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宙斯不難,難的是如何讓塔爾塔羅斯相信這件事。
沒過多久冥府就傳出了冥王多了一個情人,雖然冥官和神仆都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冥王曾經帶著‘她’進入寢殿,受寵的程度不言而喻。有的神靈猜測對方一定是美貌驚人的仙女或者人類,也有的神靈猜測對方是冥府一系的女神。
在幾天的氣氛營造之下,奧林匹斯山上的神靈已經忘了先前的八卦,認定哈迪斯是不屑與宙斯傳出緋聞,這才放出情人的消息。
頂著冥王默認的情人身份,宙斯很想找個機會露臉,可惜哈迪斯早就看出他蠢蠢欲動,直接施咒讓他在兜帽下的外表變成了一個金發少女。宙斯抗議,哈迪斯無視他的抗議,只要是冥府的地盤,神力運用不熟練的宙斯就接觸不掉他的詛咒。
他每天照例帶著宙斯去冥河邊的花叢里散步,昭顯一下新任情人的存在感。
宙斯看著哈迪斯牽著的手,心底又喜又郁悶,這幾天好說歹說都沒讓哈迪斯改變主意。他在兜帽下的藍眸張望到四處,確定沒有礙眼的冥官和神仆后,宙斯干脆頂著少女的虛假形象,把哈迪斯撲倒在彼岸花的花叢里。
哈迪斯微怒,然而塔爾塔羅斯隨時可能監視著幽冥深淵,他只好壓下了脾氣,伸手解開了宙斯身上的詛咒。
一瞬間,詛咒的幽光閃過。
在漫天的血色花海里,金發明眸的少女變成了充滿侵略感的成年神靈。
宙斯迫不及待的低下頭,嘴里喃道:“哈迪斯。”
哈迪斯看到他的反應就皺起眉,立刻側過臉,癢癢的吻落在了耳畔,隨后耳垂和幾根發絲一起被含入了口腔。濕潤的觸感停留片刻,一路朝脖頸處移去,被啃咬的麻癢令哈迪斯想起了會有吻痕,毫不猶豫屈起膝蓋,往他腹部上踢去。
宙斯哪怕沒有記憶,見機拆招的本事也是深入骨髓,當即雙腿夾住膝蓋,手順著哈迪斯的小腿掀開黑袍。
他的手往上摸去。
哈迪斯的唇邊泛起冷笑,心想正好感應到深淵神力的波動,這個時機倒是恰巧。
‘恰巧’之后的結果就是宙斯被他陰冷的神力注入體內,幾乎是下一秒就嘴唇打了個哆嗦,冰寒的霜凍凝結在對方的眼睫上。哈迪斯抓住他埋首的金發,修長的手指扣在他的后腦勺上,危險異常。
宙斯倒是想勇猛一回,奈何他的另一只手已經被握住,力氣之大似乎要捏碎了他占便宜的色爪。
他苦笑著抬頭望去,撞上了哈迪斯的視線。
一改往日的沉靜,這雙極度深寒的翠綠眸子多了一層可怕的威懾力,好似能夠洞察靈魂。
哈迪斯從地上支起上半身,推開了宙斯后,慢條斯理的把撩起的袍角放下。他用最簡單的話語粉碎了這份旖旎,諷刺道:“宙斯,你覺得我會喜歡一個守不住下半身,甚至尚有妻子的神靈?”
宙斯臉色一白,“我只是對你——”
“這幾天我試著和你相處。”哈迪斯沒理會他的辯解,面容上一片死水的冷漠,“果然,我還是無法對你有這方面的任何感覺,與其和你在一起,我還不如將珀耳塞福涅找回來,反正比起你,她還能留下來陪我。”
“你怎么能拿我和她比!”
宙斯頓時氣了個半死,要知道他隨時都能罷免掉珀耳塞福涅的神職!
“除了身份,你又比她好多少?”
“我是神王!”
“當年的抽簽可是你作弊得來的,你少臉上貼金了。”
哈迪斯直接揭了宙斯的黑歷史,對于這件事,他曾經也怨念了挺久,正好一起說了。
不管是這些話是不是哈迪斯應付塔爾塔羅斯所說,其效果已經出色的達到目的——宙斯被甩了。深淵神殿里,塔爾塔羅斯欣賞完宙斯五顏六色的表情,為哈迪斯的無情表以贊揚,要是換過一個神靈,恐怕少不了為自己得到神王的愛情而喜悅。
神祇啊,還是疏離和冷漠才更顯尊貴。
宙斯那種喜愛只愛容貌不在乎身份的貨色,完全是拉低了整個希臘神的品味。
沒過多久,剛把宙斯甩了的哈迪斯踏入了深淵的神殿。
他找到了高座其上的塔爾塔羅斯,比以往更加冷硬的說道:“我完成做到了你的條件,請你把事情全部告訴我。”塔爾塔羅斯才不在乎他的語氣,慵懶的目光掃過哈迪斯的脖子,玩笑道:“吻痕沒消除干凈呢。”
哈迪斯下意識的摸到脖子上,隨即明白被騙了,“殿下,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他的神力又不是藥膏,怎么會遺漏消除的地方。
“你就是太嚴肅了。”塔爾塔羅斯不貶不揚的說了一句,哈迪斯卻沒有半點聽從的意思,靜待對方切入正題。他已經對這位名義上的上司死心了,平時沉睡還能刷高印象值,一旦醒來,他又記起了自己白打工了上千年才得到冥王神格的事情。
那段日子里,他沒有冥王神格還得在高傲的諸神面前裝更高傲的樣子,簡直身心疲憊。
時間一長,他的表情就徹底面癱化了。
面對以不變應萬變的冥王,塔爾塔羅斯覺得無趣,便滿足他的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愛欲之神很早就隕落了吧。”
哈迪斯頷首,“是的。”
提起早夭的弟弟,塔爾塔羅斯難免低柔的說道:“對于諸神而言,永恒的生命在世界面前都是公平無比,唯獨他不是。在誕生前,厄洛斯的命運就被父神卡俄斯定下,注定了為諸神的繁衍而死亡。”
聽到權杖的事情還牽扯到初代神和創始神,哈迪斯神色一凜,心知麻煩了。
果然,深淵之神接下來的話迎來了重頭戲。
“面對這般命運的厄洛斯,父神自然心生愧疚,于是他向厄洛斯給出了一個令我們驚訝的承諾。”說起這段往事,塔爾塔羅斯露出一絲奇異的神采,語氣斟酌,好似在思索卡俄斯當時的心態:“你可以許下任何愿望,除了逃避死亡。”
“那位殿下許了什么愿望?”
“厄洛斯笑著和父神說,他想要父神去死。”
現實不是童話故事,承諾愿望的神怎么可能殺死自己,結局就是厄洛斯賭氣走了,許愿不了了之。
深淵之神說到這種份上,哈迪斯也猜到了大概。自古許愿都是趨之若狂的事情,這個機會對厄洛斯沒意義,不代表對其他神靈沒有意義,比如說——失去王權的克洛諾斯。
一定另外許愿的方法。
這個方法初代神不愿意去做,但克洛諾斯愿意。
直到哈迪斯離開神殿前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照亮大殿的火燭已經熄滅,殿門漸漸合上,而深淵之神坐在神座上,身影在光影中斑駁,依稀可見他注視著虛空,不知是否再次看到了時間軸彼端的那一幕。
三柄權杖,神王權杖已失,那么上次在波塞冬的宮殿被翻找的無外乎海皇權杖。
海皇殿。
離初代神王越獄時隔了近一個月,等到哈迪斯上門,波塞冬才知道了冥府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宙斯甚至失憶了!咂舌之后,他忍不住為克洛諾斯失手的原因大笑:“海皇權杖又不在我這里,他找再多次都沒用!”
哈迪斯則完全笑不出來,問道:“這么多年,你怎么還沒得到海皇權杖?”
波塞冬被戳中痛點,“我有什么辦法!”
初代海皇從遠古就安穩的活到了現在,實力和心機都是一流,即使彭透斯對外把權利交給了波塞冬,他依然染指不了對方的海皇權杖和海皇神格。現在三兄弟里就他有名無實,波塞冬對彭透斯恨得牙癢癢,“那個小氣鬼,我真想把他和烏拉諾斯關在一起。”
哈迪斯對此表示贊同:“你可以去試試,也許監獄里的烏拉諾斯會安分一點。”
波塞冬的豪言壯志只持續了一秒,萎頓了下來說道:“有這實力,我還要海皇神格干什么?”
和弟弟交代完事情,哈迪斯就安心的準備去查厄洛斯的事情。臨走前,他對波塞冬交代道:“克洛諾斯的神力太過詭譎,你記得去拜訪一次彭透斯,讓他注意權杖的事情,還有,你最近和蓋亞接觸過嗎?”
“半年前見過一次。”
“你想辦法再聯系她,看看能不能套出許愿的方法來。”
哈迪斯把蓋亞這邊的希望寄托在波塞冬身上,波塞冬嗤笑道:“那個女神要是知道方法,怎么會放著許愿的機會不去?”話雖如此,他還是把哈迪斯的意思聽了進去,隨后便找了個理由拜訪彭透斯。
至于有過露水情緣的蓋亞——
波塞冬實在不敢把她約過來,悄悄避開海后,偷偷摸摸的去讓神仆送信了。
大地。
在大地神殿里,蓋亞有些稀奇的看見海界的神仆。
“波塞冬找我?”
發現不是彭透斯而是波塞冬,她的美眸劃過得意,果然海后那個稚嫩的小仙女比不上她。
大姨媽來了,圈圈身體不舒服,這篇文也是從凌晨三點碼到八點,大地之父那篇文的更新就留到下午再開始碼,萬分抱歉。