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一點點隱下去,蘇糖已經(jīng)坐在回亭苑的車上了,她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fēng)景,有些走神。
剛剛胡汐蕓不依不饒地跟自己要泳池男的電話,蘇糖竟然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電話給了對方,還說這是泳池男的手機號。
她大概是真的瘋了吧。
不然,她怎么會對胡汐蕓說:你知道他不喜歡接電話的吧?你有事發(fā)短信就好。
于是,蘇糖剛剛上車,就以泳池男的名義,收到了胡汐蕓的短信:【小哥哥你好,我是之柔姐姐的表妹,你之前還把外套借給我,記得嗎?】
字里行間都透露出小心翼翼的感覺。
蘇糖看到這條信息,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會空落落的。
這泳池男,哦不,現(xiàn)在是小保鏢了……居然和胡汐蕓關(guān)系這么近?他明明是那么高冷的一個人,還借外套給別人?
啊,好酸,可是她有什么資格?
【叮!小主,你這是吃醋了呀!】
蘇糖無語扶額:啊啊啊……八卦系統(tǒng)!但凡你早點升級,從幼苗變強,我也不至于這么被動。
【叮!嚶嚶嚶……怎么人家又背鍋。】
忽然,蘇糖手機又彈出一條短信,還是胡汐蕓:【你看,我們什么時候能見個面呢?我把衣服當面還給你。】
蘇糖看到這條信息,內(nèi)心五味雜陳,被莫名的煩躁感和危機感侵占,甚至還有些小竊喜……
竊喜什么?就沖胡汐蕓的主動,還好自己沒把泳池男的電話給她。
等等——
蘇糖啊蘇糖,你這是怎么了?明目張膽地偷窺人家的秘密啊!
【叮!小主,你不會真的喜歡男主了吧?】
蘇糖一愣,立馬心虛地矢口否認:沒有,怎么可能……
【叮!根據(jù)小主心跳頻率,判斷你說話的幾率很大哦。】
ωωω ⊕Tтka n ⊕C 〇
蘇糖嘴角一抽,要瘋了,就是好感!好感不可以嗎?
他長得那么帥,但凡是個正常的女人,很少有不心動的。
與此同時,在駕駛座開著車的千渝,心里百感交集,蘇小姐和胡家那位表小姐到底聊了什么?
她幾次通過后視鏡看向蘇小姐,半張著嘴想要詢問,結(jié)果又怕逾越了,哎,還是別問了,得把這件事告訴boss。
……
10分鐘不到,蘇糖就回到了亭苑,她本以為今天還要親自下廚做飯的,結(jié)果一開門,滿屋子就飄來可口的飯菜香。
剛走到玄關(guān),迎面而來的是盛亦,他微微頷首:“蘇……蘇小姐好。”
蘇糖一愣,看得出今天的盛亦有些局促,她也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你好。”
兩人剛錯身而過,忽然,蘇糖又轉(zhuǎn)頭看向他,問:“哎,盛亦,你臉怎么腫了?”
并且這一看就是被砸傷的,她記得上午在學(xué)校里,看到盛亦還好好的,難道收拾那沈副校長時,傷的?
這一句關(guān)心,讓盛亦怔在原地:“……”
哦,怎么腫的?是被咱家小六爺打的。
今天,小六爺突然說最近要住在亭苑,還讓自己把霍家老宅的東西都搬到這邊來,作為下屬的盛亦能不好奇嗎?
可他什么都不敢問。
只是他不小心在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幾本書:《撩女人180招》,《情話100條準則》……
臥槽??
咱們小六爺為了蘇家丑女,都看這種書了?
蘇糖見盛亦表情不太好,又小聲嘀咕:“不會是今早在學(xué)校幫我的忙,受傷的吧?”
如果是,她還真的很內(nèi)疚。
“啊?”盛亦回過神,連忙搖頭,“不是不是……”
說完,他一溜煙就跑了。
蘇糖站了幾秒,見對方奇奇怪怪的,也沒繼續(xù)追問。
可就在她和盛亦在玄關(guān)說話的空隙,千渝已經(jīng)三言兩語將學(xué)校蘇小姐和胡汐蕓的事說給boss聽。
從頭到尾,霍瑾瑜都沒什么反應(yīng),他坐在沙發(fā)上,戴著眼鏡低頭看文件,聽完匯報后,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別無后話。
千渝捉摸不透boss想法,轉(zhuǎn)身離開,與此同時,蘇糖剛好換好鞋子走進去,“哇,好香啊,不會是你做得飯吧?”
聞聲,霍瑾瑜一抬頭,就看到了小狐貍回來了。
他摘掉鼻梁上的眼鏡,順手放在茶幾上,一邊往餐廳走,一邊柔聲說:“這段時間你要考試,就請了阿姨來做飯。”
蘇糖:“……”
這感覺怪怪的,之前他說住在這里時,因為季醫(yī)生和盛亦有事,不是說沒人照顧他嘛?現(xiàn)在都可以請阿姨照顧,干嘛還要自己照顧?
忽然,霍瑾瑜出聲,將她飄走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快洗手吃飯了。”
“唔。”蘇糖怔了下,大概是太餓了,她沒有深究,然后去洗手了。
此刻,餐廳里沒有旁的人,兩人
飯桌上時不時傳來碗筷器皿碰擊的清脆聲響,盡管兩人沒說話,但彼此像是相識很多年的老友,并沒有覺得尷尬。
終于,飯畢后,他淡淡開口詢問:“學(xué)習(xí)還跟得上嗎?”
蘇糖點點頭,“還行。”
“今天下午,學(xué)校里還有人找你麻煩嗎?”
于是,蘇糖簡單說了下班里找茬的事,但她沒提蕭恒說得那些話,第一是她沒有放在心里,第二是沒必要,她都能處理。
聞言,霍瑾瑜點點頭,“回頭我去敲打一下那幾個欺負過你的同學(xué)的家長。”
言外之意,是力挺她,免了那些家長去學(xué)校找她麻煩的后顧之憂。
蘇糖心緒一動,抬眸看過去,“不用,我不都報復(fù)過去了?”
他淡淡勾唇笑著,沒說話,心里想的是,他家小狐貍,可沒有被人欺負了,還得吃這啞巴虧的習(xí)慣。
蘇糖見他這模樣,知道他心里有數(shù),最后說了一句“謝謝”,又是一陣沉默。
除了謝謝,她還能說什么呢?
她這種心境變化也很奇怪,明明就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可是面對他,她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以至于現(xiàn)在,都住在他家里了?
就只是單純的,她把他當成盟友關(guān)系?
男人眉目熠熠生輝,明明只是身穿著棉質(zhì)的睡衣,可是眸光幽深如墨,竟有一股不容忽視的侵略感。
他薄唇輕啟:“今天見了胡汐蕓,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
聲線淡淡,辨不出情緒,但肯定不是生氣。
蘇糖心一緊,她知道千渝肯定會跟他匯報這些事,于是她斟酌了下,把今天放學(xué)發(fā)生的事,大概地跟他說了下。
最后,她問:“所以,你是霍小六爺?shù)谋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