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這是怎么了,可是誰惹惱了您?”
房清芳見孝毅帝對她的冷淡后,臉上剛浮起的笑容一滯,穩了穩心神再次嬌嬌弱弱的開口。
“可是清芳做錯了什么?”
她眼圈微紅,泫然欲泣。
之前,只要她露出委屈的神色,他便會上來哄她的。
“怎么?是覺得朕傻,活該被綠?”孝毅帝看著面前相貌姣好的女子,心頭一陣冷笑。
霎時,質問如雷霆之音,將房清芳劈的外焦里嫩。
他知道了!
他竟真的知道了……
房清芳大怔,心底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該如何,是否會被以欺君之罪論處。
她雙眸微睜,充滿迷茫與恐懼,抬頭看到孝毅帝的眼神時,莫名不寒而栗。
不,不可能,孝毅帝一直對她情意綿綿,怎么會忽然轉為厭惡?
難道因為她有了朱寘鐇的孩兒后,就不能追求幸福了?
她也是身不由己!
房清芳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心中無比驚恐。
就連她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淚珠,都忘了流下。
她想,若是涂橘被迫懷了旁人的孩子,在露出如此委屈的模樣后,恐怕平津侯還會忍不住將人攬進懷里,好好地哄上一哄吧?
只可惜,她遇人不淑,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付出過真心。
孝毅帝煩膩的不行,道“行了,你的伎倆還是都收起來吧,這場戲,該收場了!”
“圣上,您可曾愛過我,哪怕只有一日,或是一時半刻?”房清芳的眸底浮現絲絲水光,拘在眼眶中,久久不能落下。
她生而富貴,衣食無憂,但在嫡母房秦氏的眼里,僅僅是個待價而沽的玩意兒。
當房家被抄家,失去了富可敵國的財富,她在朱寘鐇面前失去了供給大軍糧餉的作用,就注定成為隨意送人的禮物。
而她在對孝毅帝透露安化王計劃的時候,在孝毅帝的心中,便也徹底失去了價值。
她這一生活得可悲……
恍惚間,孝毅帝有種做了負心漢的感覺。
也罷,便按照計劃退一步,也算放這個女人一條性命。
“你若還打算活著,待戰事了結后,便隱姓埋名,莫要再做與虎謀皮的蠢事,否則你怕是被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扔下這么一句話,孝毅帝便讓人將房清芳關到了柴房。
房清芳在被人拖下去時,不哭不鬧,一雙淚眸死死地盯著孝毅帝,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后能見他的時候了。
就算事后她能僥幸活下去,也再無機會面對天顏了……
宅院的隔音效果不大好,隔壁的涂橘,將屋里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房清芳這人固然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若是穿成了房清芳,而不是“涂橘”,在認清嫡母房秦氏的對庶女都當個玩意,只能作為房家攀附權貴的踏腳石后,定然會努力為自己尋找活路。
而不是,像房清芳這樣先委身為妾,再帶著肚子,膽大包天的給孝毅帝戴綠帽子。
女人唯有自己能養活自己,才不會對著男人搖尾乞憐,祈求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