?
但是,似乎無論怎么解釋,在事實面前都顯得無比的蒼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