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國師,你會把自己的棺材擺放在這個位置?”白晟沒好氣的懟了我一句,嘴里雖然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神還是一直緊緊的盯著前面那個奇怪的棺材上的!
我原本是想要繼續懟回去的,但是轉念一想,白晟說的并沒有錯,這的確是不符合邏輯的,國師的身份應該是比祭祀還要高上一個等級的,應該就是古人說的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這么一想的話,那國師的棺材是更加的不可能放在這通道內了。
隨著南無月的走動,我們距離那黑乎乎的棺材是越來越近了,當南無月在它面前站定的時候,我直接就傻眼了,這真的是一具棺材嗎?
這難道不是一個小盒子嗎?這種尺寸能夠裝的下什么人?
“這應該不是棺材吧?”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棺材,在我下過這么多大大小小的墓室中,所有的棺材都不是長這樣的,這就像是一個造型奇特的盒子,就這么的被擺放在了這里。
只是,當我說完話之后,我卻是聽到了那黑乎乎的盒子里,傳出了幾聲沉悶的撞擊聲!頓時我整塊頭皮都緊縮了起來,那種頭皮一麻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驚悚,我不由自主的就捏緊了南無月的肩膀。
不知道南無月是不是有痛意,竟然在這個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松開了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放我下來,我知道他們進來是想要弄清楚這一切事情的,既然遇到了這么奇怪的東西,我想他們一定是會停下來仔細研究清楚的。
更何況,這里面還有聲音發了出來。
“活的?”白晟伸手在那東西周圍比劃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很是疑惑,過了一會之后,又戴起了手套,在那黑乎乎的蓋在上拍了拍。
可隨即,那里面便傳出了兩聲回應,很沉悶的聲音,咚咚的,就像是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白晟退后了一步,臉上滿是驚悚的表情,我看
到他回頭朝著段一然點了點頭,段一然直接拿著羅盤就走到了我前面。
他身形高挑,正好將我的視線全部給擋完了,我踮起腳尖,探著腦袋,不斷的看著段一然的一舉一動,但是我實在不敢相信,他竟然就這么的伸手將那黑乎乎的蓋子給抬起來了!
我看到段一然將那羅盤給放在了那蓋子上,本以為很沉重的蓋子,但是段一然卻是輕易的就將它抬了起來,緊接著出現的那一幕,直接令我呼吸急促了起來。
我竟然看到,在段一然打開那東西的時候,里面竟然伸出了一只手,還有一聲沉悶的喘息聲傳來,我不由自主的朝著南無月靠了靠,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么小一個地方,里面竟然真的有尸體!
只是,當那人伸出手之后,我竟然看到段一然和白晟,朝著他伸出了手,狠狠的一個拉拽,他們從那狹小的空間內,拉出了一個人!
南無月在瞬間將我給護在了身后,此刻的我還有些驚魂未定,被突然出現的這一幕給弄暈了,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童七,有沒有受傷?”白晟輕輕的拍了拍那人的臉頰,我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是童七!
他到底是怎么進到那里面去的?那空間明明那么的狹小,怎么能夠塞得下童七這么壯碩的身體?我有些疑惑,看著躺在地上,還有些昏沉的童七,內心的疑問是接憧而來,怎么都想不明白。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長的不像棺材的東西上面,在靠近了之后,我才看清楚,這是一個六角棱形一般的盒子,材質應該是黑鐵那種的。
高度大概也就到他們膝蓋的位置,這么一個地方根本連童七的半具身子都塞不進去好嗎?
在這種疑惑的促使下,我竟然就鬼使神差的朝著那東西靠近了,在到了它面前的時候,我低頭看了一眼,但是這一眼卻是令我后悔萬分!
我不敢相信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們之前說的這是一具棺材,一
點都沒有錯!在這里面竟然有一個梳著麻花辮子的小男孩!看樣子根本就連走路都還沒有學會的幼童!
小男孩整個人都還是栩栩如生的模樣,就那般的坐靠在棺材的一個角落,這是一個六邊形的棺材,黑乎乎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黑鐵的材質。在那其余的五個角之間,竟然擺放著幾只早已干枯的眼睛!
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是覺得那一雙雙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看,內里帶著無盡的冷意!這種感覺令我渾身發寒,根本就不敢想象為什么這里會有這樣的事情。
“孩子是在活著的時候,就用特質的藥材封閉了口鼻,強行灌進體內,直到他的身體,從內到外都被那種藥材所浸染,最后就成了現在你看到的模樣。”南無月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我的旁邊,緩緩的說著這煉尸的過程。
我看著那孩子緊閉的雙眼,毫發無損的身體,我以為他應該死的不痛苦的,可誰能夠想到,在他的身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殘暴?竟然將一個幼童煉制成一具鮮活的尸體?為什么這夜郎國會是這樣的存在?夜郎自大到底是因何而來?
“不出意外的話,這樣的孩子還有幾十個,但,是不是每一個孩子都這么的安靜,那就不得而知了!”段一然湊在我們旁邊,說了這么一句話之后,就嘆著氣退后了兩步,似乎不愿意再看著棺材內的情形。
我強忍著心頭泛濫的怒意與同情,不斷的深呼吸著,我想要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歷史封建思想的影響下,才發生的慘劇,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會再有草菅人命的情況發生!
我拿起了被段一然放在一旁的蓋子,想要將那棺材繼續給蓋上,卻是忽略了那蓋子的重量,若不是南無月幫了我一把,我根本就提不動那蓋子。
在蓋上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還是沒能忍住,透過那蓋子的縫隙,滴進了那棺材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