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字不落的落入白遙耳中,撓得他的心尖微微發(fā)顫。要是沒有他,鳳沃會被赤魔門擄走吧,又或者會站在尤子今身邊吧。他突然有些惱 怒,垂眸看著身邊醉醺醺的女子,突然意識到,鳳沃醉倒過去了,而他還沒問出多少事情來。
“你真是……”白遙無奈的苦笑,他該拿鳳沃怎么辦好呢。
威逼利誘是行不通的,他還想讓鳳沃為他做事,怎么能傷了感情,可現(xiàn)在看著醉倒在自己身邊的女子,他又懷疑起自己對鳳沃來軟的是不是有用。
算了,來日方長,他不急在一時半刻。他看了一眼那些加了藥的烈酒,搖了搖頭,他陪了不少酒呢,就算里面加了這么多能讓人放松心防的藥物,他也沒問出多少東西來。
白遙俯身,想把鳳沃抱起來,手掌觸及她柔軟纖細(xì)的腰肢,不禁一怔。鳳沃的身子好像很軟,從他第一次抓住她的手時,就能感覺到。白遙眼神有些迷離,此時在房里燈火的掩映下,這個女子就如同一壺上好的葡萄美酒,讓人情不自禁想.舔上一口。
他感覺自己喉嚨發(fā)緊,緩緩伸出雙臂,探入身邊女子的披風(fēng)。里面只有一件薄如蟬翼的中衣,他忍不住一陣心神蕩漾。他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腦袋,雙臂一用力,把女子摟入懷中。
白遙站起身,把鳳沃抱入內(nèi)室,她輕的仿佛一片羽毛,躺在他的懷里乖順的如同小貓兒。白遙彎腰把鳳沃放在那張巨大的可以睡上十幾個人的床上,正欲轉(zhuǎn)身離去,冷不防看見那一張染滿紅暈的精致小臉。
看起來很香甜,好想嘗一口呢。
可下一秒,白遙渾身如遭雷擊,慌忙爬下了床,對鳳沃避如蛇蝎。他剛才是怎么了,怎么會有那種旖旎的想法,鳳沃只是一座可利用的寶礦,要是放任自己對她胡作非為,先不說鳳沃會怎樣憤怒,就是他也看不得自己前功盡棄,他不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他失神的坐在地上,良久后才緩緩起身,往浴池走去。
這一身的酒氣實(shí)在太熏人了。
此后便是一室寂靜,房里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和斷斷續(xù)續(xù)指尖擦過書卷的聲音。白遙穿著舒適的衣袍坐在書案旁,翻閱著案上大大小小的密函,還不時把眼神瞄向內(nèi)室,臉上揚(yáng)起一抹安心的笑容。大床上的鳳沃身上蓋著薄被,大概是因?yàn)樽砭频木壒剩煤艹粒策吜林槐K柔和的小燈,襯的滿室靜謐。
翌日午后,鳳沃才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發(fā)現(xiàn)腦袋一陣劇痛,好不容易熬過去后,她才睜開眼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她怎么會躺在白遙的極品大床上呢?鳳沃半瞇著眼想了一會,才勉強(qiáng)想清楚前因后果。她掀開身上的薄被,滾了好幾圈才滾到大床的邊緣,爬起來后發(fā)現(xiàn)身上只有一件中衣。
鳳沃心中暗忖,她這樣衣衫不整的走出白遙的房間是不是影響不太好,她明明記得落
桐給了她一件披風(fēng)的,怎么現(xiàn)在不見了。
“白遙,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披風(fēng)?”鳳沃掀開厚厚的帷幔,身子半掩著,一眼看見坐在書案旁邊的白遙。其實(shí)她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己跑到人家家里喝酒還喝的爛醉甚至搶了人家的大床,怎么說都是她理虧。
白遙慢慢的扭頭看向鳳沃,不看還好,這一看臉都黑了。他猛的站起身,“哐當(dāng)”一聲帶落了案上的書卷,顧不得拾起便箭步撲向鳳沃,伸手把人給推了進(jìn)去。
房里顏豫等人一臉呆愣,他們每隔幾天都會例行來找白遙稟報(bào)公事,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看見,少主的內(nèi)室里竟然藏了一個只穿著中衣的女人。
度升張大了嘴巴,指著內(nèi)室的帷幔消化了好半天才驚奇道:“這里面的人是鳳姑娘,她和少主真的有貓膩。”他想起前一陣子鳳沃從白遙房里出來那副落荒而逃的背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顏豫畢竟年紀(jì)大,老成持重,他清了清嗓子一臉正義凜然的開口:“或許只是誤會,沒什么事的,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瞎猜。”
紀(jì)知心和馮唐抬起腦袋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陽,現(xiàn)在都日上三竿了,鳳沃又是那身打扮,說是誤會顏豫自己都未必會相信。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猥瑣眼神后,默契的悄悄支起耳朵聽內(nèi)室里的動靜。
白遙從柜子里拿出披風(fēng),里外三圈把鳳沃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包裹住,弄得她一臉茫然。“白遙,我不冷,用不著穿這么多。”
白遙手上動作不停,微微有些惱怒的敲著鳳沃的腦袋:“你一個女孩子穿著中衣怎么能在那么多男人面前露臉,知不知羞啊。”他一雙好看的劍眉皺的死緊,鳳沃出身浩渺大陸,八成是浩渺大陸那邊發(fā)展太快,那個地方的民風(fēng)民俗和云海不一樣,都把這個小姑娘給教壞了。
鳳沃小手掌撐開牢牢蓋住自己的腦袋,白遙也不體諒一下她剛剛傷愈沒多久。她苦著臉小聲辯解:“我又沒袒胸露乳的……誒,疼啊。”
白遙默默垂下手臂,努力想掰正鳳沃的三觀。他語重心長的拉著鳳沃好一通說教,在后者連連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同之后才勉強(qiáng)松了一口氣。他在心底長長感嘆了一句,璞玉未琢,孺子可教啊。
直到外面顏豫幾人離去后鳳沃才慢吞吞走出來,正打算溜回自己小院時被白遙給逮住。白遙后背倚在軟榻上,斟酌著提醒了一句:“顏豫早上說,你留在北地里的那個大院出了些問題。”
鳳沃摸上門柄的手硬生生縮了回來,轉(zhuǎn)身三兩步跑到白遙身邊,有些后怕的問道:“我弟弟怎么了?”上官瑞心可是延勝上官雄唯一的子嗣,若說這虛空里有什么人能讓鳳沃真心在乎,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上官瑞心。
弟弟?白遙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鳳沃說的應(yīng)該是上官家剩下的兩
個男丁。“他們沒什么事,主要是大院。”
“呼”鳳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是上官瑞心就好。
白遙留心觀察她的反應(yīng),鳳沃好像很在意上官族人呢。很好,他又捕捉到一條重要信息。白遙直起身子,抽出案上的卷軸,緩緩展開一半,邊指著卷軸上某個位置給鳳沃看清楚邊解釋道:“你這處大院的選址正好在九方山以北一塊偏僻的地皮上,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么個地方,但是這個大院占的地方實(shí)在是太大了,你當(dāng)初買下這塊地花了不少晶石吧。”
鳳沃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初這個方位是云卿選的,因?yàn)榭紤]到以后從凡界挑出來的小蘿卜頭們會越來越多,才一口氣買了這么大的地皮。這塊地皮還坐落在九分山附近,她還囑咐過云揚(yáng)定時向周邊的大小門派城池送禮,打理好鄰里關(guān)系,免得以后有人欺負(fù)上門沒人幫忙說句話。按理說,她的大院一直以來都是走安分守己路線的,怎么會出問題呢。
“你那塊地皮今天清晨讓附近一個小門派看上了,大概過一陣子他們探清大院的底細(xì)后會找大院交涉。”
鳳沃心底一咯噔,皺著眉頭看著神色自若的白遙。“人家小門派清晨才生出的心思,幾個時辰后就被你知道了,你不會有那種瞬移的術(shù)法吧?”她用九品靈舟在北地和南域之間往來都得要半個月時間,大院里的人用傳訊符紙也要數(shù)天才能轉(zhuǎn)到她手上。
白遙把書案上的卷軸又展開了些點(diǎn),一臉高深莫測笑而不語。
好吧,鳳沃也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畢竟鳳家也有不少這樣可以迅速傳遞消息的小術(shù)法。可白遙就算有可以迅速傳遞消息的辦法,也沒法立刻得到人家小門派里的消息,除非……
“你還在那個門派里安插了眼線?”鳳沃說完又覺得不解,白遙身處南域,目標(biāo)又是東界的暮光派,要說安插眼線也得往這兩個地方安插,北地一些大門派大城池稍微注意一下動靜就好了,白遙怎么會把眼線放到北地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門派里去。
白遙打開書案上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玉罐,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打開蓋子,把玉罐推到鳳沃面前,還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小心點(diǎn),看看就好了。”
鳳沃伸長脖子往里看了兩眼,里面是幾只蜜蜂大小的飛蟲,通體黑漆漆的,只有腦袋上有兩顆小小的黃色豆子,長的奇形怪狀的,背上只有兩張像薄紙一樣的透明翼翅,她一時間也認(rèn)不出它們的品種來。
“這是蜂烏,你認(rèn)得這些小東西嗎?”白遙拿回玉罐,牢牢蓋住后又放回書案上那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鳳沃眼尖,知道這個四方盒子也是一個靈器。
“我以前有耳聞過,可是蜂烏難養(yǎng)是出了名的。”鳳沃心有余悸,難怪白遙讓她小心點(diǎn),原來這些小飛蟲是浩渺大陸上臭名昭著的蜂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